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皇上的問話頓時就把衆人的眼神吸引過來,東方筱愣了一下,沒回答。
或者說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說明自己世子妃的身份?難道自己的站位不夠明顯?
這樣的場合站在夜無殇的身邊,能是什麽樣的身份?
“怎麽了?爲什麽不回答?莫不是個啞巴?”
聽到皇上這麽問,站在溟王身邊的溟王妃微微皺眉剛要說話,就聽到太子帶着笑的聲音。
“父皇您又開無殇的玩笑,明知道無殇不會反駁,這當然是無殇的小妃子啦,不過卻是個小辣椒呢!”
前半句說的很動聽,但是後半句是個什麽鬼?
什麽小辣椒?
聞言,皇上的眼神閃過不明的光,随即一笑,“哦,朕想起來,這位是東方家的女兒是嗎?倒是沒想到能和咱們的無殇世子,相處的這麽融洽?”
這話說的.....東方筱下意識的看向夜無殇,就見他表面跌上沒什麽反應,但是身子卻是忍不住的姐僵硬。
對于一些言語,他真的是很在意。
很自然的,東方筱将自己的手塞進夜無殇的大掌裏,安撫性的撓了撓的夜無殇得手掌,卻被夜無殇無情的伸手包裹住。
東方筱撇撇嘴,随即看向皇上,“其實也沒有那麽融洽,偶爾也是鬥嘴的,我家世子太悶了,我想讓他開心一點。”
說完這話,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了,東方筱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大概是因爲自己說話太露骨,太直接吓到這些人了。
眨巴了兩下眼睛,東方筱确定自己的确是被前世的父母影響太深了。
不過,這個時候什麽都不用說,微笑就好了。
皇上在微愣之後,笑着落座,東方筱明顯的感覺到了來自皇上周圍幾道不屑的目光,但是等看過去的時候,卻隻看到了三皇子妃,方婉!
看到方婉,東方筱頓時眯起了眼睛,剛才自己誤喝了酒水,有些懵,沒來得及收拾這個人,居然還敢這麽不甘寂寞的蹦跶着。
宮宴正式開始,東方筱就坐在夜無殇的旁邊,接受着四面八方的眼神,這些眼神有好奇的,但大多是防備和厭惡的。
“我說,你的人緣到底是有多不好,這些人的眼神若是合在一起,都能把你活剝了!”
夜無殇沒說話,隻是不經意的默默收了東方筱眼前的酒。
“對面那個三皇子,是不是平時欺負你最多?”
欺負?夜無殇不悅的揚眉,但是對上東方筱護犢一般的眼神,下意識的就沉默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等着看我怎麽給你報仇,就當收個小利息吧!”
嘴上這麽說着,但是東方筱卻是沒有動,因爲她清楚,這樣的場合,誰先到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而對面那個方婉......沉得住嗎?
一次宴會,讓東方筱看清了,上頭那位皇上對溟王府,真的如外界傳言那樣,十分不放心,十分防備,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話題往夜無殇身上引。
但是夜無殇不會接話,王爺和王妃也會在一邊幫襯,東方筱完全不會理會上面的人。
她等的是方婉這個女人,來找麻煩。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三皇子夜旭揚看上去就沒腦子,方婉也一樣。
“說起來,世子到底是哪天大婚的呢?怎麽我們都不太清楚呢?”
方婉開口說話,這話自然是跟東方筱說的。
當初 夜家娶妻根本就是聽了什麽江湖郎中的話,爲了給夜無殇沖喜的,而夜無殇并不怎麽配合,所以大婚的開始到結束都是很匆忙的。
而這樣的匆忙,方婉自認爲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容忍不了的。
然而.....
東方筱大概是這任何女人中的異類,聽到這話,幾乎立刻開口。
“不清楚就是你的孤陋寡聞啊,難道我們溟王府還能親自去特意的通知你?”
方婉臉色一沉,“東方姑娘......世子妃,我這可是在替你鳴不平呢,若是世子真的喜歡你,怎麽會讓你那麽委屈?”
“哦,是嗎?爲我好啊?那我應該謝謝你?”
“這就......”
“你覺得委屈,我就也得覺得委屈嗎?我是和你一樣的俗人嗎?自己庸俗就看的别人和你一樣庸俗嗎?”
幾句話怼的方婉不知道該怎麽答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很難看,讓一邊的夜旭揚臉色也陰沉的很。
“想不到夜無殇跌這個悶葫蘆,居然娶了這麽一個伶牙俐齒的夫人,倒是中和啊!”
東方筱擡眸,“悶葫蘆?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我們不和你計較,你還就蹬鼻子上臉了,怎麽說也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就一點規矩都不懂呢!”
四兩撥千斤,論吵架,東方筱就沒認輸過!
但是東方筱看起來駕輕就熟的,夜旭揚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了?
當時就是氣的直接拔然而起,兇神惡煞的一手指着東方筱,“你說什麽?你給本皇子再說一遍?!”
原本他們拌嘴就隻是幾個人小範圍的說話,稍遠一點的根本就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但是夜旭揚這麽一喊,在場的人就都能聽到了。
上頭的皇上都看過來了,但是看到這樣失控的三皇子,不但沒有訓斥,反而關切的問,“怎麽了?”
三皇子剛要說話,東方筱已經先一步的起身,隻是這個時候的東方筱哪裏還有剛才說話時候的咄咄逼人。
現在完全就是一副受驚了的小鹿,眼神濕漉漉的看着高台上的皇上,也看向王妃。
“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我說錯了什麽,讓三皇子這麽生氣,對不起,那.....那我道歉好不好?三皇子您不要生氣了!”
若是沒見過東方筱嚣張的樣子就算了,見識過了,再見東方筱如今僞裝的樣子,夜旭揚的火氣更勝。
“你這賤人,你......”
這話沒說完,剛才被酒杯打中了膝蓋,這會兒酒杯卻是直直的朝着他的臉飛來,即便反應快速的躲開,還是被酒水灑了一臉,狼狽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