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身下還不是柔軟的龍床,而是堅硬的炕桌, 更讓她□□。
男人把她按住的時候,她就像是一條被壓在粘闆上的魚,随時等着被人開膛破肚之後,拆骨入腹。
高雲雲後背抵着炕桌,感覺自己的腰快斷了,炕桌又那麽的短, 兩條腿根本無處安放,整個人鬥毆像是無根的浮萍一般,比平時更累。
“皇上,民女不要在這兒了。”她立刻急聲喊道, 完全是怕了的表情。
蕭恒的動作微停,見她這一臉着急的表情, 不由得低聲問了一句:“你不是說要跟炕桌永不分離的呢?這麽快就反悔了?”
高雲雲連連點頭,再待下去, 她的腰肯定斷了。
這小炕桌隻能藏人, 不能睡人,簡直要了命了。
“成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誰讓你是朕的小白雲呢?你要去哪兒?那邊的梨花木桌上?還是擺奏折的龍案上,亦或者——”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 故意頓了頓語氣, 湊到她的耳邊, 壓低了嗓音道:“朕的龍椅上?”
男人邊說邊輕吻上了她的脖頸,一路往上,到了她的耳後。
高雲雲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因爲敏感點被觸碰,還是皇上說得這些地方,都不是什麽正經睡覺的地方。
這話要是被旁人聽見,估計連眼珠子都能瞪出來。
成日在朝堂上說要爲大烨朝奉獻一生的九五之尊,衆臣眼中文武雙全的英明皇上,竟然會想着把女人抱到龍椅上,做歡好之事。
她立刻搖頭,就龍椅那點地方,還不如炕桌寬敞呢。
“不去,去床上。”她按住他的胳膊,聲音發顫地回道。
“不行,不能去。”男人直接拒絕。
“爲什麽?皇上之前說了,都依我的話。”高雲雲不解。
“因爲小白雲說了,誰讓你去龍床上,誰就是尿頻尿急不中用的豬。朕是堅決不會要你去的。”蕭恒信誓旦旦地道,一臉爲了她着想的表情。
高雲雲幾乎想要哭出來了,她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
“沒關系,是民女要去的,不關皇上的事情。”
她極力懇求,真的受不住了。
“那誰是尿頻尿急不中用的豬?”男人一臉憂愁,故作糾結地問了一句。
“民女自己。”
高雲雲幾乎哽咽地認下了,她覺得從一開始就不該自作聰明地躲在炕桌下,皇上給她台階下,哄着她出來的時候,她更不應該拿喬。
再到後面說豬這個事情,她就更是坑了自己。
讓皇上成功地形成了一個圈地坑她,曲解她的意思,讓她在炕桌上侍寝,再到後面想去龍床上,還得她主動求饒,并且頭頂着豬的光環。
一刀又一刀,最後都插在自己身上了。
“這天下沒有品階的女子都自稱民女,你是誰?”皇上沒有那麽輕易地放過她。
“高雲雲。”她迫不得已地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最後蕭恒終于是滿意了,就聽他輕哼了一聲,直接打橫抱起她往内殿的龍床上走。
縮在男人的懷裏的高雲雲,完全處于一種瑟瑟發抖的狀态,她是第一次見識到了九五之尊的陰險狡詐。
完全讓她沒有招架之力,隻能被他按在床上摩擦了。
等半夜時分,一切終于回歸平靜的時候,高雲雲才有些回過神來。
她這一天過得簡直無比刺激,從一開始的潇灑,有皇上親自喂飯吃,還有嬷嬷專門按摩,簡直在天上飄。
但是這一晚上,就把她幹趴下了,還幹老實了,再也不想瞎折騰了。
*
高秀女已經在龍乾宮整整待了五日,除了一開始見過皇太後之外,幾乎沒有出過龍乾宮。
