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的雙眸危險的眯了眯,她明顯感覺到了君逸塵的慌亂。
這時,遠遠地又有一輛馬車徐徐而來,其上高高懸挂着“鎮國公”字樣,溫升駕着馬車馳過秦府一衆人的身旁,停在了君逸塵與秦雲的身前。
霍燕青撩開簾子從車廂裏探出半個身子來,率先對着秦雲伸出了手,“雲兒,我來接你去大佛寺。”
君逸塵的雙眉狠狠一擰,側身擋在了秦雲的身前,“霍小将軍方才凱旋而歸,不該軍務繁忙嗎?”
霍燕青似乎這時才看見君逸塵,俊逸的面上閃過一絲的錯愕,仿佛才發現君逸塵的存在一般,“哦,逸王也在呀,燕青倒是失禮了。”
這般說着,霍燕青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站在了秦雲的身側,沖着秦雲展顔笑了笑,道:“雲兒,你也真是的,昨日我不是答應你送你去大佛寺的嗎?怎麽還勞煩逸王了呢?”
秦雲雙眸劃過君逸塵與霍燕青兩人,直覺這兩個男人之間隐隐有火花迸發。
春桃站在秦雲的身側,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秦雲的衣角道,“小姐,我還是去集市雇馬車吧!”
“不許去!”
“不準!”
君逸塵與霍燕青兩人同時厲聲呵斥道。
春桃吓得脖子一縮,愈發的躲到了秦雲的身後。
男人神馬的果真是麻煩的動物,春桃如是想着,隻覺得自家小姐真可憐,夾在這兩個男人中間可如何是好?
“雲兒,我們走吧。”霍燕青卻是在呵斥春桃之後,再次沖着秦雲說道。
與此同時,君逸塵卻是豁然一把将秦雲拉到了自己的身側,霸道而又威嚴的說道,“有本王在,雲和縣主今日隻能和本王在一起。”
君逸塵捏着秦雲的手極度的用力,生怕秦雲會掙脫了一般。
霍燕青的黑眸之中跳躍起了一簇不易察覺的火苗,他沒有再與君逸塵争執,淡淡的看了一眼君逸塵拉着秦雲的手,霍燕青冷冷道:“表哥,你非要如此嗎?”
他不再喚君逸塵逸王,隻以表哥稱呼,這是他在以親人的身份與君逸塵說話。
君逸塵的雙唇緊緊的抿在了一起,他的目光冷冽而又堅定,“表弟,你該知道,這是她的選擇。”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的話,讓秦雲聽得愈發雲裏霧裏,先是失憶一說,這會又說是她的選擇?
到底中間有着什麽樣的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怎麽就穿越到了一個渾身是謎的人的身上呢?秦雲隻覺得額前青筋直跳,她狠狠用力掙了掙,卻是掙脫不得君逸塵的雙手,秦雲不由沖着君逸塵怒目而視,“逸王,雖然小女子已經聲名狼藉,不在乎再傳出一些與逸王勾勾搭搭暧昧不清的流言蜚語,但
是你莫要忘記,你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曼希姑娘,難道你就不怕她傷心難過?”
君逸塵被秦雲聲嘶力竭的怒吼聲給驚了驚,下意識的松了手上的力道。
秦雲趁此機會瞬間擺脫了君逸塵的鉗制,側身一步率先躍上了霍燕青的馬車,“不是說要送我去大佛寺嗎?還不走?”
秦雲身形落入車廂的瞬間,便對仍舊一臉淡漠神色站在君逸塵對面的霍燕青說道。
霍燕青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對君逸塵投去了一個勝利者姿态的眼神,“還請表哥讓讓。”
話落,他輕笑一聲,這才躬身鑽入了車廂之中。
溫升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呆呆望着車廂裏的人兒的逸王,這才揚起馬鞭,徐徐駕着馬車離開。
春桃瑟縮的看了一眼駕着逸王馬車的滿目哀怨的随風,這才沖着已經開始加速的馬車喊道:“小姐,小姐,等等我……”
“文軒,你帶着春桃一會追上來。”
馬車上,霍燕青淡淡的說道。
立時,憑空竄出來一個人影,一把撈起春桃,将她夾在了自己的胳膊下,腳步如飛的追着霍燕青的馬車離開了。
随風眼見着春桃被文軒夾着抱走,氣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因爲今日是跟着自家王爺出來的,随風恨不得此時立時上前将那文軒狠狠揍上一頓。
“王爺,您怎麽就讓霍小将軍将雲和縣主給擄走了呢?”随風磨着後槽牙問道。
君逸塵呆愣的眸色忽的一轉,湧起一股冷意,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随風,聲音冷冷的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是霍小将軍擄走的?”
随風被自家王爺的問話給問到了……額,好像真的不是擄走的,是雲和縣主自己走的!
随風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咕哝道:“王爺,那您也不能放任雲和縣主和霍小将軍兩人在一起呀,孤男寡女……”
話說到一半,随風趕緊閉口不言。
王爺的眼神已經冷的能凝爲實質了,他相信自己若是将話說完了,小命也不保了!
秦老夫人直到這時才神色複雜的率領着一衆女眷上前來給君逸塵行禮,秦雲璐下意識的走到了秦老夫人的身旁,原因無他,在秦老夫人身邊才能離君逸塵近一點。
君逸塵淡漠的掃過跪了一地的秦府女眷,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的說道:“雲和縣主身份貴重,此番去大佛寺若是有所差池,你們該知道本王的嗜血性情。”
冰冰冷冷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讓秦府一衆女眷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逸王在沙場上的惡名早已名揚天下,他們又豈會不知。秦府一衆人裏,唯一一個沒有一絲一毫害怕的也就隻有秦雲璐了,她更是大膽的擡頭看向了身前那身形高大,帶着冰冷面具亦是閃耀着灼灼光輝的男人,這樣的男人霸氣淩雲,氣沖雲霄,才配的上她秦雲
璐吧?
君逸塵眼角餘光瞟見了秦雲璐大膽擡頭注視他的動作,他從嘴角裏冷哼了一聲,不發一言便越過秦府一衆人,欲上馬車追着秦雲去。秦雲璐也不知道從哪兒突然生出了一股勇氣,突然便裝作一副頭暈目眩的樣子來,眼看着便要一頭栽倒在君逸塵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