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書裏面的反派頭頭不管怎樣都鬥不過主角。
戰力這麽不對等,能赢才怪。
收了心神,沈搖筝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随便套了件外衫:“凝墨。”
一直在屋頂上曬太陽的凝墨聞聲,趕忙翻了下來:“沈少爺。”
沈搖筝:“我這病養的差不多了,你收拾一下,明日咱們便啓程往雲鸾山。”
“呃……”
凝墨一愣:“可王爺聽說沈少爺您身子不适,已經吩咐讓屬下留在落鑲照顧您,雲鸾山一事也就此作罷了,不過您放心,屬下已将幽雪閣的事與王爺說了,王爺身邊還有钰筆照應,斷不會出事。”
沈搖筝嘴角一抽,那她不就沒理由去吃蕭景瑞豆腐了?
那靈園裏的貔貔大爺豈不是要被系統淩虐死一十五回,然後化身怨靈斷她财路了?
使不得使不得!
她就是豁出這條命,也不能讓貔貔大爺受半點委屈!
思及此,沈搖筝眼珠一轉:“既如此,我便樂得清閑了,對了,我曾在蕭景瑞的書房瞧見過一本藥典,上面好像就有治療這寒症的方法,凝墨,你可否幫我跑一趟瑞王府?”
凝墨不疑有他,當即應了下來。
待凝墨走了,沈搖筝連忙喚來遙星,簡單梳洗了一下之後,抄起幾件換洗衣物和些散碎銀兩就蹿出了門。
七八月的正午時分,就連正常人都不願出門,更何況體質偏寒的沈搖筝。
好在她身上帶了薛染年送的月珠果,吃幾顆還當真能管些用處,至少走起路來頭不暈,喉嚨也不覺得惡心了。
雖然沈搖筝在回落鑲之前,曾想方設法的從凝墨那兒忽悠出了一些餐補,不過大多都留在煙雨閣給遙星維持家用,爲了節約開銷,沈搖筝果斷選擇去驿站、蹭車!
“蹭車?”
南北驿站的夥計差點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這小公子看着面兒上清清秀秀,身上穿得也不差,怎麽好意思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不行不行,我們南北驿站就從來沒聽說過這麽荒唐的事,您要是沒錢,就趕快靠邊兒站。”
“噗,一個窮鬼居然還妄想去雲鸾山湊烽火榜的熱鬧?”
“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幸好烽火榜争榜的地點定在雲鸾山,要不然啊,還不知道咱們得和什麽樣的烏合之衆湊在一起呢。”
“誰說不是呢,我可是租得起上等馬車的人,才不想讓别人誤以爲和這種人是同一種貨色。”
沈搖筝掃了一眼周圍那些看她笑話的旅人,不由好笑,這群人是有高貴?
真正有錢有勢的主兒都有自己的車架,還用跑到驿站來排隊租車麽?
“公子、小公子……”
然。
正當沈搖筝在腦袋瓜裏思量一些邪惡的辦法,比如去城門口蹲點劫個道什麽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個頗爲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湖綠色的身影、還有身影腰間那顆耀目璀璨的東珠——花、九、卿!
“你……怎麽還沒離開落鑲?”這嬌花不是七日前就從煙雨閣告辭了麽?
“原本是想走的,可剛離開沒多久,便聽聞你病倒了,我實在擔心,就……就偷偷留在落鑲了……”
話至此,花九卿不好意思的垂了垂眸:“我瞧着你府上那個叫凝墨的不喜歡我,也就沒登門,隻是每天在你府邊兒上默默瞧着,本想确定你無恙了再離開,可……可卻突然瞧你……”
“所以,你就跟來了?”
沈搖筝簡直不敢相信,現在可是七八月啊!煙雨閣周遭也沒什麽納涼的地方,花九卿難不成天天就在大太陽底下等自己的消息?
媽呀!
嬌花你實在太可愛了!
沈搖筝感動的抹了把眼底并不存在的眼淚:“多謝你挂念,不過托你的福,我現在已經好得透透的了,正準備蹭、呃、搭車去雲鸾山,不知九卿姑娘原本是準備往哪裏去?”
花九卿眨了眨眼,旋即勾了個傾國傾城的淺笑:“小公子,你且稍等我片刻。”驿站的夥計瞧着花九卿同沈搖筝說了會子話,便以爲這倆是一路貨色,都是外表光鮮,内裏窮酸的窮鬼,自然也沒什麽好态度:“滾滾滾!不是都說了不可能讓你們蹭車了麽,還不死心,是不是以爲我真給
你們臉了?”
“喲,這姑娘長得倒是好看得緊,就是這個頭嗎……嘿嘿,不過有這張臉就足夠了,姑娘,要不要和我一起往雲鸾山走一段兒?我這兒可是上等的馬車喲~”話中是赤裸裸的猥瑣。
花九卿垂着眼簾,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請問,他乘的車架,若買下來,需要多少銀兩。”
“啊?”
驿站夥計有點沒聽明白,一個連租車錢都出不起的主兒,問這事幹嘛。
冷哼了聲:“十兩銀子。”反正說了她也買不起。
“哦。”
花九卿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将一錠金子放在了夥計手裏:“這個給你,他的車架,我買了。”
“?!”
那夥計打出生就沒瞧見過金子、更何況是一錠金光璀璨的金元寶,按照大殷的度量單位,一錠約莫可折合一百兩,何況還是金子!
那些之前譏諷過沈搖筝的主兒,更是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這什麽情況?!
花九卿握着自己白皙如羊脂玉的手,雙眸微垂,依舊是之前那副雷打不動的謙遜模樣。“夫子曾教過,若是一個人,可以因爲錢财去貶低其他人,那麽,他下意識中亦是允許那些比他有财力的人,可以把他當畜生一樣訓斥與不尊重,所以,勞煩剛才嘲諷過那位小公子的人,都下了車架,你們
的車架,我全數買下。”
“!”
那幾個方才還自命不凡的主兒,瞬間臉色驟變,一個個恨不得咬斷自己亂說話的舌頭,原來那個窮小子有個這麽有錢的娘子?!
唉!早知如此,他們就算跪求、也得把這金菩薩請到自己車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