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雲呆了呆,一時半會不知該如何自處。
這間禅房的确是她的不錯,四皇子赤身裸體的出現在她的禅房之内已經成了不争的事實,如今連四皇子話裏的意思都是承認了與她苟合之事,若是她反駁的話……
秦佩雲登時不寒而栗,她隻有應下一條路可走,否則必将死無葬身之地。
羞憤的咬了咬唇,秦佩雲垂眸噗通一聲跪在了秦老夫人的面前,“祖母,是佩雲不知廉恥,引四皇子來的,佩雲求您看在四皇子的面上饒了孫女這一次吧。”
秦老夫人目光一凝,對于秦佩雲爽快的認下此事倒是頗爲另眼相看,以一個秦府庶女來挽回秦府将來的前途,這事是不得不爲之了。伍雪雁的雙眉擰了擰,看了一眼秦佩雲,又瞧了瞧馮靜纾和站在馮靜纾身後的秦雲璐與秦雲夕,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她在秦府之中根本沒有什麽地位,還能說什麽呢?隻是可惜了,她原本還想着将秦佩雲
劃爲他們二房的名下,給秦佩雲一個二房嫡女的身份……
真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伍雪雁在心裏鄙夷了一番,徹底放棄了秦佩雲,“老夫人,眼下這二姑娘該如何處置?”
秦老夫人攆了攆手裏的佛珠,又瞟了一眼怒氣勃發的全身裹在錦被裏的四皇子,沉吟半晌,道:“不知四皇子要如何處置秦佩雲?”
畢竟秦佩雲還挂着四皇子未來側妃的名頭,眼下四皇子對于秦佩雲的态度不明,她一時半會也不知該如何處置。
君昊側眸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秦佩雲,心頭跳了跳,轉頭沖着秦府一衆人怒吼道:“本皇子要回宮去禀明母後,你們還不快滾!”
秦老夫人無法,隻得命人取來嶄新的衣服伺候着君昊更衣,又派護衛護送君昊離開了大佛寺,直到君昊氣急敗壞的身影消失在衆人的眼前,秦老夫人的面色則随即一寒。
“去,把秦雲給我找出來!”秦老夫人厲喝一聲。
這件事情,其中肯定是秦雲那個孽障在搞鬼,秦府如今這般被動,秦老夫人回府之後還指不定如何被秦錦榮叱罵,她這一口氣如何能咽下?
頓時,整個大佛寺騷亂了起來。
……
寒潭的泉水之中,兩具身體緊緊交纏在一起,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秦雲周身的燥熱終于緩緩退去,逼人的涼意讓她的神智開始緩緩回籠。
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方才仿若在火山之中,全身滾燙,此刻卻又猶如身墜冰窟,寒冷刺骨。
沁骨的涼意,讓秦雲忍不住身體攢動了起來,她這一動,立時引得君逸塵敏銳的回眸。
低頭掃了一眼在懷裏開始瑟瑟發抖,努力想要朝他靠攏的女人,君逸塵的胳膊緊了緊,愈發将她往自己的懷中攬去。
又過了一會,冰冷的刺激終于令秦雲的神智回歸,眼眸輕顫之間,秦雲的眼簾緩緩睜開。
她這是在哪兒?
低垂幽黑的雙目,四下打量,當掃到清澈的水波裏出現了一具雪白的酮體,秦雲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啊!”的一聲尖叫,秦雲一把推開了抱着她的人,翻落了水中。
君逸塵眼疾手快,迅速的抓起秦雲的胳膊,将她從水中提了出來,沒有再攬入懷中,卻是仔仔細細的盯着秦雲的神色反複看着。
“咳咳咳……”
秦雲吐出一大口的水,又抹了一把滿臉的水珠,這才擡眸看去。
如玉的俊顔,英氣逼人的雙眉,挺拔的鼻梁,那如黑濯石般耀眼的雙眸,整個人如從畫中走出來一般的人,不是君逸塵,又能是誰?
秦雲的心驟然砰砰跳了起來,思緒迅速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翻了一遍,他!真的是他!
猝然間,秦雲猛的低頭看去,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挂,掩嘴嬌喘一聲,秦雲迫不及待的又想蹲回水裏去。
君逸塵以爲秦雲又要溺水,眉峰一皺,雙手一伸,瞬間又将秦雲攔腰抱入了自己的懷裏。
密切的貼合讓秦雲的心頭一怔,瞬間臉上绯紅一片,燒得滾燙滾燙。
君逸塵的雙眉忍不住擰的更深了一些,“藥效還沒過嗎?”
秦雲聽見君逸塵那略帶黯啞的嗓音,不覺愈發的臉紅了起來,忙不疊将自己整個腦袋埋入了君逸塵的肩胛處,悶聲回道:“過了。”
恍惚間,聽見君逸塵鼻翼間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伴随着“嘩啦”的水響聲,秦雲被君逸塵抱着出水,一步步走上了岸。
秦雲的心忐忑不安了起來,腦子裏不停的回想着先前的事情,那種想要成爲君逸塵女人的心情在此刻看來,卻是讓秦雲羞愧的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居然主動去吻了君逸塵,她竟然還想和君逸塵去做那不可描述的事情!天哪,真的太讓人臉紅心跳了!
君逸塵借着昏暗的月光,看見秦雲那錯愕慌亂的眼神,通紅的面頰,燒紅了的耳根,不由眼眸微轉,嘴角緩緩浮起一抹戲虐的笑來,“這是什麽都記起來了嗎?”
秦雲的耳邊響起君逸塵那帶着蠱惑的低沉的嗓音,不由慌忙搖頭,然後将頭偏向了另一側,不再去看他,可是心口卻是跳的猶如戰鼓齊鳴,天哪,她真的是太丢人了!
君逸塵在心中咒罵一聲,這蠢女人!
可是,雙手還是拿起了自己的大氅,将秦雲裹了個嚴實,眼下他也沒多少體力與秦雲去争辯了,這荒郊野外的,必須盡快将秦雲送回秦府去。
“不記得也沒關系,我記得就行了。”君逸塵将裹了個嚴實的秦雲重新抱回了自己的懷中,這才眉峰微微一挑,帶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秦雲低頭默不作聲了半晌,這才掙紮着想從君逸塵的身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