宮裏的人早已坐不住了,已然派過好幾撥來查探,但是無論她們怎麽理論,都始終進不了龍乾宮,更看不見高雲雲究竟在做什麽。
這其中着急的人不知多少,皇上又都不見她們,走投無路之下,倒是不少人都去壽康宮求見皇太後了。
今日的壽康宮顯得更加熱鬧了,連宮中最高位份的陳貴妃,都踏足了這裏。
“太後,您喝茶。近日天氣溫差較大,臣妾研究祖父留下的醫書,看到了一個止咳的方子。臣妾就想起您去年換季的時候,咳嗽了小半月,便抄了過來,先備着,以防萬一。”
陳貴妃邊說邊親手奉上抄好的方子,面上帶着幾分清甜的笑。
她長得極美,媚眼如絲,周身都透着一股子嬌媚的氣場,着實的吸引人。
哪怕皇上并未碰過她,這女子也散發着成熟的氣息,絲毫不像宮中那些青澀桃子一般的妃嫔。
皇太後瞧了一眼方子,嘴角微勾,輕輕揮揮手,示意身後的宮女接過,手都沒伸。
陳貴妃眨了眨眼,對于皇太後這明顯不待見她的架勢,絲毫沒露出厭煩的情緒,相反依舊是笑吟吟的。
“有心了。”過了片刻,皇太後才施舍一般地說出了這句話。
陳貴妃立刻喜笑顔開起來,這宮裏皇太後最是高嶺之花,對誰都是一副不假辭色的模樣,能讓她說出客套話的,證明陳貴妃這個方子獻的還是恰到好處的。
“太後,臣妾近日聽聞高秀女在龍乾宮已足足有五日了,皇上對她既不封位,也未曾賜住寝宮。隻怕時日久了,有人要說閑話。皇上的龍體也要多保重才是,臣妾打理着後宮諸位姐妹,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位高秀女了,母後既見過她,還請母後給臣妾支個招。”
陳貴妃見皇太後接了她的好意,立刻就直奔主題了。
“本宮的确見過高秀女,一個可愛單純的姑娘,沒什麽心眼兒,的确是個讨喜的。能夠得皇上歡心,也是正常的事情。至于如何對待高秀女,想必皇上心中有數,到時候看他下什麽聖旨,高秀女就是什麽位份,你多慮了。”
皇太後漫不經心地說了幾句,顯然并不站在陳貴妃這邊。
陳貴妃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心裏頓時開始打鼓。
面上躊躇了片刻,終究還是斟酌着開了口:“這麽多日了,眼瞧着似乎還要繼續,皇上的身體——”
她沒有說完,但是暗示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滿臉都是擔憂的神色。
“本宮再說一遍,陳貴妃多慮了。皇上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
皇太後的口吻有些硬,神色也不太好看。
頓時陳貴妃就閉上了嘴,打起了退堂鼓。
面對皇太後冷硬的表情,陳貴妃連閑扯的心思都不敢有了,她最怕的就是這位高貴無比的皇太後了,天生氣場不和。
每次來壽康宮的時候,她總有一種被什麽東西盯上的感覺,忍不住的心虛和後怕。
如今這種感覺更加強烈,讓她顧不得規矩,立刻起身告退,顯然是招惹不起皇太後。
直到陳貴妃徹底消失在壽康宮裏,皇太後才冷笑了一聲。
“不過是五日的時間,這就坐不住了,還以我去年咳嗽當借口,她怎麽不說本宮出生後,總愛打奶嗝,抄個方子治治呢!”
皇太後這話說得,若是被陳貴妃給聽見,估計得被堵死。
一旁的周姑姑聽到了,不由得輕笑了一聲,走上前來,替她捏肩捶背。
“娘娘說笑了,陳貴妃這不是沒借口親近您麽。她的眼界窄,上回拿自己做的開運符過來,被您一頓臉子撂下,吓得一個月不敢來,如今這個方子還不知道是想了多久,才勉強找到了。”
周姑姑是皇太後的貼身丫鬟,後來陪嫁進後宮,一直未出宮,自然是皇太後身邊的大紅人。
“那還不是她自己蠢?陳家讓她姓陳,把她捧到貴妃之位,當真把她嫡親的大小姐了?她自己認不清位置,每次來都要把‘祖父’二字挂在口中,若是國師聽到了,估計得氣到吐血!”
