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做什麽?說話!”修溢喊出這話的時候,有些慌張。
那慌張的樣子,連高胡子都看不過去,“大師兄,你這麽着急做什麽?當家的什麽都沒說呢,便都是你在嚷嚷!”
修溢臉色一冷,“高胡子,你閉嘴!”
“這裏最不該出現的人就是你,你讓誰閉嘴呢!”夜峥懶懶的開口,偏頭看到溫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頓時冷哼。
“你若能保持安靜聽着,你便留下,若是做不到,現在便馬上離開,一會兒若是你有半句不理智的求情,别怪我.....手下無情!”
溫珏皺眉,“夜峥,你想做什麽?他是我大師兄,是我爹唯一的弟子!”
“哦,是嗎?那我怎麽聽說,好幾次,他都差點被逐出師門?爲什麽?”夜峥看着溫珏,“我剛才說了,我不希望聽到你不理智的求情,要麽閉嘴,要麽安靜!”
從溫珏見到夜峥開始,夜峥對溫珏便是客氣的,還帶着一些歉意,可是這種歉意此刻完全消失了。
溫珏從夜峥的情緒裏,感受到了冷漠,那樣的冷漠完全不同于之前父親對自己的不理會,那是一種完全被壓制的害怕。
所以溫珏順從的安靜了。
夜峥這才看向一邊被押着修溢,揮了揮手,修溢恢複自由。
“說吧,爲什麽在礦山附近,準備做什麽?”
修溢冷哼,“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我也是山海寨的人,隻是在礦山附近走走,不行嗎?”
“你說呢?”夜峥微微擡頭,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勢,讓修溢僅僅在一個眼神之下就忍不住的想要後退。
修溢後退了一步,又穩住心神,“說什麽?夜峥,你不要太過分了,師父不在了,你就拿着雞毛當零件,礦山以前就是我們随時都可以去的地方,憑什麽你來了,我們就不能去了,你想做什麽?”
夜峥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盯着修溢看了一會兒,什麽都沒說,就讓修溢有些慌了。
“你看着我做什麽?”
夜峥還是沒說話,但是這議事廳裏的人,已經都看來出來修溢的慌亂了。
“大師兄!”高胡子忍不住的開口,“當家的什麽都沒說,你怎麽就先慌了?”
“我慌什麽?慌的應該是你們,師父生前對你們如何?如今人不在了,你們便讓一邊陌生人在我們山海寨裏爲所欲爲?”
高胡子皺眉,“大師兄,當家的是大小姐的夫婿,之前是拜了天地的。”
“放屁,他一出現,師父就讓他娶了師妹,憑什麽?師父是那麽随便的人嗎?怎麽會将師妹許給一個陌生人,在師父出門之前,分明答應了我等回來便爲我和師妹主持婚禮!”
聽到這話,溫珏猛然擡頭看向修溢,眼神裏都是震驚,這話,修溢爲什麽之前沒有跟她說?
溫珏看過來,修溢卻是連個眼神都沒瞥過去,隻是看着夜峥,“所以你根本就是小偷,誰知道你用了什麽手段控制了師父,你來,根本就是爲了我們的礦山,是不是?”
“大師兄,你不能這麽說,當家的來的之後,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我們以前不善于打理的經商也都給我們梳理清楚,對于礦山,當家的從來沒有說過要......”
“你懂什麽,不過一個蠢材,他就算是動了手腳,你看的出來嗎?”修溢呵斥。
高胡子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擡起頭去看其他人,卻見他人也都紛紛将懷疑的眼神放在夜峥身上。
這讓高胡子很不高興,“你們都是怎麽了?當家的來了之後做的這一系列的事情,你們不是也都很同意的嗎?怎麽這會兒就被大師兄煽動了?”
“胡子說的對,當家的做事光明磊落,所有的事情都是放在明面兒上的,我們都是親眼所見啊!”
“沒錯沒錯,當家的做事,反正我是放心的,非常放心!”
有一就有二,周圍議論的人越來越多,讓高胡子的臉色稍微好看。
夜峥擡頭看了一眼,這議事廳裏的人幾乎是開始泾渭分明了,一向團結的山海寨裏居然分出幫派,讓溫珏不可思議的一一看過去。
“怎麽了?你這麽震驚,是沒想到有這多人支持我,還是沒想到有多人支持你的師兄?”
溫珏沒說話,看向修溢,修溢從來将自己說的可憐,在山海寨裏寸步難行,但是她剛才分明看到又不少人在說話的時候都會看向修溢,分明是以修溢馬首是瞻。
“師兄,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都是山海寨的人,爲什麽都沒有聽從父親的話,成爲夜峥的得力助手,反而是看着修溢的臉色說話?
“珏兒,這個時候是問這些的時候嗎?你快過來,到我身邊來!”
修溢看着溫珏,“夜峥這人,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你今日爲什麽去礦山?你不是說身子不舒服,在閣樓休息嗎?”
修溢有些不耐煩,“溫珏,你到底過不過來?”
這一刻,修溢虛僞的面具似乎是有些要撕開了,面對溫珏,已經維持不了那溫柔的假象了。
這讓溫珏很寒心,但是卻隻是寒心,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傷心。
“行了,讓我來回答你吧!”夜峥站起身,走到修溢的身邊,借着身高上的優勢,居高臨下的問,“來了多少人?”
修溢的臉色頓時大變,“你......”
“怎麽了?不能說還是不知道?你爲那些人如此冒險,居然連來了多少人的事情都不告訴你嗎?”
溫珏也跟着站起來,走到夜峥身邊,有些情急得抓住夜峥的胳膊,“夜峥,你說什麽?什麽多少人?”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那隻玉手,夜峥沒有推開,擡眸,“你不知道嗎?真正對礦山有企圖的,是你這位好師兄,他要帶人來開采這礦山啊,或許已經轉手賣掉了!”
“什麽?”這話不是滿臉震驚的溫珏說的。
而是那些站在修溢身後的人。
“修溢,你将礦山轉手賣掉了,爲什麽我們不知道?這和你之前和我們說的不一樣!”
溫珏更是不可置信,“張叔?你......你們.....”
被稱爲張叔的人,皺眉躲開溫珏的視線,“對不起,我們也需要爲以後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