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卧槽。
無論前生今世,沈搖筝還從沒遇上像蕭景瑞這種敢明目張膽和她對着幹的主兒,小脾氣瞬間就上來了,可還未等她反唇相譏,卻聽一清悅女聲帶着些許疑惑:“此處……怎會多了個秋千架?”
聞聲,沈搖筝越過蕭景瑞,正看到府中仆役引着一個美豔非常,嬌俏如花的女子緩步往這邊而來。
眼珠兒一轉,沈搖筝立馬從蕭景瑞的懷裏掙吧開,搶占到秋千架背後,特别不要臉的開始趕鴨子上架:“王爺、請吧~”
女子聞言,當下一愣,望向蕭景瑞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蕭景瑞?蕩秋千?她若如實飛鴿予内閣,大人會不會覺得是她胡謅的?
趁着女子深陷茫然無措之時,一早便和沈搖筝通過氣的凝墨按照沈搖筝的吩咐,開始在旁邊幫腔:“姑娘近來不在王府自然不知,現在啊,隻要是這位沈少爺的要求,我們王爺可都是有求必應的。”
女子臉上的震驚顯是又多了幾分,蕭景瑞?有求必應?這麽沒有底線的麽?
前有一臉奸笑的狐狸沈搖筝,後有不停被刷新認知的内閣探子,旁還有被忽悠的糊塗蛋助攻凝墨,蕭景瑞頗爲無語的瞥了一眼自己的暗衛:“看什麽,掏錢啊。”
一衆暗衛:“……”
與此同時,如意軒。
沈莞兒一上午幾乎就在茅房沒出來過,好容易平複了腹内的翻江倒海,面色慘白的小白蓮強撐着身子,一雙如水眼眸中滿是戾氣:“佩兒呢?”
如意軒的侍婢從未見過沈莞兒露出這幅兇狠模樣,哪裏還敢細思,一個個跪倒在地:“佩兒她、她方才被遙星姑娘帶走了……”
沈莞兒一時氣急,雙眼之前頓覺一片昏黑,該死、當真是該死的!她被沈搖筝那賤人算計了!
佩兒八成就是那個吃裏扒外的内奸,之前都是沈搖筝故意演給她看的好戲!
沈搖筝、你很好、你可真是好得很呢!
深吸了一口氣,沈莞兒強行穩了心神,這回合、算是她輸了,可到底是誰能笑到最後,還未可知!
陰沉着臉,沈莞兒眸底閃過一抹黯芒:“去将我病卧在榻的消息,透露給染年哥哥身邊的随從,記住、一定不能直接讓薛染年知道。”
“是、是,奴婢這就去辦。”
吩咐完丫鬟,沈莞兒終是再也忍受不住那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一頭栽倒在床榻上。
待她轉醒時,薛染年已得了消息,帶着薛府上的大夫正爲她診治。
沈莞兒呼吸一滞,趕忙将手腕縮了回去,默默側過頭,一副受了十分委屈的模樣:“莞兒病容憔悴,不願叫外人瞧見,染年哥哥不是嫌棄莞兒不知檢點麽,怎麽又想起來莞兒這如意軒?”
“……”
薛染年一時語塞,若不是他親眼瞧見沈莞兒與蕭洛羽的親昵,他或許當真覺得是自己錯怪了她,可那天在靜心湖畔……
杏目中透着淡淡苦澀,薛染年黯然笑道:“爲兄聽随行無意提起,說你得了急症病倒了,這一年多你的身子一直是薛府中的大夫照料的,所以我這才冒昧拜訪,既然你已醒了,爲兄便就此告辭。”
“染年哥哥就這麽走了麽?”
沈莞兒根本沒料到薛染年會對她擺出如此疏離的态度,難不成、是上回沈搖筝在自己跑走之後,又對薛染年說了什麽,這才導緻這個乖乖任她擺布的男人會對自己生了異心?
思及此,沈莞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一般,委屈的落了下來。
小白蓮咬着唇,似是不願讓薛染年看到她哭泣的模樣,轉過身去隻留下一抽一抽的背影。“上回搖筝哥哥不過是氣色不好,染年哥哥就拿了上好的山參去探病,現在莞兒病重,染年哥哥空手而來不說,話都沒說上幾句便要走,染年哥哥就那麽喜歡哥哥麽!因爲哥哥不喜歡我,你便要一同疏遠了
莞兒是不是!”
薛染年見心上人哭的梨花帶雨,心中一陣抽痛。
他從未想過疏遠沈莞兒,隻是見她心中貌似另有所屬,便想與她保持距離,免得讓蕭洛羽起了誤會,誰想,竟叫她傷心了。
沈莞兒用餘光掃了一眼薛染年的表情,便知這男人對自己還尚有情誼。
既是如此,薛染年,就還有用。
擦眼淚的手一頓,沈莞兒眸底劃過一絲幽光:“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要單獨對染年哥哥說。”
“是。”
待退了左右,沈莞兒突然一把拉上薛染年的手:“染年哥哥,你知道莞兒爲何會突然急病纏身麽?”
薛染年心中一頓:“爲何?”
“染年哥哥難道不奇怪,爲何莞兒會突然要求與逍遙侯入京參加太後壽宴?”
沈莞兒臉上沒有半分心虛之色,握着薛染年的手更似因恐懼而微微顫抖:“因爲搖筝哥哥親口對我說、他要将姨娘與我趕出沈家!”
薛染年猛地睜了眼眸:“你說什麽!”
沈莞兒嘤嘤道:“搖筝哥哥從爹爹手上得了掌家之權後,第一件事便是對莞兒說将來遲早有一日、會将我與姨娘掃地出門,這讓我如何不幫我與姨娘的日後做些籌謀呢……”
薛染年強忍着心痛,緊緊反握着沈莞兒的玉手:“莞兒、有這種事,你爲何不與我商量!”不情不願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沈莞兒忍着淚:“我雖隻是一介女子,卻也知這是我沈府中事,染年哥哥你一直照顧我,我真的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所以我才想與逍遙侯進京,尋個機會參加恩科,隻有憑自
己的力量出人頭地,我和姨娘才能不再畏懼搖筝哥哥的長子身份啊!”
“莞兒……”
薛染年極近憐惜的看着病榻中的柔弱女子,心中更是爲他曾經的猜忌悔恨不已。沈莞兒見時機已到,唇角勾了一抹冷笑,幽幽道:“可是、搖筝哥哥他卻連這個機會都不願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