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春桃的話,君逸塵的黑眸微微一轉看向她,“說。”言簡意赅的話,讓春桃很是不适應了下,她又看了一眼随風,隻見随風滿臉崇拜的看着春桃,她不由臉一紅,這才道:“小姐曾今在府上一處偏僻的院子裏挖了個洞,好幾次都是從那洞裏偷溜出去的,我想
也許綁架小姐的人也是從那洞口出去的呢?”
随風聽見春桃的話,卻是更加崇拜了,他看上的小女人果真厲害,居然敢和他們家王爺說上那麽長的一串話。要知道,逸王府上的婢女别說是和王爺說話了,就是看上一眼都得吓得先抖上三抖呢。
君逸塵直接無視了随風那一臉花癡的表情,身形一轉,便對着春桃說道,“前頭帶路。”
于是一衆人又呼啦啦的跟着春桃往秦雲挖的那個洞的方向走去,跟在身後的君奕然瞟了一眼神色陰沉不定的秦錦榮與秦緻遠,微微垂眸,卻是心思有些沉重。
華貴妃說的不錯,若是和秦緻遠他們聯手,以後的隐患實在太大,畢竟非我族之人其心可誅,雖然華貴妃也非大晉之人,但是她的國已亡,背後的隐患根本不足爲慮。
一想到深受他的父皇寵愛的華貴妃以及深得他的父皇信任的錦衣衛大都督蘇衍都将成爲他爬上至尊之位的助力,君奕然的一顆心猛烈跳動了起來。
秦緻遠與秦錦榮兩父子卻是一個比一個臉色黑沉的可怕。五皇子怎麽就突然和華貴妃說上話了?難不成五皇子今日爲了替他們秦府解除危機,與華貴妃之間發生了什麽?
這到底是好是壞?一衆人心思各異,很快便見到春桃帶着衆人來到一處偏僻的荒草叢生的院落之中,隻見她麻利的撥開一處草叢,衆人這才見到那草叢的背後,巍峨的高牆之下居然有一個一人寬的洞口,直接通向了院牆之
外。
君逸塵黑眸如電,在夜色裏迅速來回掃視,很快便發現了洞口之下有好幾粒滾圓的黃豆。
看見那幾粒滾圓的黃豆,君逸塵不由失笑,這蠢女人居然還是用這一遭?
以前,她每次想引他出去,她便是想着用黃豆做引子,沒想到即便失憶了,她居然還是用的黃豆。
君逸塵嘴角上隐隐浮現起的一絲笑意卻是吓壞了秦錦榮與秦緻遠。
秦雲璐站在君逸塵的身側,見慣了君逸塵緊繃着一張臉淡漠冷然的樣子,這般隐着笑意的俊俏容顔瞬間讓她的目光再也挪不動分毫,隻覺得君逸塵的那一笑,日月生輝,天下再無顔色。
君奕然也是眉頭微微一皺,華貴妃交托給他的事情應該不至于出什麽變故吧?
這般想着,君奕然上前一步道:“叔祖父,華貴妃說讓您去她的梧桐宮将雲和縣主接出來。”
君逸塵點了點頭,轉身對泛着花癡,一個勁盯着春桃傻笑的随風擡腿便是一腳,道:“去,跟着黃豆去找找,那豆子撒到哪裏了。找到之後,便将那處地方好好徹查一番,本王先進宮去。”
随風猝不及防,被君逸塵踹得差點一頭栽到那洞裏,卻是因爲吃痛,“哎呦”一聲的叫了出來。
春桃駭了一大跳,下意識間便上前一步,扶起随風,關切問道:“怎麽樣?怎麽樣?哪裏疼?”
随風一晚上都沒得到春桃一個正眼,卻不料王爺一腳倒是讓春桃着急關切了一番,立時又嘻嘻笑了起來,“春桃,你總算肯理我了!”
春桃一僵,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生随風的氣,哼了一聲,又猝然收了手。
随風原本故意想裝作自己被王爺踹得生不如死的樣子,整個人的重量大部分都壓在了春桃的身上,沒料到春桃說放手便放手,一個倒栽蔥,重新栽回了洞裏。
随風:“……”春桃,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春桃:“……”随風,你還好嗎?
……
秦雲被穆淩炎一路帶着往宮中而去,自然這會走得不是官道,是一處密道。
那密道幽深,九曲十八彎,秦雲幾乎有一種這密道綿延數裏的錯覺。
“吱呀”一聲響,穆淩炎借着微弱的火光打開了密道口,這才顯現出密道外的樣子來。
這是一處裝飾奢華之地,到處都彌漫着淡淡的熏香,彌煙袅袅之中,窗幔随風飄揚,那燭光在微風之中搖曳閃爍,将面前站的那一絕色華服女子的臉照的陰暗不定。
秦雲的心忽的一緊,這個人她見過。
華貴妃!
穆淩炎看了一眼秦雲,這才沖着華貴妃道:“貴妃娘娘,人已經帶來了,我就在外面守着。”
話落,穆淩炎也不待華貴妃說話,便自顧自的往屋外而去。
随着“吱呀”兩聲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華貴妃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秦雲,道:“你這丫頭,真是不消停。”
秦雲擰眉,“貴妃娘娘所言,秦雲不是很明白。”
華貴妃掩嘴輕笑了一聲,眸光一轉,似有萬種風情。
秦雲暗道,不愧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華貴妃,那昭陽帝若不是還要爲了平衡前朝勢力,這華貴妃恐怕早已登上了大晉皇後的寶座了吧?
華貴妃對于秦雲心中的小心思不得而知,卻是沖着秦雲招了招手,道:“雲兒,過來。”
秦雲雖然萬萬沒有想到穆淩炎居然會帶着她來見華貴妃,但是她從白日裏與華貴妃的一面之緣上來看,這女人對她并沒有惡意,是以秦雲上前,淡定坐在了華貴妃身邊的椅子上。
“貴妃娘娘,明人不說暗話,今日我來的目的,想必您是知道的吧?”秦雲單刀直入,直接步入主題。
華貴妃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秦雲,目光柔和之中帶着些許的寵溺,“雲兒,你這是要重蹈覆轍。”秦雲不懂,懵懂的黑眸之中滿是疑惑,什麽叫做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