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于蔣笑這個人質,夜無殇還是很看重的,隻是夜無殇的看重除了他自己知道。
事實上,蔣笑在夜無殇的手裏倒是沒少吃苦頭。
對于屬下,夜無殇算是很縱容,但是這個縱容是有規矩在前面的,對于背叛者,夜無殇一向都是從不手軟。
蔣笑自己之前也收拾過很多叛徒,自己會遭遇什麽他比誰都清楚,甚至他都已經做好了不會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陽的打算。
但是他沒想到衛寅會幫他!
雖然在暗衛的這十年,他是帶着目的的,但是不可否認,這十年裏和他關系最好的就是衛寅。
他們同吃同住,一同受罰,若不是自己另有目的,他們便是真真正正的好兄弟。
“你想幹什麽?衛寅,你瘋了?”蔣笑問衛寅,因爲此刻衛寅正帶着蔣笑一路狂奔的離開皇宮。
衛寅不說話,隻是背着蔣笑的手緊了緊,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你是不是真的瘋了,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麽?若是被人發現了,你知道你會什麽下場?”
“我不會被發現,你是被你的同夥救走的,我隻是看守不利而,離開了皇宮,你最好是有多遠就走多遠,永遠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蔣笑說不出來,在衛寅的背後沉默了許久。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一直都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能和申屠丘那樣的人同流合污?你在暗衛這麽多年,申屠丘都做過什麽你比誰都清楚,怎麽還能願意助纣爲虐?”
蔣笑頓了頓,“很簡單,救命之恩,自當全力相報!”
“主子救過我們多少次?有多少次我們任務失敗是主子将我們救出來的,這就不是救命之恩了?”
“......不一樣的,凡事總有先來後到。”
衛寅冷哼,“反正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今日之後,我們恩斷義絕,這是我能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日後我們若是再遇到,那便是仇人,我會手刃你。”
說着,衛寅将蔣笑放下,“出了宮,怎麽走你是清楚的,走吧!”
蔣笑看了看衛寅,轉身就走,衛寅在身後開口,“你不問問大哥怎麽樣嗎?申屠丘的那一刀剛好刺在大哥的後心,到現在大哥都沒醒!”
“......對不起!”
“你是爲了報恩爲申屠丘賣命,那大哥呢?主子不說,十年的時間,我們的本事都是大哥手把手教的,蔣笑,你不記得了?”
怎麽會不記得?可是他有選擇嗎?從今入暗衛那天起,他就是帶着目的的,那時候立場就已經定了。
再說什麽都是枉然,蔣笑隻能快步離開。
等蔣笑離開之後,千華出現,冷着臉看向蔣笑,“你就這麽把人放走了?那程牧那一刀不是白挨了?”
“那你還想怎麽樣?他現在已經傷痕累累,再給一刀,他就出不了京城了,主子的交代就完成不了了。”
千華沉默,這道理他知道,可是不甘心,想到程牧現在還生死不明的躺着,她就是心裏不舒服。
“其實.....蔣笑不是故意的,他.....”
“不是故意?”千華頓時冷哼,“若今天沒有這樣的計劃,你是不是也打算找機會把人放了?”
衛寅,“我什麽時候這麽說了,隻是蔣笑他之前.....”
“我不想聽之前,我隻知道程牧現在還躺着,你想要幫蔣笑說話?就算之後,皇上放了他,這一刀我也會還回去的,你要阻攔我的話,那就試試。”
“......”
看着千華,衛寅最終妥協,“大哥的情況怎麽樣?”
“你不是知道嗎?人還躺着,生死不知!”
“......大哥會好起來的!”
“那是當然,不然剛才我早就沖上去,弄死那個王八蛋了。”
衛寅沉默,千華之前一直都是溫和的,即便是生氣也是淡淡的,不會這麽暴躁,可是自從程牧受傷之後,千華就徹底的怒了。
好幾次若不是他攔着,他都要對蔣笑動用私刑了。
“有什麽我能做的嗎?你盡管吩咐。”
千華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做你該做的事情吧,但是衛寅你别忘了,你是暗衛的人!”
看着千華離開,衛寅苦笑,他知道千華這是在警告他不要站錯了立場。
可是怎麽會呢?他和蔣笑的關系再好,他也是暗衛的人,如果主子下令,他甚至可以親手殺了蔣笑。
就像蔣笑說的一樣,他們的立場從一開始就定好了。
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估算着時間差不多了,衛寅才動身往剛才蔣笑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在暗衛裏生活了十年,蔣笑能夠出類拔萃,到夜無殇身邊做事,絕地不是運氣。
他也同樣清楚,衛寅放了自己,絕對不是他膽子大,想救自己,感情存在是真的,但是衛寅同樣是一名優秀的暗衛。
這點,蔣笑從不否認,所以他幾乎可以肯定這裏面是有計劃的。
所以蔣笑就更加的小心,離開京城之後,更是小心的隐藏蹤迹,卻在城外轉了一圈之後,又回了京城。
想要和申屠丘聯絡上,必須要回京城,所以在躲過了幾天的風頭之後,蔣笑還是冒着危險回了京城。
在京城裏一家的馴養鴿子的小店裏,停留了一個時辰,入夜之後,才又悄悄離開,将自己僞裝成流浪漢,躲進了陰暗的角落。
中間隔了幾天,蔣笑趁夜進入那家店,出來之後便又連夜離開了京城。
而就在他離開不久,他出入的那家店,瞬間被禁衛軍重重包圍。
蔣笑離開京城之後,便一路趕路,要去和申屠丘彙合,申屠丘身邊如今已經沒有可用之人,蔣笑的信件來的正是時候。
但是雖然蔣笑在信件裏已經誠實的分析了他之所以能逃出皇宮的原因,申屠丘仍然允許蔣笑回到他身邊來。
隻是戒心他還是有的,所以等蔣笑來到約定的地點的時候,申屠丘并沒有出現,而是在兩天後讓一個孩子來送信,指引着蔣笑一個個換地方,直到他确定蔣笑的身後是真的沒有尾巴,才放心的露面。隻是他到底還是失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