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打狗還得看主人。你擅闖我碧濤閣不說,還縱容自己的丫鬟打人,你就不怕老夫人扒了你的皮!”秦佩雲一把拉起寒峭,眸子裏溢出驚怒交加之下憤恨的眸光。
寒峭自小與她一起長大,兩個人的感情又豈是一般丫鬟可以比拟的。
秦雲的眼裏溢出一絲譏诮,她緩緩起身,站到了秦佩雲的面前,目光直視,一字一句的說道:“秦佩雲,不妨告訴你,這世上能扒我皮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
明明說話的語氣是清清淡淡毫無感情起伏的,可秦佩雲卻分明聽出了幾分狂傲不可一世的感覺,她的額頭不禁密布了一層薄汗,面對這樣嚣張狂傲的秦雲,她的心頭湧起一股無力的感覺來。
秦雲對秦佩雲給的反應很是滿意,這才陡然轉身,目光向四周布置的典雅沉穩大氣的裝飾微微掃了一圈,沖着春桃道:“春桃,哪些東西是從你家小姐我那兒拿來的,你全都給我砸爛了,一件也不許剩!”
有了方才掌掴寒峭的經曆,春桃已經一點都不杵了,現下的大小姐與以前的大小姐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他們這些做丫鬟的當然不能給小姐丢了面子,當下便沖向八寶閣,拿起一個青花瓷瓶便狠狠一砸,隻聽“哐當”一聲,清花瓷瓶立時碎成了一地的渣滓。
秦佩雲自是不許,剛想沖上去狠狠甩那該死的丫鬟幾個巴掌,卻隻聽讓她驚悚的一聲清脆的鞭子甩地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便是秦雲那帶着嗜血笑意的聲音,“我奉勸妹妹想清楚些再動手。”
秦雲手裏拿着的便是那日秦佩雲甩春桃時的藤鞭,她覺得拿着當防身武器甚是順手,便留了下來,此時再拿出來落在秦佩雲的眼裏,卻是讓秦佩雲恍惚又回到了昨夜,那充滿戾氣與煞氣的秦雲仿佛又回來了,她吓得攥着同樣害怕不已的寒峭的手瑟瑟發抖,卻是不敢動上一下了。
整個房間裏隻有春桃不予餘力的狂砸器物的聲音,時間仿佛靜止,又仿似漫長的不會結束。
春桃狠狠砸了一通,直到将秦佩雲的閨房布置的一應飾物砸了個稀巴爛,砸到最後,春桃甚至不管不顧,哪怕不是他們從小姐的房裏拿的東西也照砸不誤,一通狂砸之後,春桃甚至還翻檢了秦佩雲的梳妝盒,見裏面一溜都是自家小姐的頭面首飾,氣的又是一陣牙癢。
“小姐,這些頭面首飾有些都是夫人留下來給您的,怎麽辦?”春桃将那梳妝盒遞給秦雲,問道。
秦雲的眼眸微微閃了閃,看着梳妝盒中一個個精緻美輪美奂的飾物,又擡眸淡淡掃了一眼秦佩雲,道:“妹妹用了我的東西那麽久,是不是該給點利息?不用多,五百兩就夠了!”
秦佩雲覺得今天憋屈極了,原以爲秦雲砸完便會滾了,她這才咬了咬牙忍了下來,卻沒料到秦雲那個賤婢居然那麽不要臉,砸完東西居然還想問她要利息?
“秦雲,你想錢想瘋了是吧?告訴你,一個子也别想拿!”秦佩雲沖着秦雲怒目而視。
秦雲嘴角微微一勾,轉頭沖着春桃道:“去,點了火,既然拿不到一個子,這碧濤閣也不用留了。”
春桃笑意盈盈的沖着秦雲福身道,“是,我這就去點火燒了碧濤閣!”
秦佩雲:“……”
她還能說什麽?人家早就挖了坑等着她自己跳了。碧濤閣比那五百兩可值錢多了!
秦佩雲一想到自己存放在庫房裏的那些東西,這才一咬牙,道:“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