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貴妃如此行爲,看來是要将所有的罪名都攬到自己身上了,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呢!
“喂,你都準備了什麽啊,快拿出來吧,杜宛筠要頂不住了。”葉清歌壓低聲音對身旁的男人道。
慕容煜斜了她一眼,然後緩緩偏過頭看向另一邊。
葉清歌:……
呵呵,這男人有毛病嗎?好好的怎麽又擺什麽臭臉?
另一邊,皇帝的目光落在杜宛筠身上,“宛妃,你可有話要說?”
杜宛筠微微擡頭,眸子裏凝着一絲沉郁,她平日裏便一直以淡妝示人,素雅妝容襯着那張溫婉秀麗小臉,愈發顯得楚楚動人。“臣妾的身世,陛下早已知道。臣妾是河州清河縣人,臣妾爺爺曾在朝中爲官,父親隻是一介書生,從不曾進過京,至于姓名,乃是父母所賜,臣妾也不知會與那位杜家小姐重名。既然貴妃娘娘懷疑臣妾便
是那位杜家小姐,臣妾無可辯駁,隻能懇請陛下派人前往河州徹查。”
毓貴妃趕緊開口:“陛下,臣妾不過是胡亂猜測,實在作不得準……都是臣妾的錯,與宛妃娘娘無關。”
孫姮冷笑:“有關無關,一查便知,姑姑您緊張什麽。”
“住嘴!此時哪有你說話的份!來人,将她帶下去,押入天牢!”皇帝不耐地揮揮手。
幾個侍衛上前,拖了孫姮朝外走去。
孫姮不停掙紮着,大聲叫罵個不停。
“陛下,你要徹查此事啊!”
“陛下,毓貴妃胡說,她明明有證據的……”
“杜宛筠,你好大的膽子……”
殿内一片死寂,皇帝揉了揉眉心,沉着臉正要開口,一個太監卻一路小跑着從殿外進來。
“陛下,珣王求見。”
皇帝愣了一下,朝毓貴妃看了過去,卻看到毓貴妃一張臉漸漸沒了血色。
“讓他進來。”皇帝道。
片刻之後,楚珣大步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人,卻正是葉清歌見過幾次的許清。
楚珣上前,神情恭謹地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擺擺手,未意他免禮,然後問:“你有何事?”
楚珣的目光在場中掃過一圈,毓貴妃着急地沖他使眼色,皇後眼中帶着警惕,葉清歌和慕容煜兩人則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楚珣給了毓貴妃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對着皇帝拱手道:“兒臣有重要的事告知父皇。”
“重要的事?”皇帝皺了皺眉。
楚珣指着杜宛筠,大聲道:“父皇,經兒臣查明,宛妃娘娘乃是錦州案中,杜家僥幸逃脫的一人!”
毓貴妃身子晃了晃,若不是身後的小宮女眼急手快地扶住,隻怕已經倒在地上。
皇帝的眼神驟然淩厲,他看着楚珣,緩緩道:“可有證據?”
一直站在楚珣身後的許清上前兩步,“陛下,微臣許清,可證明此事。”
“許清……”皇帝眼神深沉,緩緩道:“朕記得你,你是錦州人,和杜荀是同鄉。如此說來,你之前便見過宛妃?”許清點點頭,大聲道:“臣在錦州時,因軍饷之事,曾多次去杜府與杜荀據理力争,便是那時,見過杜家小姐兩三次……臣不敢隐瞞,宛妃娘娘,正是那位杜家大小姐,臣懇請陛下小心,陛下安危,關乎天
下,陛下切不可涉險。”
皇帝看着杜宛筠,臉色一點點冷了下去:“杜宛筠,你還有何話可說!”
杜宛筠的臉色在許清進來時,便一點點地變的蒼白,此時更是沒了半點血色。聽到皇帝的話,杜宛筠慘然笑了笑,眼中一片絕望。
“怎麽,宛妃這是無話可說了嗎?”皇後不輕不重地開口。
葉清歌有點急了,伸手扯了扯慕容煜的袖子,“哎,人命關天啊,有什麽後招趕緊使出來……”
話還沒說完,就聽殿内一聲尖利的嗓音響起:“辰王求見。”
“讓他進來。”皇帝沉聲道。
葉清歌瞥了一臉冷淡的男人,小聲地表達着自己的嫌棄:“原來是楚辰,虧得本姑娘還眼巴巴地指望着你……本姑娘早就該知道,你根本靠不住!”
慕容煜深深吸氣,再吸氣,以免當場暴走。
明明知道葉清歌故意氣他,但他就是無法容忍她拿他跟别的男人比,更别提楚辰那小子還一直對她虎視眈眈!
“父皇,兒臣來看您了!”
楚辰人未到,聲先到。
葉清歌看着那張不正經的笑容,差點感動哭了。葉女俠此時,正深刻地反省着,自己是不是對楚辰有太多偏見了。
皇帝看着楚辰散漫的樣子,頓時沉下臉:“朕還不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又惹了什麽麻煩!”
楚辰叫起撞天屈,“父皇,兒臣很聽話的好不好,哪有惹過什麽麻煩……”
皇帝一指門外,冷聲道:“不說便出去,朕正忙着!”
楚辰擡手,朝着葉清歌指了指,笑眯眯地道:“兒臣找父皇,自然有事,不過在這之前,兒臣想跟您借個人一用。”
皇帝朝葉清歌看了過來:“葉清歌?你找她幹什麽?”
楚辰對着殿外高聲叫道:“把人擡進來!”
衆人疑惑的目光中,殿外兩個人擡着一副擔架走了進來。葉清歌才瞥了一眼,便驚訝地低呼出聲:“左雲峥!”
楚辰滿臉笑容地看着葉清歌:“來,幫小爺治個人。”
其實不等他開口,葉清歌便已經朝着擔架走了過去。
确實是左雲峥,隻不過他受了極重的傷,此刻正昏迷着,臉色煞白,嘴唇卻透着黑紫。葉清歌下意識地回頭,朝着杜宛筠看了一眼。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妙。
葉清歌不是沒想過某一日,杜宛筠會再見到左雲峥,隻是任她想破腦袋,也絕想不對兩人就别重逢,竟在是這種情形下。
一個重傷垂死,一個面臨着欺君之罪。
造化何其弄人!
“傷在後心?”葉清歌隻看了兩眼,便問道,她不等楚辰回答,又皺着眉道:“他還中了毒,你若再晚些,我也救不了了。”楚辰無奈地攤手,冷笑道:“本來他都醒了,誰知在皇城根上,卻碰到了一夥不要命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