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冬雪還頗爲擔憂了一番,“小姐,老太爺已經好多年沒有歇在惠安堂了,老夫人又素來有頭疼的毛病,一向起得晚,您這會子去,不過平白被攔在院子外罰站罷了!”
春桃看了一眼天色,見蒙蒙亮的,連天際的魚肚白都還未泛起,眸中不由亦是湧上一層憂色。
秦雲好笑的看了一眼兩個丫鬟,也不作答,隻是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敢攔她?看她不掀了惠安堂!
到了惠安堂,果不其然,老夫人住的主房還是漆黑一片,倒是零星有了幾個小丫鬟在輕手輕腳的做灑掃的工作,一旁有個老嬷嬷在從旁指揮,看那身形倒不像是姚嬷嬷。
秦雲心下了然,想來昨天兩個丫頭将那老婦打得狠了,十天半個月内怕是見不到。
春桃上前扣了扣門,那從旁指揮的嬷嬷轉身疑惑的問了一句,“誰呀?”
待開門一瞧,那嬷嬷不由立即冷了臉,“大小姐,昨日千般請,萬般喚的,都請不來您這尊大佛,現在這會怎麽就來了?對不住!老夫人還在睡着,您呀,就在門外站着等吧!”
秦雲耐着性子等着那老婦把話說完,見她要關門,眼底裏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看來,昨天将那姚嬷嬷打得還不夠狠,這些下人還不長記性呀!
春桃察言觀色,将小姐眼底一閃而逝的光芒盡數捕捉,在那老婦關門之際,立時擡手擋了下來,道:“顔嬷嬷,我們小姐有話和您說。”
冬雪還未反應過來,小姐什麽時候說了要和姚嬷嬷說話了?
下一刻,她立即目瞪口呆。
隻見秦雲緩緩上前,陡然一記重拳砸向了顔嬷嬷那可惡的嘴臉。
“噗”得一聲,姚嬷嬷頓時血沫星子一頓亂飛,她甚至聽到了自己牙齒松動的聲音,不等她做出反應,秦雲又立即抓起她的衣領,像仍破布麻袋一般扔向半空,接着起身飛旋,又是一記橫掃,直接将那顔嬷嬷砸向了秦老夫人休息的主房大門。
“砰”得一聲,砸起一地的塵土。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院子裏做灑掃這些粗活的小丫鬟們哪裏見識過這種場面,立時将規矩忘到了腦後,一陣撲騰亂竄,伴随着刺耳的尖叫聲,“啊……”
主房昏黃的燭光終于亮了起來。
秦雲滿意的拍了拍手,嘴角勾起一抹戲虐的笑來,“這不就起了嗎?”
冬雪早已驚得張大了嘴,昨夜她雖然陸陸續續從春桃的口中聽聞了小姐從棺木之中爬出來之後的英勇事迹,可聽人叙述哪有親眼所見帶來的強烈的視覺沖擊。
小姐這哪裏是來給老夫人請安的?分明就是江湖上所謂的來踢館的!
春桃抿嘴笑,那姚嬷嬷與顔嬷嬷兩個人都是老夫人的左膀右臂,平日裏他們這些不受寵的丫鬟哪一個沒有被那兩個老婦欺負過,眼下小姐這麽一拳一腳,看得真叫人舒心,怎一個爽字了得!
“是誰在外面生事?”
老夫人被吵醒,滿肚子的起床氣都彙聚在了這一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