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啊……”
“沈少爺~”
然。
還未等遙星開口,卻見一人直接将門踹了開來!
來人身着雍容華貴的紫色玄衣,衣擺上繡着玄色金邊暗紋,不僅貴氣十足,而且,看他那模樣就知道此人是個十足的、騷包。
來人,正是醉香閣的東家,挽千秋。
說起這挽千秋,那也是江湖上的一段傳奇。
根據原著裏面的設定,大殷之所以能穩居中原不受外族所擾,除卻本身鼎盛的國力以外,傳說中的江湖勢力、亦是橫在蠻夷心中的一個忌憚。
聽聞,江湖上的黑白兩道,每三年都會在八月初七這日聚集雲鸾山,恭候江湖烽火榜的發布。
這江湖烽火榜,是雲鸾山根據江湖上各大高手的身手進行排名的。
登榜之人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人物不說,最重要的是——每年都會有人高價通緝排行榜上的人物。
但假若次年正月十五之前,沒人能将榜上人物的首級獻上,雲鸾山就會将賞錢與排行榜上的人物五五分賬。
可以說是十分空手套白狼了。
這位挽千秋,三年前正是烽火榜的魁首。
但。
與挽千秋熟絡的态度截然相反,跟在他身後的侍女們瞧見沈搖筝卻是冷冷一笑。
“哼……不就是個官家少爺麽,值得咱們爺親自前來麽?”
“就是呀,我看那沈搖筝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個能成大事的。”
“我還聽說這沈搖筝抱了瑞王的大腿不知足,和瑞王府的侍妾搞在了一起,不然,他院裏的丫鬟仆人怎會被沈老爺一怒之下賣到咱們醉香閣來?”
“呵,依我看,咱們爺不過是礙着薛染年的面子過來做做樣子,區區一個落魄官家的公子,爺才不會放在眼裏呢!”
這些侍女從未見過挽千秋如此着急忙慌的去見一個人,心中自然有些微微的不爽,口中不免竊竊吐着貶低沈搖筝的說辭。
可……
“哎呀呀!當真是活生生的沈少爺~挽某不知沈少爺大駕光臨,怠慢了~”
挽千秋瞧清楚沈搖筝後,非但沒有像侍女們想的那般冷冷淡淡,反而彎下他那尊貴的腰,對沈搖筝行了個禮。
這行徑無異于一道響亮的耳光,直扇得那群侍女臉上火辣辣的疼。
不止是那群侍女沒想到,就連受挽千秋一禮的沈搖筝都吓了一跳。
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可她是看過劇本的,一點不誇張的說,這位騷包就算已經退隐,可在江湖上依然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角色。
這人對自己這麽客氣幹嘛?
“挽老闆太客氣了,您幫在下收留遙星與沈一、沈二,合該是在下言謝。”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深谙這一道理的沈搖筝特别虛僞的回了個禮。
“哪裏哪裏,能助沈少爺,乃是挽某三生有幸,區區小事,挽某怎敢擔沈少爺如此大禮~”又是一拜。
“挽老闆這樣說當真是折煞晚輩了。”繼續虛僞。
遙星在一邊兒瞧着自家少爺和挽千秋挂着假笑,在那兒“商業互吹”起來還沒完沒了了,擰了擰眉。“少爺,挽老闆不知從哪兒聽說您正幫瑞王殿下治療腿疾,便認定了您是位神醫,故而想請您幫他調配百花雪泥露和黑玉仙芝膏,奴婢剛才發愁揀選藥材一事,也是挽老闆覺得奴婢常年跟着少爺,亦該精通
醫術藥理,便叫奴婢先幫您挑揀出煉制這兩種靈藥的材料。”
百花雪泥露?
黑玉仙芝膏?
那群侍女聽至此,似信非信的看着沈搖筝,這黃毛小子當真有這個能耐?
“爺!您千萬别讓他給騙了!這兩種東西别說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奇珍,就連天下第一神醫都不能保證十成十調制得出,何況他一個會與瑞王府的侍妾私通的敗類!”
說話的人是挽千秋的近身侍婢,仗着是挽千秋舊部的親妹,偶爾會得挽千秋給她一些好臉色,便自覺着身份不凡了起來。
之前她就怎麽瞧沈搖筝怎麽不順眼,一個廢物還當真好意思受她家爺的禮?
如今聽聞挽千秋尋他是爲了那兩樣靈藥,更是嗤之以鼻,面兒上的鄙夷輕蔑之意顯露無疑。
挽千秋瞧了瞧那丫頭,突然笑着扭過臉朝一旁的舊部道:“琴卿,你也是我手底下的老人了,你妹妹……這是到我面前賣臉來了?”
挽千秋的聲音很輕,讓旁人亦聽不出喜怒,可那個名爲琴卿的男人卻臉色一白,立馬跪了下來:“主子贖罪,家妹她、她也是好意,她是擔心您一時沖動——”
挽千秋細長的手指撫着掌中的紫金小扇,蓦地一揚手——
“啪!”
紫金小扇夾風帶勢的朝琴卿臉上招呼了過去,把後者扇得雙眼直泛金星!
殷紅的血迹從琴卿嘴角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可男人根本顧不得擦,而是晃晃悠悠的爬起來重新跪好。
“這天底下,說擔心我的人多了去了。”
挽千秋擡指點在自己的薄唇上,唇畔的七分笑意多了一抹戾氣:“難不成,隻要是說一句擔心我,我就打不得罵不得,還得把她們供起來,任憑她們在我面前壞了我待客的規矩,讓我的客人瞧了笑話?”
聞言,那侍婢哪裏還敢再說沈搖筝半個字兒,趕忙跪在地上,和琴卿一樣将頭死死抵着地面兒。
“哼。”
挽千秋冷哼了一聲,旋即揚了揚手:“也就是我如今已經金盆洗手、不殺生了,帶着你妹妹去刑房,割了她那條壞事的舌頭請罪吧。”
那侍婢自然不甘願,可架不住一旁的琴卿感恩戴德,将人連拖帶拽的架出了醉香閣。
“哎呀呀、讓沈少爺看笑話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發落了那兩人,挽千秋的臉就如同翻書一般,瞬間又換上先前的和顔悅色。
可已然将挽千秋的狠辣決絕看在眼中的沈搖筝不着痕迹的抖了抖,直護着遙星往後退了兩步。很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