“嗯?”
看那人的打扮,應該是蕭景瑞身邊的暗衛,可她怎麽從沒見過這人?
……算了,以後蕭景瑞和自己的交集就隻有他的腿疾,其他事情就讓那位钰筆姑娘去操心吧。
一想到钰筆那夜别有用心的清涼扮相,沈搖筝胃裏就一陣陣泛酸,使勁甩了一下袖子,快步往升龍台那邊看争榜去了。
江湖烽火榜的争榜,說白了就是點到爲止的一對一比武,勝者晉級。
争榜總共會進行七日,在決賽開始之前,所有賓客都可以在長樂坊進行加注,沈搖筝思來想去,她現在唯一的機會,也就隻有長樂坊的烽火局了。
待沈搖筝趕到升龍台,第一輪的争榜剛開始不久,現在這場,正巧是原著中力挫明珠求瑕、一舉奪下魁首的宋青書在與人比試。
宋青書面帶微笑,一身氣質風流倜傥,一看便知是位教養良好的世家公子。
沈搖筝尋了個稍遠些的涼亭落腳,因着原著這段主要講的都是沈莞兒取東珠救人,故而對争榜描寫甚少,有關這個宋青書,更是寥寥幾筆,隻說了他的家世不凡。
“哎,你們知不知道,聽說這個宋青書原本是不打算來争榜的。”
“哦?”
“聽說是他覺得上榜之後,名聲會染上一絲俗氣,還說什麽閑雲野鶴的肆意人生,比那些紙醉金迷的人前顯貴更适合他。”
“不會吧,但凡是習武之人,誰不想在江湖烽火榜上名垂千史,宋青書竟對此沒一點興趣?”
“嗨,人家宋青書家世顯赫,許是根本瞧不上這江湖上的排行呢?”
“家世顯赫?要真像你說的那樣,這宋青書既不求名,又不圖利,那他怎麽又回心轉意了?”
“我怎麽知道。”
閑聊八卦的江湖客尴尬一笑:“這原因,怕是隻有宋青書自己知道,要不等你和他對壘時,自己去問問清楚?”
沈搖筝在一旁聽着,目光飄到升龍台的那道青色身影上,淡名薄利?
卻在最後橫掃衆人,力拔頭籌?
這不是自相矛盾麽?
正當衆人各懷心思時,卻聽升龍台上金鑼敲響,宋青書發絲尚且未亂,勝負便已分明。
這種碾壓般的絕對實力,讓包括沈搖筝在内的所有人皆是一驚,有幾個可能在後幾日和宋青書對上的争榜選手,更是暗下決心,準備一會兒就回九秀山莊收拾一下行李,三年後再戰。
宋青書雲淡風輕的朝台下抱拳以禮,扇着手中玉扇便下了升龍台。
“……”
正巧,同那個以黑紗蒙面的明珠求瑕撞了個正着。
宋青書瞧見來人,忽然勾了個笑。
與人前那種公式化的笑容不同,宋青書的笑意直達眼底,教他往日裏宛如寒潭的眸子都亮了起來:“我——”
可,不等宋青書開口,明珠求瑕卻腦袋一低,慌慌張張的将他繞了開來。
被無視了的宋青書僵着一張清逸俊秀的帥臉,有些無奈的握了握手中的玉扇。
沈搖筝又看了一場明珠求瑕的比試,倒是和江湖上的傳聞差不多。
這位身份成謎的貴公子雖是神秘,但他的一手靈蛇劍倒是當真出神入化。
看完兩場比試,沈搖筝心中也大概了有了些思量,貔貅大爺的餐補能不能成,看來,就要看她如何利用這七日時間了。
系統不解:“所以,你到底要幹什麽?”
沈搖筝搖了搖手指,擺出一副标準的奸商嘴臉。
“長樂坊的烽火局雖然在決賽之前可以随意加注,可每比完一場,這些争榜選手身上的賠率就會有所變化,越壓到後面下注,雖然局勢會越清楚,可下注後赢得的利益也會随之減小。”
所以,大多數人會選擇在第一天初賽後,再去長樂坊下注,而長樂坊也會根據初賽的結果調整賠率。
宋青書與明珠求瑕表現得這麽搶眼,他們的賠率一定會跟着下跌,也就是說,如果想賺錢,在她面前就隻有兩條路可走。
一,與其在那兩人身上下注去赢那麽一丁點可憐的薄利,不如直接去搶家錢莊。
系統黑線:“那二呢?”
沈搖筝:“二,找個靠譜、卻因爲前兩個人的存在而變成冷門的下注,靠他極高的賠率狠賺一筆。”
系統:“可,你自己不都說了,如果不出意外、魁首就是那兩人其中之一麽,你這時候跑去壓其他人,不是給長樂坊白送了銀子?”
沈搖筝賊賊一笑:“對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但是很不幸,我、就是那個意外。”
的确。
想在七日之内讓某個争榜選手身手突飛猛進,甚至超越宋青書或明珠求瑕,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場看似早已被注定結局的争榜之戰,其最後的結局,當真無法撼動了麽?
仔細想想,宋青書既不圖名利,之前對争榜也沒什麽興趣,那他又是因爲什麽會突然改了主義?
還有,原著中的明珠求瑕後來的情緒低迷,又是怎麽回事?
她之前一直将心思放在蕭景瑞的那兩瓶靈藥上,再加上寒症煎熬,所以縱然知道稍微活絡下心思,或許就能利用這次争榜賺上一票,卻也因着太過麻煩而就此作罷。
随大流的壓了兩個呼聲最高的,想着能順便賺點小錢就好,可眼下,她既已經被逼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前面是天大的麻煩,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小公子。”
然。
正當沈搖筝準備重新偷溜回九秀山莊,再仔細打探一下時,卻見幾個山莊門人突然出現:“雲鸾山主請您往九秀山莊一叙。”
沈搖筝斂眸掃了一圈這幾個門人,直覺不對勁:“我與你們山主萍水相逢,實在想不出曾幾何時得罪過他老人家,幾位壯士是不是找錯人了?”
“唰!”沈搖筝話音未落,便瞧那幾個門人紛紛抽出佩劍,直抵在沈搖筝的脖頸之間,态度強硬:“搖筝少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