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羽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莞兒姑娘若想去京中長長見識,不如與我一同入京,如何?”
“真的麽?”沈莞兒明眸一閃,将自己的期盼顯露無疑,可旋即緊緊攥着手中食盒,十分艱難的搖了搖頭:“還是不了,搖筝哥哥今次怕是要随瑞王殿下入京,哥哥不在府中,母親身子又差,若此時莞兒再離開,難免不
妥。”
此番話說下來,腦子稍慢一點兒的,怕都會覺得沈搖筝是個爲了自身榮華、不顧母子情分的自私小人,而她沈莞兒、才是那個甯可抛棄如此珍貴的機會,也不願離開病母身邊至情至孝之人。
蕭洛羽将目光落在沈莞兒提着的食盒上,夜風一過,從食盒中散出的甜膩味道也跟着飄了過來,小侯爺眸底多了一分不明意味的淺笑:“金銀花?”
“是。”
沈莞兒将食盒微啓半分,将她孝順的模樣扮演得淋漓盡緻:“母親氣血不暢,所以每日晚膳過後,莞兒都會用金銀花加蜂蜜調配成藥草茶,補氣益血,最合适不過了。”
蕭洛羽笑着點了點頭:“莞兒姑娘果然有心,既然你要留在落鑲照顧夫人,我也不好強人所難,下次有機會,我再邀你。”
沈莞兒的笑意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固在了臉上,這發展怎麽和她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樣,洛公子不應該被她感動,然後痛罵沈搖筝的自私,再強硬請她入京麽?
怎麽就說了這麽兩句、便要告辭了?
可話已出口,沈莞兒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說辭留住蕭洛羽,隻好頂着那張僵硬的笑臉、看着蕭洛羽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滿滿的不甘。
不遠處的随行赤鳳将這一幕瞧在眼中,困惑在心上:“侯爺,您此次來沈府,不正是想請将軍應允,讓您帶着莞兒小姐入京麽?”
蕭洛羽輕勾一笑,把玩着指間的玉扇:“金銀花,可沒有那麽甜膩的香氣。”
瞧着自己随行一頭霧水的模樣,蕭洛羽用小扇敲了敲他的腦袋:“後宮中的争鬥我已經看夠了,本想躲到落鑲來尋個清靜,誰想又碰到了這種事。”
揉着自己的腦袋,赤鳳不由低頭嘟囔:“自從上回首輔大人和主子夜談過後,您說的話就越來越讓人聽不懂了。”
蕭洛羽用小扇撐着自己的下颔,隻笑卻不言,過了半響,玉扇一合:“拜會完定國将軍,咱們再順便去一趟瑞王府。”
赤鳳:“??”
與此同時,瑞王府。沈搖筝拎着凝墨給她準備的枕頭被褥,全然不顧身後幾乎能凍死人的視線,大大方方的将其扔在了蕭景瑞的卧榻上,三兩下蹿上了床,很是流氓的拍着自己旁邊空出來的地方:“您要是連同床都習慣不了,還談什麽瞞過首輔的眼線?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