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話聽起來是沒什麽問題的，但是她到底還是低估了夜無殇，夜無殇是記憶被取代，可不是變成了傻子！
他記得明玉薇是被下了離情，可在他記憶裏離情是上官蓮下的，上官蓮重新研制了離情，但是現在她決口不提，爲什麽？
在他的記憶裏，他的另一半是會醫術而且醫術不錯，但是他醒來了這麽長時間，上官蓮從來沒有展示過醫術。
就連蕭兒生病她都沒有發現。
他腦海裏一直有個影子，他看不清楚那影子的模樣，卻眷戀着那點記憶，但是絕對不是上官蓮，他從不懷疑自己的感覺。
如今，他一定是活在一個謊言裏，但是這謊言是什麽，上官蓮肯定不會說，他必須得自己查出來。
還有程牧......似乎許久沒有見到了。
而在夜無殇懷裏的上官蓮，此刻沉迷于夜無殇的懷抱，完全沒有半點意識到夜無殇的心思。
之後，上官蓮也趁機提出了要将夜蕭接回來的意思，但是被夜無殇拒絕了，原因是夜蕭還小，而上官蓮病着，不适合辛苦。
以爲夜無殇是心疼自己，上官蓮高興的忘乎所以，哪裏還能想起來去計較什麽？
夜無殇陪了上官蓮一會兒便借口要忙，起身離開。
上官蓮雖然不舍得，但爲了在夜無殇面前僞裝乖巧也沒阻攔。
看着夜無殇離開，上官蓮滿意的勾唇，果然，申屠丘還是靠譜的。
而已經離開的夜無殇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内心卻是憤怒的，上官蓮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傻子在糊弄嗎？
自從醒來，看到上官蓮開始，夜無殇就是在抗拒，思緒混亂的都沒有心思整理，而今天之後，夜無殇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回到禦書房，之前一直沒有留意過，今日夜無殇才發現書房裏竟然都是一些陌生的臉，不露聲色的處理公務，夜無殇卻是在想着怎麽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上官蓮是怎麽做到，讓所有人跟着她一起撒謊？
還有自己的暗衛......
想到這裏，夜無殇眼神一厲，别人也就算了，自己的暗衛爲什麽也從來不說什麽？
爲了驗證暗衛是有事情瞞着自己，當晚，夜無殇便召見了暗衛，除了程牧之外，衛寅也是暗衛的頭領。
然而他站在夜無殇的面前，卻是一口咬定，沒有瞞着夜無殇的事情。
但卻是有一件事情，衛寅告訴夜無殇，就是上官蓮不是好人。
再問什麽，衛寅就是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夜無殇定定的看着衛寅，衛寅被夜無殇盯得雙腿發軟，快要堅持不住了，才聽到夜無殇開口，“你可知道知情不報，是什麽罪？”
“知道，屬下沒有！”衛寅堅定的回答。
他不是知情不報，他是奉命一個字都不許說！
夜無殇眯起眼睛，他感覺得到衛寅沒說實話，所以一直看着衛寅。
衛寅冷汗直流，他想說，但是不敢說，想起來程牧的交代，還有之前主人剛醒來毒發的情況，他更是咬緊牙關。
但是最後衛寅還是沒抗住夜無殇的目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皇上，屬下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之前皇上出宮，并沒有讓屬下随行，連程牧大哥都被留在皇宮，所以皇上出宮時候發生的事情，屬下是真的不知情，皇上恕罪。”
“朕爲何出宮？”
“皇上單獨出宮，自然是機密，皇上沒有交代，屬下自然不管多問！”
這回答，合情合理.....
夜無殇皺眉，“上官蓮呢？爲何是貴妃而不是皇後？朕的皇後呢？”
“皇上還未立後！”
“可朕記得立後大典過了，需要朕去找史官嗎？”夜無殇反問。
衛寅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回皇上，沒有立後大典！”
史官那裏所有關于東方筱的記憶已經全部被抹去，上官蓮早就以夜無殇的名義下旨，任何人提起東方筱，都是死罪！
所以衛寅肯定這是皇上在詐自己。
知道衛寅沒說實話，也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夜無殇揮手讓衛寅退下。
但是衛寅卻沒走，跪在夜無殇的面前，“皇上若是有事，可盡管吩咐，衛寅萬死不辭！”
這話平日說沒什麽，但是這會兒說出來，卻換來了夜無殇淡淡的一瞥，眼神冷然的讓衛寅瑟縮。
感覺到皇上的不信任，衛寅下意識的開口，“從前都是程牧大哥跟在皇上身邊，對于皇上的事情，程牧大哥再清楚不過了，隻是程牧大哥如今被調離皇宮了！”
夜無殇又看過去一眼，衛寅立刻低下頭。
對不起了程牧大哥，死貧道不死道友，我也是沒辦法！我得保護皇上，所以不能失去皇上的信任。
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衛寅的話，夜無殇問了一句，“程牧爲何被外調？朕的貼身侍衛除了朕，誰能外調？”
“蓮貴妃下的懿旨，那時皇上還在病中，以莫須有罪名！”
從前的事情不能提，但是告狀可以吧？雖然他是個男人，還是屬下，但是上官蓮他讨厭很久了。
夜無殇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麽，揮手讓衛寅退下，退下之前吩咐，“找到程牧，帶來見朕！”
聽到這話，衛寅頓了頓，然後神色複雜的應下。
等衛寅離開，夜無殇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有太多事情湧入腦海，讓夜無殇不适的皺眉，腦袋傳來的陣陣抽痛，讓他眉頭越皺越深。
現在已經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确是被陰謀包圍了，如今身邊誰是可以相信的，他已經不知道了。
目前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先要擺脫被監視的現狀。
所以等第二天，夜無殇前一天晚上在禦書房裏頭疼到昏倒，卻沒人發現的事情，在皇宮裏傳來。
不等夜無殇自己做什麽，上官蓮已經爲了表現自己主動出面，撤掉了禦書房的所有下人。
正要替換人的時候，衛寅出現了，夜無殇随手一指，禦書房從此由衛寅負責，再出現任何問題，都由衛寅負責。上官蓮自然是不願意，但是當着夜無殇的面兒卻不敢反對的太明顯，隻能想着私下裏去警告衛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