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歌站起身朝床前走,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既然夫人心疼了,那我也有辦法中和掉他之前喝下的藥,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這次半途而廢的話,下次我就不知道還能不能解了。”
朱大夫人猶豫再三,一咬牙,說:“算了,一點疼痛,忍忍就過去了。”
葉清歌搖搖頭,一臉笑意:“當真?忘了說了,這隻是開頭而已。”
朱大夫人身子一顫:“這還隻是開頭……而已?”
“嗯,沒錯。”葉清歌點頭。
朱承志在床上翻來滾去地慘叫了半個時辰,從昏迷中被痛醒,然後又被活活痛昏過去……如此反反複複,看得在場衆人都頭皮發緊。
半個時辰之後,葉清歌起身,看着床上已經醒來,一臉呆滞的朱承志,微微一笑,說:“既然藥效已過,那開始針灸吧……哦,可能有點疼,朱公子忍着點哦。”
有點疼三個字終于讓朱承志呆滞的表情有了一絲變化,他看着葉清歌手裏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金針,眼中流露出恐懼。
“開始了哦。”葉清歌捏着一枚金針,笑眯眯地說着,然後隔着衣服紮了下去。
“啊啊啊!”朱承志身子驟然一僵,然後爆發出慘絕人寰的嚎叫聲。
朱大夫人連滾帶爬地沖進來,“志兒,志兒你沒事吧?葉清歌,你想疼死我家志兒嗎!”
葉清歌斜了她一眼,“那不治了?”
朱大夫人:“……治,接着治。”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鍾頭,整個朱府的人都在朱承志撕心裂肺的慘叫叫度過。
一個時辰之後……
“好了,結束了。”葉清歌拔出最後一根金針,也微微松了口氣。
可憐的朱承志頓時松了口氣,白眼一翻,暈了過去。于是朱大夫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半個時辰後,朱承志悠悠醒來,臉色依舊蒼白,精神卻好了不少。除了看到葉清歌時會不由自由地顫抖之外,似乎再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朱大夫人看了看自家寶貝兒子,又看看葉清歌,将信将疑地說:“這樣就好了嗎,不用再紮什麽針,服什麽藥了嗎?”
葉清歌一愣,像是才想起似的,一臉的歉然:“哦,我差點給忘了,朱公子還得再服幾帖藥……”
朱大夫人臉一沉,語氣不善地道:“葉清歌,你最好上點心,否則我家志兒出了什麽岔子,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這話聽得葉清歌直咬牙。
好家夥,這是病才一治好,就開始嫌棄大夫了麽?
就着屋子裏的紙筆寫了一張藥方,葉清歌把藥方遞給朱大夫人,似笑非笑地說:“夫人這次可要看好了,别又出了什麽漏子了。”
朱大夫人臉色一變,橫了一旁的大夫人和葉清雪一眼,冷哼道:“放心吧,這次本夫人親自煎藥,我就不信那些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還能做什麽手腳!”
大夫人和葉清雪臉色變了又變,卻沒敢說什麽。
“那就好。”葉清歌笑眯眯地走到床邊,想看看朱承志的臉色,哪知她才一靠近,朱承志頓時顫抖了一下,嗖地縮到床角。
看他動作之迅速,絕對看不出這人之前才大病一場。
“你,你……你不要過來……”朱承志仿佛看到一頭吃人的餓鬼。
朱大夫人快步沖了過來,一臉警惕地看着葉清歌,“你想幹什麽?”
葉清歌搖搖頭,笑眯眯地走開了。
病也看過了,藥方也寫了,拒絕了朱大夫人毫無誠意的挽留,又在平國公府大門口目送大夫人母女乘着馬車離去。
平國公終究還是放了葉清柔一馬,畢竟同朝爲官,葉家家主又是當朝丞相,真要鬧得太僵,日後也不好相見。
“處理完了?”清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葉清歌緩緩轉身,看着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輕輕點頭:“處理完了。”
慕容煜伸手就要拉她,“那跟我走吧。”
葉清歌後退一步,恰好躲過他的手,“本姑娘可是已經許了人家,下個月都要成親了呢,候爺,還請自重。”
慕容煜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整個人透着一股危險的意味。
“你,你想幹什麽?”葉清歌後退兩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慕容煜擡眸看了她一眼,涼薄的唇勾出冰冷的弧度,一聲冷哼自他唇間吐出,“影子,出來!”
人影一閃,影子出現在面前。
慕容煜指了指平國公府的大門,冷冷道:“給你三天時間,把朱承志給我宰了,記着,做的幹淨點!”
影子點頭:“屬下明白,一定讓别人以爲是意外而不是謀殺。”
葉清歌無語扶額。
站在人家家門口,讨論怎麽讓人家的寶貝兒子出‘意外’!
慕容煜,你要不要這麽嚣張!
“站住!”葉清歌叫住要走的影子,一臉糾結地問:“你家候爺腦子有坑,你腦子也有坑嗎?”
影子:……
慕容煜瞪了他一眼,“還不快滾!”
影子一臉的委屈。爺,您不能這樣,每次在葉清歌這裏吃癟,就拿屬下出氣……
可憐巴巴地正要離去,再次被叫住。
葉清歌指了指慕容煜,一臉嫌棄地說:“把你家候爺一塊帶走。”
“你趕我走?”慕容語氣涼涼。
“對,本姑娘就是要趕你走!”葉清歌瞪眼看他,“身上有傷,還出來瞎溜達什麽?”
“本候還得去查案,你跟着一起。”慕容煜說。
葉清歌輕哼:“不去,你的案子,關我什麽事?”
慕容煜:“本候身上的傷你是造成的,你得負責到底。”
葉清歌冷笑:“慕容煜,是不是你手上的毒沒清幹淨,跑到腦袋裏去,毒壞了腦子?”
慕容煜:……
最終,她也沒能拗傲嬌又無賴的男人,被他硬拉着去了慕容府。
慕容府清冷依舊,連堂堂定國候回府,都隻有一個瘸了腿的老仆人開門迎接。
“少将軍回來啦!”老仆人笑容和煦,臉上深深的皺紋擠得眼睛都不見了。葉清歌注意到他叫的是少将軍,有些疑惑地看向慕容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