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兒雖面上不顯,可心中亦是無比震驚,難道她猜錯了?難道沈搖筝對薛染年其實并無不倫之情?這、這怎麽會呢,之前沈搖筝明明氣成那樣子,怎麽可能對薛染年沒有特殊感情?
“既然話都說明白了,薛少爺,勞煩您差個人爲本少爺引路吧。”
薛染年看沈搖筝神色淡淡,從前一見他便如小動物一般晶晶亮亮的眼眸中,如今隻餘寒潭冰冷,讓人刺骨發寒。
不知爲何,薛染年心頭微堵,不過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忽略了這份感覺:“來人,帶沈少爺入席。”
沈莞兒看着沈搖筝漸行漸遠的身影,有些不甘的咬了咬唇,本想着有薛染年在可以挫一挫沈搖筝的氣勢,誰想竟沒達到她預想中的效果。
算了,反正清涼宴後半段的拍賣會才是重頭戲,她就不信沈搖筝當真有通天的本事,能無中生有,變出什麽上得了台面的物件。
沈搖筝跟着薛府下人來到清涼宴所在的碧落軒。
别看這位薛大人隻是一位五品知州,可山高皇帝遠,落鑲又是在他手上有了如今這等繁華景象,城中的鄉紳貴胄哪個不得給他三分薄面。
沈搖筝入席後,便時不時往碧落軒的清涼閣上瞟。
像他們這種并未被列入主賓的客人是沒資格登主閣的,可她要找的人、卻在主閣之中。
清涼閣四周以垂紗爲簾,蕭景瑞垂眸握着一隻白玉瓷杯,一下一下的用自己的指尖輕輕扣着杯面兒,一旁随行的凝墨瞧見了,便知這是自家王爺覺得煩悶的征兆。
可偏偏那位薛大人不自知,正滔滔不絕的講着他的政績,還時不時露出兩分希望蕭景瑞下月入京恭賀太後壽宴時,能在吏部尚書前幫他美言幾句。
突然,蕭景瑞轉着酒杯的動作一頓,旋即,清冷的薄唇竟扯出一個細微的弧度,凝墨見了,立刻跟着自家王爺的目光透過紗簾一瞧,嘿、沈家少爺!
看來他家王爺是被沈搖筝壓出感情了?
要不然怎麽前一秒還悶得要死,下一秒瞧見沈少爺立馬樂了?
雖然不是很理解自家主子的喜好,不過隻要主子喜歡、他們作手下的就要全力支持!
已然在誤會這條路上越跑越遠的凝墨悄悄握了握拳,一個閃身,不着痕迹的退出了清涼閣。
再說另一邊。
沈搖筝自然不知道高閣上的蕭景瑞正等着看她笑話,沈莞兒落座于她身側,時不時往她懷中的包裹上瞧:“搖筝哥哥,莞兒見你好像十分緊張這東西,不知是件什麽寶貝呀?”
此言一出,與她們同席的賓客皆停了手中動作,将目光落在沈搖筝身上。
誰不知道沈府雖有個定國将軍的世襲頭銜,可早已大不如前,若非沈搖筝少年時在書院與薛染年交好,此回清涼宴薛大人都不見得會給沈府發請帖。
眼下、他們實在好奇沈家兄妹會拿出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