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身子,秦雲隻覺得周身松軟無力,似乎被棒槌敲打了一遍似的,雖然睜開了眼睛,可是依舊覺得眼皮沉重至極,努力掙紮了幾下,秦雲昏昏沉沉的神智才緩緩回籠。
“醒了?”君逸塵輕笑一聲,寵溺的刮了刮秦雲的鼻尖。
秦雲一驚,這才發現自己此刻正半倚在君逸塵的懷中,枕着他健碩的胸膛,兩隻手更是緊緊的勾着他的脖頸,一頭青絲與他的烏發糾纏在一起,場面甚是旖旎。
“恩,醒了。”秦雲頓時又羞紅了臉,不經意間将自己的腦袋埋入了他寬厚的胸膛之中。
君逸塵的黑眸閃過一道促狹的笑意,伸出雙手驟然捧起秦雲的臉頰,并不想就此放過她。
秦雲驟然對上君逸塵那雙甯靜深邃的黑眸,那眼底一閃即逝的戲虐的笑意盡數被她捕捉,秦雲愈發的羞紅了臉,朝着君逸塵嬌嗔一聲,“起床。”
君逸塵的唇角勾了勾,卻是不待秦雲翻身下床,伸手緊緊勾住了秦雲的脖頸,将自己的紅唇湊到了秦雲的耳邊帶着靡靡蠱惑的黯啞嗓音道:“昨夜可休息的還好?”
明明是一句關切的問話,可聽在秦雲的耳中,卻仿似是在調笑。
秦雲又羞又怒,懊惱的轉回身子,冷哼道:“休息的好怎樣?休息的不好又怎樣?”
君逸塵看着秦雲黛眉微皺,翦水秋瞳銳利十足的樣子。
勾了勾嘴角,君逸塵帶着邪魅的淡笑,一雙黑眸迸出幾道精光,雙手驟然一伸,竟是将秦雲的纖腰攬在了大掌之中。
秦雲一驚,一聲驚呼還含在嘴裏,君逸塵卻早已覆上紅唇将她的聲音盡數吞沒。
“嗚嗚……”一番掙紮之後,秦雲努力推開了點距離,朝着君逸塵橫眉豎目,“君逸塵,你混蛋!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流氓!”
“你不是一貫喊我是個臭流氓嗎?我今日便讓你知道什麽是流氓!”
秦雲再次醒來之時,君逸塵已經不在。
秦雲氣怒的冷哼了一句,“真是禽獸!”
話落,隻聽吱呀一聲響,秦雲驚得慌忙拿起一旁的錦被想要去遮掩自己的身體,卻瞧見君逸塵一襲白袍,衣袂飄飄的踱步而來。
秦雲嘟了嘟嘴,真是不公平,爲什麽她事後仿似被人拆了骨頭,他卻神采奕奕,仿若沒事人一樣?
“醒了?”君逸塵似笑非笑的看向正呆呆坐在床上生着悶氣的秦雲。
秦雲愈發的來氣,哼了一聲,轉頭不想看那個害她渾身酸疼的罪魁禍首。
随舞端着一盆熱水進來的時候,正好瞧見這一幕,她的嘴角隐着笑意,走到君逸塵的身前,将那銅盆放下,這才道了一句,“王爺,這是藥膏,紅雲姑娘說這個藥效是最好的。”
君逸塵接過随舞遞來的瓷瓶,輕輕颌首,随舞這才輕笑一聲退了下去。
君逸塵輕輕走到床榻邊上,伸手想要去攬秦雲,秦雲驚得往床榻内側移了移,卻不料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君逸塵的冷眉擰了擰,帶着些自責,“是不是很疼?”
秦雲扭曲着小臉想要辯駁一句。
君逸塵心疼的看了她一眼,瞬間伸手想要去撩開錦被。
秦雲心下一慌,驚叫一聲,“你又想幹嘛!”
君逸塵又氣又好笑,“替你上藥,你真當以爲我是色鬼投胎的不成?”秦雲一聽君逸塵的話,一張臉登時更不好了,忙想要扭動身體退出君逸塵手掌範圍,卻被君逸塵一把攬在了懷中,帶着一絲的警告,帶着一絲的心疼,“你若是不想疼死,就盡管再動,大不了我點了你的穴
便是!”
秦雲心下一軟,心尖仿似有什麽在蠢蠢欲動。
乖覺的被君逸塵平平安放在榻上,瞧着他小心翼翼的用棉布仔仔細細的擦拭着,動作輕柔之中透着極度的謹慎呵護,生怕他一個用力便會弄疼了她一般。
一道清淚瞬時順着眼角偷偷滑下,秦雲的心裏頓時溢滿了濃濃的滿足。
夠了,此生有一次能得他如此真心相待,她無怨無悔。
不知過了多久,君逸塵才收拾完,擡眸去看的時候,瞧見秦雲竟然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借着昏黃的光線,君逸塵用指腹輕輕臨摹了一番秦雲的眼角眉梢,這才小心翼翼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珠。此時此刻,這個睡相慵懶之中帶着濃濃悲傷之意的女人,讓君逸塵的一顆心緊了又緊,不自覺間,他緩緩低頭,在秦雲的額心印下一吻,低沉黯啞的嗓音帶着十足的堅定,“雲兒,此生此世,我再不會讓你
離開我的視線。”
替秦雲重新蓋上了錦被,君逸塵這才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屋外,随雲與随影兩人已經在等候,顔一亦是吊兒郎當的斜倚在牆邊,瞧見君逸塵出來,顔一吐了嘴裏叼着的草根,擠眉弄眼,“怎麽樣,味兒好不好?”君逸塵斜眸看向顔一,嘴角揚起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我覺得,大晉帝京,該好好打掃打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