皇太後不耐地皺了皺眉頭,想起陳家的一筆爛賬,心中就生起幾分厭煩。
陳貴妃雖然姓陳,但是卻不含任何陳家人的血脈,不過是個家奴之女。
之所以陳家願意推舉她當貴妃,正是因爲陳貴妃自小出生的時候,體内就含煞氣,命硬得很,克父克母。
後來還是前國師出手,才保住她一條命,一直在陳家嫡長女身邊長大。
陳貴妃灰溜溜地出了壽康宮,無功而返,其他妃嫔也算是摸清了太後娘娘的意思了。
對于高秀女久居龍乾宮一事,她是不準備插手了,她們如今也是無計可施。
隻要高秀女一直在龍乾宮裏,就誰都接觸不到她。
***
宮裏的其他人,都以爲高秀女在龍乾宮裏,肯定是聖寵有加,得皇上如此與衆不同的對待,心中必定歡喜異常。
實際上從高雲雲,到龍乾宮的宮人,都知道高小主過得水深火熱,無欲無求。
她成天想方設法讓皇上離她遠一些,但總是不能如願。
吃素二十五年的男人,一朝吃到一塊肥美的肉,那自然是不肯松口的,時時刻刻看在身邊才好。
他有金光護體,從秒完男變成金槍不倒,高雲雲可是正好相反。
雖說黑氣這幾日被金氣喂養的,已經生不出什麽風浪了,但是她發現這玩意兒比人的适應能力還要強。
每天晚上被喂一嘴金光,之前兩日的白天還會萎靡不振,這兩天又開始花枝招展了。
比高雲雲的承受能力還強,又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隻不過遇到身邊人時,已經不怎麽吞服金光了。
畢竟有十全大補丸的金氣,吃撐了,對于其他金氣,隻能吓唬一下了。
“小主,皇上見您一直在龍乾宮,或許會感到無聊,所以讓奴婢帶您去後花園逛一逛。如果您有心思去的話,奴婢這就陪着您去。”
綠芍見高雲雲托腮坐在椅子上,雙眼放空,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麽,立刻上前來輕聲詢問一二。
高雲雲回過神來,第一時間跟綠芍保持距離,雙手舉起做出防備性的舉動。
“你不要想迷惑我,這其中是不是有詐?”她明顯一臉如臨大敵的表情。
綠芍有些無奈:“奴婢哪敢迷惑您啊,這是皇上吩咐下來的。”
高雲雲一聽說是皇上吩咐的,整個人顯得更加激動了,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離綠芍的距離更遠了。
“皇上吩咐的事情,那就更有詐了。之前讓嬷嬷給我按摩,你以爲是體恤我身體疲憊嗎?其實是想讓我趕緊恢複體力,要不然有些姿勢不好擺。還有答應我的一切要求,我說去哪兒,他就讓我躺在哪兒。”
她邊說邊紅了眼眶,一想都是辛酸淚。
吃的比雞少,幹得比牛多。
“如今連龍乾宮這些桌椅箱櫃,都沒有一一躺完,他就肖想後花園了嗎?阿婆說得對,男人果然都是把腦袋塞在□□裏,成天就想那點事兒,也不替我考慮考慮,羞死個人了。嗚嗚嗚,皇宮太複雜,我要回農村!”
高雲雲悲從心來,拿着塊錦帕按着眼角,已經哭濕了三塊手帕,足見她有多麽的悲傷和難過。
圍觀了整件事情的綠芍,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渾身都透着不知所措的氣息。
不是,她就提議去後花園逛一逛而已,高小主說這一堆是什麽玩意兒?
