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和縣主,一會您回到秦府,可不可以和春桃說一聲……”話到一半,随風又住了嘴。
秦雲嘴角抿着笑意,看着欲言又止的随風,“你要讓我帶什麽話給春桃?”
随風眼神飄忽了幾下,一想起春桃生氣的時候那張嬌嫩的小臉,那嘟起來的紅彤彤的紅唇,心裏又是一陣酥麻,他撓了撓腦袋,急的圍着白馬轉了好幾圈,半晌才暮然擡頭看向秦雲。
秦雲一臉期待的表情,唯獨那雙炯炯有神的黑眸閃着幾分皎潔的光亮。
咬了咬牙,随風道:“縣主,其實,屬下奉王爺的命來給您送馬,隻是王爺不讓說,我無奈之下才撒了謊,您回去之後便替我在春桃面前解釋一番,可好?”
王爺,您别怪屬下,屬下也是要娶婆娘的人,不能爲了您的終身幸福把屬下的幸福給犧牲了不是?
“哦……”秦雲意味深長的發出了一聲感歎,随即又瞧了一眼随風,嘴角一勾,冷笑道:“這事我可幫不了你,得讓你們王爺來青竹軒親自和春桃解釋!”
話落,秦雲賭氣似的一夾馬腹,飛一般的掠了出去!
該死的君逸塵,你一邊處處替她考慮思量,一邊卻又躲着她,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随風又驚又詫的張了張嘴,望着秦雲逐漸變小的身影,他半晌才回過神來,完了!他肯定要去和随影作伴了!
回到秦府,賴三在門口探頭探腦,見秦雲騎着一匹白馬全須全尾的回來了,立時又縮了回去,飛快的跑沒了影,活像是見了鬼一般。
秦雲淡淡的擡眸看了一眼賴三消失的方向,這才不疾不徐的往自己的青竹軒而去。
春桃正搬着一把小闆凳坐在青竹軒的門口,神色憤懑之中,雙眼紅腫,似乎是哭過,而随舞則一臉不屑的表情,站在院中。
春桃遠遠的便瞧見了秦雲的身影,忙不疊起身迎了上來,聲音裏依然還帶着濃濃的鼻音,“小姐,您回來了,宮裏頭的人沒欺負您吧?”
秦雲看了一眼春桃,又看向亦是朝她而來的随舞,兩個丫鬟之間的氣氛頗爲有些古怪,秦雲眸光閃了閃,沖着春桃拍了拍手,“春桃,我餓了,你去大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
春桃不疑有它,隻是在轉身的瞬間朝着随舞狠狠瞪了一眼,這才飛快的跑了。
随舞的眼角抽了抽,上前行禮,“大小姐回來了,宮中可還一切順利?”
秦雲淡淡的“嗯”了一聲,問道:“随舞,你爲何要将昨日三房之人送來的玉佩轉贈給玉妃?”
随舞神色不變,依然恭敬回道,“是王爺的吩咐。”
秦雲詫異的看了一眼随舞,原本以爲随舞該是和随風他們一般,對君逸塵所做的事情遮遮掩掩,不讓她知道,卻是沒料到她竟然回答的那麽幹脆,難道随舞不怕君逸塵怪罪?
隻是,随舞回答的那麽利落,秦雲一時倒不知該如何接話了,看了看四周,瞧見隻有零星幾個小丫鬟在灑掃,秦雲随口問道:“顔一呢?”
随舞搖頭表示不知。
秦雲心裏咯噔一聲,昨夜那黑袍男說将顔一一棍子打暈了,不會他到現在還暈着吧?
這般想着,秦雲疾步朝着青竹軒外的竹林而去,爲了方便顔一護衛秦雲,竹林裏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小木屋供他日常居住的。
小木屋裏靜靜的,隻有秦雲和随舞的急促腳步聲響起,秦雲急急喊了幾聲顔一的名字,卻仍是不見半點回音。
秦雲的雙眉擰了擰,顔一不會是跑了吧?
正疑惑間,随舞指着小木屋後的竹林道:“大小姐,那兒似乎有輕微的呼吸聲。”
秦雲忙疾步繞過小木屋,一見小木屋後的場景,她的嘴忍不住扁了扁,差點沒笑出聲來。此時此刻,顔一被倒挂在一顆竹子上,身上隻着了單薄的亵衣亵褲,清峻的容顔不複,頂着一雙熊貓眼,嘴角還泛着血絲,很明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其實這還不算什麽,最讓秦雲忍俊不禁的是,他的臉
上居然還畫着一隻大烏龜。
這就是顔一嘴裏說的,隻是比他們家的逸王的武功差了那麽一丢丢?
忍着嘴角的笑意,秦雲示意随舞将顔一放下來,随舞倒是實在,直接飛身而起,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砍斷了綁着顔一雙腳的繩子。
隻聽“噗通”一聲,顔一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頓時更顯得形容狼狽。
這麽一摔,原本昏睡中的顔一頓時被疼醒了,“哎呦”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睜着紅腫的雙眸,顔一詫異的看了一眼随舞與秦雲,納悶道:“大小姐,你不好好睡覺,把我從床上踹下來做什麽?”
“噗……哈哈!”秦雲終究是沒忍住笑。
随舞的嘴角亦是幾不可查的抖了抖,這顔一的神經該是有多大條?就這樣的人,王爺還讓她多多注意?随舞表示,她真不屑與将這樣的人作爲對手。愣神半會,秦雲幾乎笑的岔了氣,顔一才認清“何時何地”,臉上隐隐傳來的撕裂般的痛更是讓他的神經猝然一緊,待回到小木屋梳洗一番的時候,瞧見自己的臉上居然還被人畫了一隻大烏龜,顔一徹底暴
走。
“要是讓我知道哪個王八蛋居然這麽陰狠卑鄙,我一定要将他碎屍萬段,不,還要讓他斷子絕孫,讓他成一隻真正的王八!”顔一氣的幾乎要磨穿了後槽牙。
随舞淡定望天,恩綁人揍人是王爺下的令,實行的是随風,至于那個烏龜好像是王爺親自畫的。顔一這話好像是連帶着王爺也一并詛咒了?恩,這事情一定要和王爺彙報!
“啊秋!”剛回到逸王府的随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隻覺得後腦勺陰風陣陣的,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心裏一陣發憷。他最近好像走了黴運,在王爺面前可一定要夾緊尾巴做人,嗚嗚……他不要被關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