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玉妃?
暗暗垂了眸子,昭陽帝問道:“愛妃,那秦雲現在已經是雲和縣主了,且她似乎與逸王關系匪淺,你确定要将秦雲納爲四皇子妃?”
玉妃咬了咬唇,拿出一副不依不撓的姿态來,“皇上,這般小事,您不會不答應吧?秦雲要不是雲和縣主,就她那般身份,臣妾還不依呢。”
昭陽帝擡了擡眉,他可不認爲玉妃僅僅會因爲一個縣主的身份便對秦雲另眼相待。玉妃似乎看出了昭陽帝的不喜,她眉目微微一轉,抓着昭陽帝的手嬌嗔道:“皇上,是不是因爲秦雲與華貴妃走得近,華貴妃在您的面前說過什麽?臣妾今日聽聞,秦雲可是半夜從華貴妃的梧桐宮中出去的
呢,那華貴妃還賜給了秦雲好些個東西。”
昭陽帝一聽玉妃提到了華貴妃,神色一暗,他有好些日子不得入梧桐宮了,也不知頤和她是否已經消了氣?也不知是哪個沒有眼力界的膽敢在頤和的面前搬弄是非,将他針對秦雲的事情洩露了出去。想到這裏,昭陽帝的心裏突然升起了一個主意來,再看向玉妃的神色明顯有些好轉,“玉兒胡說,朕隻是覺得秦雲的身份還不夠做昊兒的正妃而已。再說,那秦府大房不是還有個庶女是昊兒自己親自來朕的
面前求來做側妃的嗎?這姊妹兩人同伺一夫,大晉好像還沒這個先例。不如,你先讓朕考慮考慮?”
玉妃一聽昭陽帝沒有明白的拒絕她,深居後宮多年的她自然也知道事情不可太過操之過急,将昭陽帝逼急了反而不好。
這般想着,玉妃這才不情不願的嘟囔了一聲,“那臣妾就先去清河宮中等皇上的消息。”
昭陽帝笑了笑,沖着玉妃晃了晃手,道:“去吧,去吧。你說得事情朕記在心上了。”
送走了玉妃,昭陽帝立時迫不及待的擺駕梧桐宮。
梧桐宮中,昨夜操勞了一個晚上并未睡上一個好覺的華貴妃才稍稍眯了眯眼,宮尚義便立時将她喚醒了,“娘娘,皇上來了。”
華貴妃神色冷冷的道:“來了便來了,他又不是第一次來。”
宮尚義歎了一口氣,道:“娘娘,您還是見見昭陽帝吧,畢竟昨夜的事情如今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您爲了小主子着想,也該在昭陽帝的面前周旋一番。 ”
華貴妃神色又是一冷,“出什麽事情了?”
宮尚儀這才湊到華貴妃的耳邊輕聲低語道:“蘇衍那傳來消息,方才在議政殿内,玉妃想要向皇上求娶小主子做四皇子妃。”
“哼。”華貴妃哼笑了一聲,像是聽見了什麽極爲好笑的笑話一般,“早些年,她千方百計的想要讓君昊死了娶了雲兒的打算,如今卻自己又上杆子的來求娶雲兒,這臉自己可打得夠響的。”
話雖是這般說着,但華貴妃到底還是在宮尚儀的服侍下穿衣起身。
梧桐宮中,昭陽帝已經坐在一旁,他的手裏提着一隻金絲鳥籠,籠子裏有一隻有着極爲華麗漂亮的羽毛的金絲雀。
昭陽帝擡眼見華貴妃懶洋洋的從寝殿之中出來,他的神色喜了喜,“頤和,你看,朕給你帶了什麽?”
華貴妃淡淡撇眸瞧了一眼昭陽帝手中的鳥籠,不屑道:“不過又是一隻被關在金絲籠裏的鳥罷了,有什麽好歡喜的。”
昭陽帝的神色愣了愣,“頤和,你是在怪朕将你圈在了宮中嗎?”
華貴妃冷冷一笑,“皇上是誰?我一個亡國公主,又豈敢有怪罪你的心思。”
昭陽帝的神色立時有些沉悶了下來,“頤和,那麽多年了,你給朕都生了一個公主了,爲什麽還要糾結于過去?”
宮尚儀從小丫鬟的手中端過一盞茶遞到了華貴妃手中,以眼神示意,華貴妃伸手接過那杯茶,這才強壓下心中的厭惡,道:“皇上明說吧,今兒個來梧桐宮是有何要事?”
昭陽帝沉聲道:“朕無事便不能來梧桐宮中坐坐?”
華貴妃譏笑一聲,“這大晉之大,莫非王土。皇上九五之尊,自然想去哪裏便能去哪裏。既然無事,那臣妾便先退下了。”
話落,華貴妃果真一撩茶盞起身便要走。
昭陽帝心急之下,一把拉住了華貴妃寬大的衣袖,沉悶的神色閃過一絲的陰鸷,“頤和,你就不怕朕真将你的女兒弄死了?”
華貴妃璀璨黑眸閃過一絲的厲色,“你弄死我的女兒,我便弄死你的女兒。”
昭陽帝的心狠狠一顫,好狠心的女人。
“頤和!我的女兒也是你的女兒!”昭陽帝冷喝一聲。
“哼。”華貴妃反唇譏笑,“你的女兒是我的女兒,那我的女兒你便能随意想殺便殺了?”昭陽帝被華貴妃繞口令般的話,攪得頭暈,他突然覺得無趣了起來,這些年來,他将她圈禁在梧桐宮中,兩人從未好好的說過一句話,見面便是争吵,他就不明白了,他堂堂一個大晉的皇上,居然還比不
過秦猛那莽夫?他與她尊貴的女兒,居然還比不過秦雲那個懦弱無能聲名狼藉的賤丫頭?
捏了捏眉心,昭陽帝聲線清冷的道:“頤和,玉兒想要秦雲做四皇子妃,此事你怎麽看?”
他真的累了,那麽多年,他都等不到她回心轉意嗎?
華貴妃冷冷望向昭陽帝,黑色的眸子裏充斥着譏諷與嘲笑,“你的心裏不都有打算了嗎?我的看法你會在意?”
昭陽帝的黑眸微微一凜,難道他拿秦雲的終身幸福來要挾她,她都不打算妥協嗎?
兩人就這般執拗的對望着,誰都不肯落于下風,眸光在半空之中交彙,隐隐有火花四射。
突然間,昭陽帝冷冷笑了起來,“頤和,既然你如此不在意秦雲的終身大事,不如朕便将她賜給九皇子做九皇子妃好了。”頓了頓,昭陽帝撇眸看了一眼神色絲毫不爲所動的華貴妃,緊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