她真的聽不懂啊,高小主指哪裏,皇上就讓她躺哪裏,然後呢?
作爲黃花大閨女的綠芍,心底當真沒那麽多的彎彎繞繞,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瞬間就羞紅了臉。
她在心底啐了一口,高小主外表看起來像個天真爛漫還透着傻氣的小村姑,這腦子裏怎麽就想着這些事兒,連去逛個後花園,都能聯想到房-事。
這主子,她真的跟不起了。
“小主,奴婢不是那個意思,皇上也沒有那個意思。他吩咐下來的話是,您要是覺得無聊了,您可以領着宮人去後花園逛逛。也不必怕在花園裏遇見誰,奴婢們肯定都會把您護得好好的。您放心好了。當然您要是不願意去的話,就留在殿内,想要吃什麽喝什麽吩咐一聲就成,奴婢一定都端到您面前。”
綠芍竭盡自己所能去解釋,雖然腦海裏總能冒出一些不該有的東西,臉色都臊得通紅。
高雲雲聽她這麽說之後,不僅沒有放下心來,相反更加緊張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去後花園,在這殿裏碰了什麽,今晚就用到什麽了?”
她邊說邊舉着哭濕了的錦帕,将方才坐過的椅子擦幹淨,并且将自己踩過的地毯也都彈彈不存在的灰塵。
“這椅子我沒坐過啊,這地毯我也沒踩過啊,你們說了我也不承認。我就站在這裏,一動不動,隻有這兩個腳印我是承認的,皇上回來之後讓他不要靠近我。”
她站定在地毯上,一臉正經的表情,死守住地盤。
殿内的宮人,全都被她搞得茫然無措,不知明明方才還好好的,小主爲何要搞這麽一出。
綠芍見勸不動她,而且這位小主明顯腦回路與常人不同,盡說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話。
蕭恒回來的時候,就見高雲雲筆直地站在殿中央,看見他進來,立刻瞪圓了雙眼看他,像是遇到了什麽仇敵一樣。
“這是做什麽呢?”他推着輪椅到了高雲雲身邊,用拐杖戳了戳她的腿。
高雲雲伸手拍掉了作亂的拐杖,滿臉都是不高興的表情。
“皇上,您的計謀已經被民女給識破了。從現在起,民女哪裏也不去,就在這兒站着了。”她語氣堅定。
蕭恒微微一愣,明顯是搞不懂她究竟什麽意思,便看向綠芍,問道:“你們小主被誰給得罪了,這麽不高興?”
綠芍立刻搖頭,她肯不敢應承,免得皇上誤會要替她家小主報仇,那他們這些伺候的人就得受無妄之災。
“奴婢也不大清楚,奴婢之前按照您的吩咐,提議可以帶小主去後花園逛一逛,不會有人打擾的。她就說她不去,她要去哪裏,皇上就讓她躺哪裏。還說您的心太大了,這龍乾宮還沒躺完,就已然肖想後花園了。”
綠芍面色又紅又白,還是低着頭将高雲雲的話複述了一遍,天知道她說的時候,做了多少的心理準備,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蕭恒聽完之後,直接大笑出聲。
“萬萬沒想到,朕的小白雲竟然如此聰明,竟然會舉一反三了。”他半真半假地誇獎道。
高雲雲立刻挺了挺胸,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道:“民女從小的時候,阿婆就這麽誇我了。況且看皇上笑得這麽開心的模樣,就是被民女猜中了,民女就站在這裏,不去後花園,也不碰龍乾宮其他地方!”
