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仆的傲慢。
她的下首坐着的是面色憔悴的柳姨娘,強裝出來的精神頭也掩蓋不住她疲軟的身子骨,整個人靠在太師椅上,仿似沒有骨頭一般。
見秦雲踏進來,柳姨娘這才微微動了動身子,臉上泛起一抹虛假的笑容來,“雲兒來了,快過來見見楊丞相家的三姨娘。”
而另一邊,楊丞相家的三姨娘郝靜雯卻仍是兀自雍容的坐在主塌上,慢悠悠的品着茶,隻一雙鳳眸淡淡撇了一眼秦雲。
秦雲微微掃了一眼屋子裏僅剩下的一把椅子,沒回柳姨娘的話,徑直走到跟前坐了下來。
柳姨娘與那郝靜雯卻是倏然眸子一亮,卻見秦雲穩穩坐在椅子上,擡起頭來的瞬間微微勾起一抹淡笑,“不知三姨娘指名要見我所爲何事?”
聽見秦雲的話,郝靜雯沖着身旁的丫鬟投去一記狠厲的眼神,這才轉眸看向秦雲,神色陰冷,語氣不善,“你就是打傷了我們大公子的秦雲?”
柳姨娘原本還不清楚楊丞相府的三姨娘突然造訪要見秦雲所爲何事,此時聽見這話暮然眼眸一轉,“雲兒,你在外面胡作非爲便罷了,怎麽連楊丞相家的嫡公子也敢打?還不快跪下給三姨娘磕頭認錯!”
秦雲冷笑,“柳姨娘,人家正主都還沒說什麽,犯得着要你多嘴?”
柳姨娘的臉登時一紅,偷偷去瞧了一眼郝靜雯,見她面色依舊冷冷淡淡連個眼神也沒給,不由抿了抿嘴,“你是我秦家的女兒,你若是犯了錯,自當由我這個做娘的來處置。”
做娘的?
秦雲的眉心忍不住一跳,臉上便升起了一陣薄怒,“柳姨娘,你哪來的那麽大的臉敢對我這個秦家的大小姐說一聲做娘的?你不過區區一個姨娘,比起婢女來也就高貴了那麽一點點,你也配?”
這一句話卻是連着郝靜雯一起罵了進去了,郝靜雯的面色當即一沉。
“秦家大小姐好大的口氣。你一個區區秦家的大小姐竟然也敢動我們楊丞相家的嫡大公子?你哪來的那麽大的膽子!”
郝靜雯眉色一凝,當即氣的一掌拍在了太師椅的把手之上,力氣之大,震得一旁的茶杯都跳将了起來。
秦雲嗤笑,“打都已經打了,不知三姨娘想如何?”
郝靜雯被秦雲無賴的樣子氣的倒吸一口涼氣,她還真不能怎麽樣!
楊昱海被打,回到丞相府的時候,死活都要纏着丞相夫人要将秦雲娶回去,丞相夫人一向疼愛楊昱海,對他有求必應,這才讓她來這秦府,探探秦雲的底細。
如今看來,這秦雲也不是一個好拿捏的主。柳姨娘見郝靜雯一張臉氣的漲成了豬肝色,眼角不由微微一抖,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四皇子的母妃是楊丞相的嫡親妹妹,将來秦佩雲嫁入四皇子府,少不得要與楊丞相多有交涉,如今這般好的拍馬屁
的機會,她又怎麽能放過?
郝靜雯揣着楊丞相三姨娘的身份不與秦雲一般見識,但她可是秦雲的庶母,她自然有權利對秦雲處置。
這般想着,柳姨娘怒氣勃發的朝着秦雲而去。秦雲眉眼含笑,悠閑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攏在寬大的袖袍之中,見柳姨娘氣勢洶洶而來,她心神一動,指尖一根細小的繡花針便被她從玄炎玉石之中購了出來,指尖微動,繡花針悄無聲息的刺破了秦雲寬
大的袖袍,朝着柳姨娘的膝蓋直飛而去。
柳姨娘隻覺得膝蓋一陣刺痛,本就因爲上吐下瀉有些疲軟的雙腿便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隻聽“撲通”一聲,柳姨娘竟是直接朝着穩穩坐在太師椅上的秦雲跪了下去。
“啧,柳姨娘這是做什麽?雖然你隻是比丫鬟奴婢的身份才高了那麽一點點,但也犯不着對我行這麽大的禮呀!”
秦雲悠哉的拿起一旁的茶水綴了一口茶,語氣輕蔑的笑着說道。
用10财富值換取柳姨娘當衆出這麽一個大醜,着實不虧。柳姨娘此時隻覺得自己的一張臉都丢光了,沒想到本想在秦雲的椅子上做個手腳給她個下馬威,不料她穩穩坐在椅子上沒事人一樣,自己卻突然丢了那麽大的一個臉,又想到自己因爲貪嘴偷吃了秦雲的蛋
黃月餅上吐下瀉才導緻的腿腳疲軟,愈發的覺得自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咬了咬牙,柳姨娘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面色愈發陰沉的郝靜雯,“三姨娘,我們家雲兒不懂事,您若是有什麽不方便的直接和我說,我去禀了秦家老太爺與老夫人,總還有一個秦家家法等着她的。”
秦雲眸色一閃,好一個柳姨娘,居然想擡出秦家家法來壓她。
“即是有秦家家法,那便請三姨娘移步惠安堂,秦雲還有事在身,不便相陪了!”秦雲站起身來,淡淡瞟了一眼郝靜雯與柳姨娘,轉身便走。
冬雪一直垂眸站在秦雲的身側,直到秦雲邁步離開這才眸色忽閃幾分疾步跟上。
郝靜雯氣的咬牙切齒,好一個秦雲,居然這般不将丞相府放在眼中。
柳姨娘的眉眼之中閃過一絲笑意,秦雲這般得罪丞相府,她這一頓家法肯定是逃不了了。
暗自得意之中,柳姨娘側身便順勢坐在了方才秦雲坐的那張椅子上,屁股剛放在凳面上,“咔擦”一聲響,柳姨娘便摔了個四仰八叉,連一聲“哎呦”都來不及喊出聲來。
秦雲聽見聲音回聲望去,正巧看見柳姨娘摔了個大馬趴,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透着徹骨的冰冷。
想算計她?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郝靜雯沒料到這個柳姨娘竟是這般的不中用,本想因爲秦佩雲那層關系,借着她的手給秦雲一個難堪,也好讓丞相府爲此高看一眼秦佩雲,這個大禮原當是她能穩穩接了的,萬沒想到挖了坑卻是讓她自己
給跳了進去。
“柳姨娘,看來,我還是得去見見秦老夫人了。”郝靜雯眉色深深,語氣裏的輕蔑不屑愈發的不加掩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