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藥,想毒死他!”
朱大夫人如刀子一樣的目光頓時看向葉清歌。
葉清歌微微一笑,走到葉清柔面前,柔聲問:“自從進了平國公府,我可與妹妹說過一句話麽?我是什麽時候交代的妹妹,又是什麽時候給的你天玄草和七葉藤呢?”
葉清柔啞口無言,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今天葉清歌跟她說過的話,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更不曾與她單獨相處過。
葉清歌輕輕歎息一聲,然後柔聲說:“倒是妹妹你,之前聽說我要嫁入平國公府,可是羨慕的很呢,莫非妹妹你對朱公子情根深種,眼看着此生無望,于是因愛生恨,才起了殺心?”
“呸!就憑她這種醜八怪,也妄想嫁入我平國公府!”朱惠芸狠狠唾了一口口水,正好吐到葉清柔臉上。
容貌普通,正是葉清柔此生最大的心病,此刻被朱惠芸如此羞辱,葉清柔頓時雙眼赤紅,身子微微顫抖着,顯得已恨到極處。
隻不過,她那雙刻毒怨恨的眼睛,看着的,是葉清歌。看着她的眼神,葉清歌微微一笑,懇切道:“朱夫人,清柔妹妹她也是一片癡情,所以才一時糊塗,做了傻事,要不平國公府就給她一個機會,讓朱公子納了她爲妾……雖然委屈了些,但她犯下如此大錯,
也算贖罪了。”
葉清柔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看着葉清歌的眼神簡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了。
“就這種歹毒的小賤貨,也配得上志兒?”朱大夫人走過來,擡腳踹在葉清柔臉上,将她踹得口鼻流血。
“還不趕快把這賤人帶下去,留在這真是污了本夫人的眼!”
一場鬧劇到此時算是大緻結束,平國公和朱惠芸親自去‘款待’葉清柔。葉清雪則失魂落魄地走了。
而葉清歌責趁着朱大夫人跟諸位太醫還有甯神醫寒暄之時,悄悄地溜了。
她才不想對着朱大夫人那張看着就不像善茬的老臉呢!
“喂!你是不是該謝謝小爺我?”散漫慵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葉清歌慢慢轉身,蹙着眉尖看着眼前嬉皮笑臉的楚辰,在心裏盤算着:要是她出手快點,把這人打暈,不知道這醉鬼醒來之後,還記得嗎?
隻是還不等她計較出個結果,楚辰像是已經察覺到危險,往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地看着葉清歌:“你想幹什麽?”
葉清歌翻了個白眼,“不幹什麽。”
楚辰哼了一聲,沒好氣道:“别以爲小爺不知道,你又想偷襲小爺,我警告你啊,小爺可是會生氣的哦!”
葉清歌哼哼兩聲:“王爺可不要瞎說。毆打王爺?這罪名小女子可擔不起。”
楚辰指着她,“上次你在五味樓偷襲小爺之前,就是現在這種表情!”
葉清歌:……
懶得跟這個痞賴家夥胡攪蠻纏,葉清歌轉身就走,哪曾想楚辰不依不饒地在後面大叫。
“喂!你連句謝謝都不說,就不夠意思了吧!”
“謝你什麽?”
“要不是小爺出現,平國公那幫人會有那麽客氣麽?”
“呵呵,王爺莫非以爲沒了王爺,今日的事,小女子搞不定?”
楚辰沉默了一下,然後加快步子,跑到葉清歌面前,笑嘻嘻問:“要不要小爺送你回去?”
葉清歌龇了龇牙,“本姑娘知道路。”
楚辰突然歎了口氣,輕聲道:“你真的不知道小爺指的什麽?”
葉清歌怔了一下,她當然知道,今日她一番精心設計,挖坑下套,将葉清柔坑了進去。回府後,老夫人和大夫人的怒火也是她必須面對的。
心中微微一暖,葉清歌瞥了楚辰幾眼,發現這個慶國頭号纨绔其實也沒那麽不堪。
至少,沒之前那麽讨厭了。
“我明白,還是不用了。”
葉清歌淡淡說,她還是習慣一個人面對所有的敵人。
經曆了太多之後,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不想被人背叛和欺騙,那就不要去信任别人,更不要輕易地将後背交給别人。
目送着葉清歌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楚辰撇撇嘴,低聲嘀咕:“真是個要強的女人!”
輕飄飄地一句話從身後傳來,“我早就說了,這個女人不簡單。”
楚辰頭也沒回地擺擺手,“不用你說,小爺也知道。倒是小陌陌,你不是說不來麽,怎麽又來了?”
雲陌的身影自黑暗中出現,一張俊逸出塵的臉冷若冰霜。
“你再喊一句小陌陌,我就打死你。”
楚辰歎了口氣,轉身摟着雲陌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這邊沒我們什麽事了,小陌陌,我們走吧,去找個暖和的地兒喝酒去。”
冷清的街道上,殺氣彌漫,冰冷如霜!
雲陌冷着一張臉,擡腳就朝楚辰胸口踹了過去……
天擦黑時去的平國公府,折騰了許久,葉清歌再回到相府時,已接近下半夜。冬日的深夜,透着徹骨的涼意。
但更冷的,最她的‘家人’的臉色。
春熙院内燈火通明,氣氛卻如結了冰似的冰冷凝重。
葉清歌才一走進來,葉相就怒哼一聲,厲聲道:“葉清歌,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
“幹了什麽?”葉清歌眨巴着大眼睛,一臉的無辜和天真:“我就隻是去平國公府給朱公子看病呀,母親之前也同意了呀。”
大夫人坐在葉相左手邊,一直在哭哭啼啼,此時驟然擡頭,惡狠狠地瞪着葉清歌,憤然罵到:“你這個小賤蹄子,葉家有哪點對不起你了,你竟要害死清柔!”
葉清雪扶着大夫人,一臉悲切地看着葉清歌:“姐姐,清柔她也是你親妹妹,你爲何歹毒到此,要緻她于死地呢!”
“我要緻她于死地?”葉清歌呵呵笑了:“如果她不去謀害朱公子,又怎麽會落到如此下場!怎麽就成了我要害她了?莫非是我讓她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