她斬釘截鐵道,心中又開始爲了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沾沾自喜起來。
蕭恒慢悠悠地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視線在她的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笑容更甚。
這小丫頭究竟想什麽,他都不用細看,心裏就更明鏡兒似的,無非就是被男人的生猛給吓到了。
“行了,你們都下去,朕有話單獨跟高小主說。”他一揮手。
立刻這些人就都退下了,隻留這兩位主子在殿内。
劉吉祥更是見怪不怪了,自從皇上能人道之後,就不大待見他們這些伺候的宮人,恨不得時時刻刻與高小主獨處,然後幹一些沒羞沒臊的事情。
宮人都走了以後,高雲雲縮了縮脖子,明顯是害怕了。
隻要沒有其他人在,她身上那種被按在粘闆上等着開宰的感覺,就越發的強烈。
蕭恒自己轉動着輪椅的輪椅,繞着她走了兩圈。
“你就站在這裏,是想跟地毯永不分離?”他歪了歪頭。
高雲雲勉強克制住自己想要後退的恐懼,使足了全身的力氣與他對視。
“才不是,民女隻有這兩個腳印的地方,地毯其餘的地方,民女可不認,皇上不能讓民女躺在這裏,因爲地方不夠的。”她據理力争。
再次在心底,爲了自己絕佳的計謀鼓鼓掌。
“沒事兒,這兩個腳印的地方也夠了。”
他邊說邊慢悠悠地站起來,絲毫不見其困難的地方,甚至比常人站立的姿勢還要直,像是标槍一樣。
“夠什麽?”高雲雲一臉發懵。
“夠朕站着幹你!”他邊說邊擡手,掐起了她臉頰上的一塊嫩肉,輕輕擰了擰,像是逗弄一隻貓咪。
緊接着他掰起她一條腿,輕輕拍了一巴掌,怡然自得地道:“實際上一個腳印的位置就夠了,你越站不穩,朕和你就靠得越近。”
高雲雲被他這個動作,弄得果然站立不穩了,整個人都傾向他,兩個人貼得更緊了。
男人呼吸出來的熱氣,噴在她的頭頂上時,讓高雲雲有些反應不能。
他很快就松開她,慢悠悠地退着坐回了輪椅上,低聲道:“小白雲,朕一直沒跟你說清楚,雖說朕的前二十五年人生,的确沒能碰女人,好像的确是個愣頭青。但是朕絕對是大烨朝所有男人裏,對床事的理論知識最豐富的一個。朕有這世上種類最齊全,姿勢最獵奇的春宮圖,包括前朝、前前朝那些所謂的孤本,朕也有。所以不要小瞧了男人對這件事情的執着程度。”
九五之尊邊說邊轉動着輪椅,到了高雲雲的背後,伸手拿着拐杖戳了戳她的腿彎。
高雲雲雙腿一軟,直接要往前跪,結果被人一拽,她就坐到了男人的懷裏。
兩個人擠在輪椅裏,就顯得有些狹窄了,但是這并不妨礙皇上的好心情。
“哪怕你有什麽特異功能,漂浮在半空中,朕也能把你拉下來,這輪椅也是個值得嘗試的好地方。别怕也别慫,你之前叫嚣着要吃了朕,朕可都是謹記在心的,明明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怎麽總是擺出一副不高興的狀态,還是跟朕在玩兒欲擒故縱的把戲呢?”
