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麽那麽快回來了?”春桃轉身的刹那,見秦雲正雙眉緊擰着斜倚在門框上,不禁有些瞠目結舌。
明明逸王說了,小姐會在逸王府呆上十天半個月的呀,怎麽才一晚上就回來了?
冬雪聞聲轉頭,眉眼之間湧上一層憂色,“小姐,您怎麽回來了?如今青竹軒什麽都沒有了,不方便您養病……”
秦雲看了一眼春桃與冬雪,默不作聲的踩在狼藉的地上,“誰幹的?”
冬雪搖了搖頭,春桃卻是有些義憤填膺,“小姐,肯定是柳姨娘幹的。她嫉恨我們砸了碧濤閣,這是赤裸裸的尋仇報複!”
秦雲卻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直覺告訴她,柳姨娘既然想得出那麽天衣無縫的陷害她的計策,不至于還要來上這麽一場明顯的洩憤的戲碼。
說是洩憤,似乎又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突然,秦雲靈光一閃,抓着春桃的手問道,“春桃,那日在田莊,秦佩雲逼問你田莊地契的下落,是不是我娘還給我留下了什麽值錢的嫁妝?”
春桃聽見秦雲的問話,眉眼之中湧上了一股落寞之色,“小姐,您忘記了?夫人留給您的田莊地契全都交給了秋葉姐姐保管的。秋葉姐姐她……半年前爲了救您跌落懸崖屍骨無存……”
一句話不禁惹得冬雪也黯然垂眸。
秦雲卻是心頭突的一跳,似乎原主的命運就是從半年前開始改變的。
半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
議政殿内,昭陽帝氣的雙眸充血,嘩啦一聲,将放在案前的諸多奏折全都掃到了地上,“君逸塵!你欺人太甚!”
馮太師揚了揚眉,彎腰将地上的奏折又一本一本的撿了起來,放到了昭陽帝的龍案上,“皇上,如今想法子将四皇子從城牆上救下來要緊,再這麽吊下去,皇室顔面無存!”
“顔面?他君逸塵都不要皇室顔面了,朕還要來何用?好歹昊兒也要喚他一聲叔祖父,他呢?他這麽做壓根就沒把朕放在眼裏!”
“皇上,逸王在西北的勢力不容小噓,您都隐忍了那麽多年了,千萬不能功虧一篑!”楊丞相擰眉勸慰。
楊丞相的話倒是讓昭陽帝的心火滅了下來,他沉吟半晌,問道:“鎮國公與霍小将軍可從西南回來了?”
“不曾!”楊丞相搖頭說道。
“鎮國公的骁騎軍還留有一萬人在西南搜尋骠騎大将軍的下落,霍小将軍與鎮國公大抵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沒有見着骠騎将軍的屍骨不肯回來吧!”馮太師嘴角噙着一抹嘲諷般的笑意。
“沒找着,就給他們造一具!被流沙活埋,還能有什麽屍骨!”昭陽帝氣極反笑了起來。
楊丞相與馮太師對視一眼,眸中華光流轉。
“不如再傳一道聖旨。”楊丞相說道。
馮太師點了點頭,補充道:“七皇子病重,秦家大小姐锒铛入獄!”
“哈!”昭陽帝笑了起來,指着楊丞相與馮太師兩個人的鼻子笑罵道:“你們這兩個老狐狸!”
一個七皇子,一個秦家大小姐,掐準了鎮國公與霍小将軍的命脈,情急之下,再給他們一具他們想要的屍體,那麽鎮國公與霍小将軍拔營回寨便是闆上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