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塵在不近不遠處伫立,看着那嬌俏人兒變戲法似的拿出幾桶不明物體,隻聽“嘩啦”聲響起,一股刺鼻的味道隐隐傳來。
君逸塵的眉頭忍不住揚了揚,這丫頭是想火燒丞相府嗎?
念頭還未轉完,秦雲已經将幾桶火油全部澆在了丞相府庫房的四周,她卻并不着急點火,順着九龍爪一躍而下,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那鎖着丞相府庫房大門的拳頭大般的鎖便咯噔一聲掉落在地。
君逸塵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這丫頭可真是……
秦雲摸着黑潛入了丞相府的庫房,笑話,花了她僅有的二萬财富值,如果僅僅隻是爲了燒了丞相府的庫房,那她不是虧大發了,怎麽着也得在丞相府裏摳出點油水來。
不得不說,丞相府到底是底蘊深厚,秦雲剛鑽進庫房,便險些被那一排排排列整齊的物件閃瞎了眼。
她本是摸金校尉,對那古物頗有研究,雖說這個時代的古物以及名人字畫她所知不多,但僅從那些物品的樣貌材質以及鑲金踱銀的程度上來看,這楊丞相恐怕搜刮了不止一點的民脂民膏。
秦雲雙眼放光的走過一排排的陳列架,古物與名人字畫雖說價值不菲,但對于她的“玄炎玉石”來說卻并無多大用處,畢竟“玄炎玉石”隻認流通的貨币,連銀票都不認。
突然,陳列架之後随意堆放的幾個黑色沉木箱子引起了秦雲的注意。
沉木在這個世界本就價值不菲,用沉木做箱子,秦雲很是好奇,裏面到底裝了什麽天價的物什。
掀開木箱子的那一刻,秦雲隻覺得金光逼人,在這黑漆漆的庫房裏,尤其刺眼。秦雲強忍不适,将其餘五個箱子俱都掀了起來,隻見半人高,一米寬左右的箱子俱都放滿了金光燦燦的黃金,每一個黃金都做成了拳頭般大的金元寶,秦雲試着拿起一個金元寶掂量了一番,足足有五十兩
那麽重。
秦雲默默估算了一下,這一個箱子裏至少有一千兩的黃金,六個箱子便是六千兩的黃金。
雖說她對這大晉國的俸祿不清楚,但按照她記憶中的古代知識,即便是官居丞相之位,他的俸祿也絕不可能會讓他有那麽多的黃金,更何況還有這滿庫房看起來便價值不菲的寶物。
秦雲擰眉将那厚重的金元寶倒了過來,隻見光滑的底面上刻着一個清晰的“官”字。
這是官銀!
秦雲心下一凜,瞬間便溢出一絲的冷笑。好一個貪贓枉法的楊丞相!
庫房之外,随風随雲與随影三人已經回到了君逸塵的身邊,三人見秦家大小姐進入庫房已經多時,不由一陣納悶。
随風砸吧砸吧嘴巴,問道:“王爺,這秦家大小姐進庫房那麽久了,怎麽還不出來?”
君逸塵的嘴角一直上揚着,按着那丫頭的性子,不把庫房裏的東西搬了個空,恐怕是不肯出來的。
随影偷眼瞧見自家王爺嘴角邊隐不住的笑意,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秦家大小姐貪财,恐怕這會正想法子怎麽讓自己的小身闆盡可能多的帶上那些金銀珠寶吧?”
随雲一想起那日城門之下,秦家大小姐的舉動,不由對随影的話深表贊同,點頭如搗蒜,“我看秦家大小姐一會出來的時候,肯定是從頭到腳的金光燦燦!”
君逸塵聽見三人的對話,不由斜睨了一眼三人,聲音清淺卻隐着笑意,“我賭她兩袖清風的出來,若我輸了,允你們自由戀愛!”
聽見君逸塵的話,随風随影與随雲三個人俱都眼前一亮,哎呦喂,今兒個吹得什麽風,一向不準他們找婆娘的王爺居然會說出這話來?
一時之間,三人俱都眼光灼熱的看向了丞相府庫房的大門,在心裏默默祈禱着,大小姐,爲了他們的“幸福”,您可得争氣一點呀!
月光微閃,秦雲将那六大箱子的黃金盡數丢進了“玄炎玉石”之中,這才身形一閃,出現在諸人的視線之中。
随風随雲随影三人看見秦雲單薄嬌俏的身形,全身上下空無一物,立時神色一黯,這不科學,秦家大小姐怎麽會如此“兩袖清風”的便從丞相府的庫房裏出來了呢?說好的貪财呢?
君逸塵嘴角隐着的笑意越發深了些,待看見秦雲手腕微微一轉,一簇火光“騰”得一聲竄起,直将整個黑色的夜空照得亮如白晝。
“去,把丞相府的西院也一并燒了。”君逸塵斜長的黑眸閃過一道冷光,沖着身邊三個神色黯淡,一臉生無可戀的人說道。
話落,君逸塵身形一閃,追着已經急速撤退的秦雲而去,徒留随風随雲随影三人瞠目結舌。
“王爺方才說要燒了哪兒來着?”随風讷讷問道。
“似乎,好像,應該是說丞相府的西院。”随影不确定的回道。
“啧啧,王爺可真毒,一邊是内院,一邊是庫房,這東西兩邊着火,到底該救哪兒?”随雲總結道。
丞相府,火光沖天,兩道凄厲慘叫聲破空響起……
“啊!走水了,快來人哪!“
“老夫人呢?老夫人呢?快來人,快去救救老夫人!“
可憐兩個老嬷嬷硬生生的被濃烈的煙火氣息嗆醒,一時間被那沖天的火光駭得魂飛魄散,愣是沒發現自己早已被乾坤大挪移,還以爲自己依舊在秦府的惠安堂之中。
丞相府,驟然一片混亂。
随風随雲随影三人躲在暗處,看着楊丞相從震驚轉爲盛怒,不由在心裏爲那兩個不知死活的老貨默默點了根蠟。
……
“這是從哪兒來呀?”
秦雲眼見着便能躍入自己挖的那個盜洞,重回自己的青竹軒,卻不料一個巨大的陰影陡然出現,直接将她唯一僅剩的用來照明的一點微弱月光給遮擋了個嚴嚴實實。秦雲猝不及防,駭了一大跳。她擡眼朝來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