他擡手,輕輕地撫摸着高雲雲的後背,像是在替一隻貓咪順毛一樣,動作仔細又溫柔。
九五之尊說來說去,就表明了一個道理:無論高雲雲在哪裏,那都逃不過侍寝的命運。
高雲雲偏頭一想,頓時覺得這話說得太對了,搞得躲了半個白天的她,看起來就像是智障一樣。
“那什麽時候,民女能夠歇一歇?好累的。”
她邊說邊揉了揉胳膊,哪怕有嬷嬷的按摩,她也覺得自己還是受不了。
蕭恒歪着頭想了想,似乎在權衡什麽。
“歇那肯定是沒問題,朕又不是什麽急色鬼。隻不過朕就怕這一歇下了,轉過頭你又要質疑朕的能力,說朕經常起夜,就是某些方面不好。朕是個男人要臉啊,總不能讓你總産生這種懷疑。”
九五之尊擺出一副他也是有苦衷的模樣,邊說還邊輕歎了一口氣,好似搞成如今這副模樣,全部都怪高雲雲自己一樣。
“民女再也不胡說了,您不止是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還天賦異禀。必要時候,民女會經常誇您的。”
高雲雲瞬間就理解了皇上的意思,并且還舉起手來發誓。
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落在蕭恒的眼裏,簡直跟個天仙似的。
要知道皇上畢竟遭受了二十五年的自尊心摧殘,所以一朝可以強硬起來,自然希望能夠得到誇獎。
偏生高雲雲這丫頭,天生就是他的克星一樣。
不僅沒誇他,第一天去母後那裏請安,就把他的老底全部都抖了出來,并且還基本上讓整個龍乾宮的宮人都知曉了。
這幾日他過得也是水深火熱,總感覺那些太監偷偷投來的眼神,都是在憐憫他。
好似在說:皇上,雖然您有蛋,可是您這些年過得跟我們這些沒蛋的人,一樣的生活。還不如沒蛋了,那玩意兒有時候挺礙事的。
更甚者,他對那些很守規矩的宮女們,也十分有意見。
想他高貴無比九五之尊,年輕又俊朗不凡,完全就是小姑娘惦記的首選。
偏生這些宮女對他無比恭敬,沒有一個表示要勾引他的意思。
是不是在心底瞧不起他?覺得他是個假男人?
不得不說,九五之尊這些年被不能人道的事情折磨的,都基本上變了态了,盡是胡思亂想這些事情。
如果這些想法被劉吉祥知道了,劉大總管肯定要喊冤的。
宮人們低着頭,不敢與皇上對視,這是宮規啊,并沒有心底瞧不上皇上。
再說能來龍乾宮伺候的宮女們,都是精挑細選的,早把那些心思不正的給剔除了。
皇上要是早對他明言,劉總管能找來無數個給皇上明送秋波的女人。
“行吧,那今晚朕就允許你歇息。”蕭恒最終還是松口了。
高雲雲立刻就高興了,在他的腿上扭來扭去,并且還主動抱了抱他。
等到宮人們再次被招進來的時候,就發現皇上和高小主之間的氛圍異常和諧。
高小主極其好說話,皇上讓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
紅袖添香,鋪紙磨墨,極其勤快。
“你的墨磨得不錯,又是你的阿婆教的?”
蕭恒手撐着下巴,漫不經心地看着少女嫩如蔥的手指,捏着墨條細細研磨着,動作優雅,十分的賞心悅目。
高雲雲搖搖頭,低聲道:“不是,這是民女被接去高侯府的時候,跟着其中一個嬷嬷學會的。在進宮之前,民女在高侯府裏也學過幾個月的規矩,磨墨是必須要會的。”
她這時候高興,見皇上主動提起她的阿婆,頓時談興大發,接着道:“雖說磨墨不是阿婆教的,但是民女學東西快都是阿婆教導出來的。民女還跟阿婆學會一心幾用呢,家裏養豬又養雞鴨,忙得很。有時候先讓種豬配種,另一邊民女還得把豬食分給其他小豬,這跟磨墨都是一樣的道理,既要關注着墨條,又要看着墨汁……”
一開始聽前面的時候,蕭恒還聽得挺高興的。
他的小白雲生活方式完全與他不同,聽着也挺有意思的,但是到後面的時候,皇上就有些頭皮發麻。
繞來繞去,不僅他沒逃過與種豬對比的情況,連磨墨這種狀況都沒逃過。
“朕的小白雲喲,該拿你怎麽辦?不說豬,你還是好雲朵!”
