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雲,你怎麽會在我的碧濤閣?”秦佩雲轉頭看見果真是秦雲,吓得一個踉跄,若不是一旁的寒峭動作及時,隻怕要從椅子上摔下去了。
秦雲斜倚在門檻,微微彎了彎嘴角,笑道:“我不在碧濤閣,那我該在哪兒?”
秦佩雲緊緊抓着寒峭的手,害怕的直往後退,眸子裏溢滿了驚恐。
她的碧濤閣雖說隻有十幾個丫鬟,可也絕不可能讓秦雲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那個廢物是怎麽做到的?
察覺到秦佩雲的疑惑,秦雲緩緩上前,自顧自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這才道:“妹妹的碧濤閣的确景緻迷人,不過這伺候的丫鬟嘛,卻是太過不中用了一些。此時恐怕已經在你的院子裏躺的橫七豎八了。莫不是妹妹太過苛責下人,竟是連個好覺都不讓睡?”
像是爲了印證秦雲的話,春桃從外掀開了簾子進來,外頭院子裏的情景,一覽無遺。
果真是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花紅柳綠的丫鬟。
春桃看了一眼被吓得不輕的秦佩雲,這才沖着自家小姐朗聲道:“小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在院子周圍撒滿了菜油,您隻要一聲令下,這碧濤閣就能焚爲灰燼。”
秦雲噙着一抹戲虐的笑,滿意的點了點頭,待看見秦佩雲愈發驚恐的眼神,卻是在心裏一陣鄙夷。
和這種慫貨過招,簡直激不起她一絲一毫的成就感。
“秦雲,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幹什麽?”秦佩雲被秦雲看得心裏發毛,直覺她今日來者不善。
秦雲雲淡風輕的轉動着手裏的杯子,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什麽,隻是聽說我的好妹妹在我去田莊的這些日子裏給姐姐送了份大禮,姐姐我想着來而不往非禮也,總也得送還給你些才是。”
“送禮?送什麽禮?我們家小姐怎麽會給你送禮,你也太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寒峭沒有見識過田莊那一夜猶如從修羅場爬出的惡鬼般恐怖的秦雲,因此對于小姐這般緊張害怕的樣子很是不解,她的印象裏,秦雲依舊是那個軟弱任人欺淩的廢物罷了。
“我的好妹妹,這就是你調教出來的貼身丫鬟?”聽見寒峭的話,秦雲的翦水秋瞳微微一轉,目光直接轉向了寒峭,說話的聲音更是一波三折,轉了好幾個調。
寒峭被秦雲那不經意的目光看得直接背脊一寒,這眼神簡直太可怕了,猶如猝了劇毒的毒蛇,随時随地都能将她斃命一般。
秦佩雲卻是聽得渾身一抖,如墜冰窟。
“春桃!掌嘴!”
對上秦雲清冷的眼神,春桃會意,上前幾步直接揚手甩在了寒峭的臉上。
“賤奴!見到大小姐不知請安,誰借給你的膽子!”
“賤奴!大小姐說話的時候豈容你插話,誰借給你的膽子!”
“賤奴!膽敢對大小姐出言不遜,誰借給你的膽子!”
寒峭猝不及防被春桃接連甩了好幾個巴掌,慘嚎一聲,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頭發散亂不說,白嫩嫩的臉上早已浮起了五根手指印,哪還有一等丫鬟的氣度風姿可言。
春桃甩完巴掌,面不改色的站回秦雲的身邊,心裏卻是一陣暗爽。
在大小姐身邊這麽多年,從來都是他們幾個被寒峭打的份,可從沒有這麽揚眉吐氣的時候,爽,真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