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留步!”霍燕青有些着急的喊道。
君逸塵往前去的腳步這才微微一頓,轉身看向霍燕青,銀白面具在月光下閃爍寒光,襯得他的黑眸愈發冷冽寒涼,“表弟,還有何事?”
霍燕青忽略了君逸塵全身上下透出的冷意,皺着眉頭問道:“表哥,如今以你的權勢,又何必交出那青龍符來……”“不交出青龍符,你難道想眼睜睜看着秦雲嫁給九兒嗎?亦或者,你是想讓本王公然抗旨,好讓這大晉朝堂動蕩不休?再或者,你的心裏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帶着雲兒遠走他鄉?”不等霍燕青将話說完,君
逸塵斷然截斷了他的話,字字句句聲音寒涼之中透着幾分惱怒。
霍燕青忽的抿了抿嘴,看向君逸塵的目光也是一變在變。他肯定是知道了吧?君逸塵銀白面具下的黑眸微微閃過一道華光,他忽的轉身,背對着霍燕青又淡淡的說道:“我無心于那皇位,可并不代表我無心于大晉百姓的安危。若我公然抗旨,與昭陽帝撕破了那層臉皮,不管是不是我
所願意的,這大晉國都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若區區一個青龍符能夠換回這大晉國百姓們的安居樂業,我何樂而不爲?”
霍燕青咬了咬唇,“可是,沒有了青龍符,那昭陽帝必定會對你痛下殺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昭陽帝不會不懂!”
“呵!”君逸塵冷笑了一聲,卻是不再多言一句,在暗夜裏迎向了朝着他急速跑來的随風。
霍燕青眼睜睜看着君逸塵留下一個冷笑便消失無蹤,他的雙眉愈發的擰在了一起。
君逸塵的一番話說的很是讓他熱血沸騰,大晉百姓們若是聽見他們引以爲傲的戰神王爺居然将他們看得這般重,怕是隻會更加愛戴他了吧?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玉笛,霍燕青不禁喃喃自語,“也許,真的該回去了!”
……
另一頭,大佛寺一處院落裏,原本漆黑的夜空之中驟然亮起了一抹昏暗的燭光,柳姨娘的雙手抵在一個壯實男子的胸肌之上,輕輕的嬌嗔道:“你輕點,佩雲就住在隔壁呢,小心讓她聽見動靜!”
那壯實的男子有些猴急的一把将柳姨娘抱到了自己的跨上,調笑道:“死婆娘,你可想死老子了!”
柳姨娘嬌笑,隻是礙于如今的環境,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出去了那麽久,難道是那老太婆得手了?”
聽聞柳姨娘的話,男子的臉上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我還當那老太婆有多能耐呢,不過就是找了幾個上山落草爲寇的土匪來,居然窩囊到連一群娘們都打不過的地步!”
柳姨娘從男子的話中聽出了結果,大抵不過老太婆派去的人被秦雲那賤婢和她的丫頭們解決了,老太婆再一次失手了而已!
雖然自家女兒說過要暫停他們對秦雲的計劃,可柳姨娘的心裏還是巴不得秦雲去死的,畢竟秦雲擋住了佩雲的路,攔路虎什麽的就該一棍子打死才對。
太和宮中,早起的太皇太後得知君逸塵竟然将青龍符交給了昭陽帝,大發雷霆,宮中無數珍寶盡數被砸。
藍曼希靜靜的站在太皇太後的身側,雙唇緊抿之中,黑眸閃過一道嗜殺的恨意。
秦雲,又是秦雲!君逸塵竟然真的爲了這個女人不顧自己的安危!
滔天的醋意幾乎要将藍曼希摧毀,直到太皇太後突然朝着殿外吩咐道:“去,派人去楊丞相府上,就說哀家得了個好東西要賞賜給我的未來媳婦!”
很快,宮人領命而去。
藍曼希不解的看向太皇太後,“太皇太後,這個節骨眼上去喚楊鳳喜做什麽?”太皇太後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之人,在短暫的氣怒攻心之後很快神思清明了起來,聽聞藍曼希的疑問,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冷冷道:“雖然沒有了青龍符,對我們很不利,可是哀家手上還有整個鎮國公
府做後盾,塵兒自己手中還有幾萬的黑甲衛,那昭陽小兒還需忌憚着些,若是能盡快拉攏楊丞相,得到他的支持,我們的處境便還有轉圜的餘地。”
得太皇太後的提醒,藍曼希恍然大悟。
楊丞相爲人奸詐陰險不說,最重要的是他的門生遍布大晉朝堂,人脈極廣,是唯一能夠與馮太傅一較高下之人;而且楊丞相深受昭陽小兒的信任,若是能讓楊丞相臨陣倒戈……
思及至此,藍曼希不由想到自己的處境。
她如今空有神醫愛徒的名聲,雖說一身醫術出神入化,可她的背後沒有一處能夠依靠的勢力,除了身邊這個已經年近半百的老太婆之外,她竟然無人可靠!
突如其來的孤苦無依感,讓藍曼希很是恍惚了一下。
楊鳳喜歡歡喜喜的進宮,臨行前楊丞相還特意來看望與她,并囑托于她,要好好伺候太皇太後,丞相夫人更是将自己珍藏多年的獨山玉制作的血玉手镯戴在了她的手上。
這是楊鳳喜從丞相府中從未感受到的重視,不得不說,這種感覺讓她很迷戀。
歡歡喜喜的進了宮,拜見了太皇太後,藍曼希扯起嘴角,揚起一抹笑來,“都說丞相府上有個姑娘貌若天仙,如今一見國人名不虛傳。”
楊鳳喜受寵若驚,她知道藍曼希是神醫的親傳弟子,平時就連昭陽帝都要對她恭恭敬敬的,如今見藍曼希居然對她這般和顔悅色,愈發的感覺良好了起來。
“鳳喜呀,今日哀家喚你前來,是有事想要拜托與你!”太皇太後笑得一臉慈祥,沖着楊鳳喜招了招手。楊鳳喜心頭疑惑,太皇太後能有什麽事情要拜托她一個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