高雲雲沖着他龇了龇牙,繼續低頭磨墨。
當天晚上,皇上說到做到,上了床該休息的時候,也堅決沒有對她如何。
高雲雲與他頭靠頭躺在一起,一擡眼就能看見兩人周身的氣息也糾纏在一起,親密至極。
因爲頭一天晚上的養精蓄銳,高雲雲第二日晨起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整個人充滿了活力。
并且不用綠芍再提,她自己主動就要去後花園逛一逛了。
“小主,您跟着奴婢這邊走。”綠芍在前面領路,身後除了跟着高雲雲之外,還有一大票宮人。
高雲雲幾乎是被前呼後擁地去了後花園,她剛出龍乾宮不久,這個消息就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
衆位妃嫔紛紛行動,想要對這位留宿龍乾宮六天,并且以後還将繼續留宿的高秀女,進行一番探查。
陳貴妃原本正與一位新封的美人說話,聽聞此言,立刻就眯起了眼睛,眼神裏貯藏着幾分複雜。
“好妹妹,說曹操曹操到,你就先去瞧瞧這個女人究竟有何本事兒,能讓皇上對她欲罷不能。”陳貴妃拉住了魏美人的手,低聲吩咐道。
倒是魏美人有些退縮,“娘娘,高雲雲正是聖眷正濃的時候,這時候去隻怕不好吧。萬一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到時候恐怕會惹禍上身啊。”
陳貴妃勾唇一笑,安撫道:“你怕什麽,就是去瞧瞧,我還不至于那麽糊塗,讓你對她出手。況且你們倆之間都帶着宮女去,隔得也遠,沒什麽接觸再怎麽樣,她也不可能出什麽差錯的。她要是碰瓷的話,我替你做主!”
魏美人雖然有疑慮,但是終究抵擋不住陳貴妃的威逼利誘,還是去了。
***
高雲雲正坐在涼亭裏,一旁的宮人拿了盤魚食過來,讓她一點點往涼亭旁的水池裏扔。
她最近跟着皇上膩歪在一起太久,身上的黑氣已經不至于那麽傷害其他人了,所以喂食也無所謂。
“我跟你們說,這喂魚食就跟喂豬食一樣,要雨露均沾,不然就有那一兩個貪心的吃多了,把自己撐死。豬是蠢豬,魚也不聰明,不知道飽餓的……”
不止皇上逃脫不了,連他們這些宮人都逃脫不了豬食的教育。
“小主,魏美人來了。她與您是同屆選秀的秀女,前幾日太後娘娘做主留下的,說是想過來與您說幾句話,看看您過得好不好。您若是不願意見,奴婢就給擋回去。”
高雲雲說得正歡的時候,綠芍前來通傳了一句。
雖說被打擾了雅興,但高雲雲還是讓綠芍把人請進來。
畢竟兜兜轉轉入眼的皆是龍乾宮那些人,高雲雲還是想跟其他人說話的。
魏美人進來之後,高雲雲沒有位份理應沖她行禮,魏美人也客氣地回了禮。
原本她隻是想打發時間而已,結果真的見到魏美人那一刻,高雲雲不由得一愣。
魏美人周身的氣息極其古怪,黑金相交,她身上的金氣是半死不活的,黑氣卻是活躍得很,并且在源源不斷地侵蝕金氣,導緻那金氣的狀态更加瀕臨死亡。
高雲雲瞪大了眼睛,再三确認。
魏美人本身應該是有福之人,所以才能有金氣,但是她又不像皇上那樣,是大福之人,已經到了天妒的存在,所以金氣并不是源源不斷産生的濃郁。
那黑氣應該是後來者,活躍度卻比金氣還強,并且已然把金氣吞噬了大半。
等以後全部吞完,金氣都變成黑氣,魏美人是不是就變成第二個她了?
高雲雲的腦子有些發懵,這是她遇到的,除了她自己以外,第一個身上有黑氣是活得狀态。
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就像是遇到靈魂伴侶一樣,難道老天爺在預示着,要她搞磨鏡之好嗎?
有點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