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歌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試一下隻會讓世人知道妹妹是清白的,又何來名聲受辱之說。”
葉清柔的态度成功引起了朱大夫人懷疑,她拿着藥粉,走到葉清柔面前,冷冷道:“葉小姐還是試一下的好,不然就别怪旁人多想了!”
說着,就要伸手去抓葉清柔的手,葉清柔身子一震,掙紮着道:“等等!我想起來了,剛剛惠芸姐姐端藥時,我走在旁邊,碗裏的藥曾濺到我手上一些!”
朱大夫人一愣,手裏的藥粉還是灑了一些在葉清柔手上。
時間似乎慢了下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葉清柔一雙手上。
可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葉清柔的手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撲哧!”
葉清歌突兀的笑聲在一片死寂中格外響亮。
面對着衆人或不解或不善的目光,葉清歌撇撇嘴,漫不經心地說:“我騙你們的,那就是一包糖粉,根本不會變什麽紫色紅色。”
甯神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嘀咕道:“我就說嘛,哪有這麽神奇的事!”
葉清柔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猙獰,又極快地恢複正常,“葉清歌,耍這種見不得人的把戲,很有意思是嗎?”
葉清歌眉梢輕挑,慢悠悠道:“第一,你該叫我姐姐,第二,我覺得挺有意思的,要是真正的兇手在,她之前肯定不敢碰那‘藥粉’。”
這話說的似有所指,幾道目光頓時又看向葉清柔。
“姐姐莫要胡鬧。”葉清雪站了出來,嬌俏美麗的小臉上帶着責備:“姐姐平日裏喜歡玩鬧也就罷了,如今人命關天,姐姐也該知道些輕重才是!”
這話一出,看着葉清柔的目光頓時少了一些,大半的人都在看着葉清歌,眼神裏帶着一絲憤怒。
“葉清歌,你敢拿我哥哥的命開玩笑!”朱惠芸大呼小叫。
“好吧好吧,我錯了!”葉清歌舉手認錯,然後……她再次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包藥粉,一臉認真地說:“我有辦法找出下毒的人!”
衆人:……
葉清歌絲毫沒有察覺到衆人的無語,興緻勃勃地舉起手裏的藥粉,“喏,就是這種藥粉,能跟天玄草發生特别的反應,碰過天玄草的人,再碰這個藥粉,手會變紅。”
衆人:……
甯神醫輕咳兩聲,輕聲道:“葉姑娘……那個,正事要緊……”
葉清歌一本正經地看着他:“我就是在辦正事啊,我說的是真的!”
朱惠芸怒視着葉清歌,“葉清歌,你有完沒完,要胡鬧滾回你們葉家胡鬧!”
剛剛被吓了一跳的葉清柔也冷冷一笑,譏諷道:“姐姐,快收起你那見不得人的把戲吧!你莫非真的沒一點人性,朱公子性命垂危,你還有心思在這裏胡鬧,他可是姐姐你未過門的夫君呢!”
葉清歌一臉的無奈:“清柔妹妹,姐妹一場,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呵呵!”葉清柔眼神冰冷,大步走到葉清歌面前,伸出手,一巴掌将葉清歌手晨的藥粉打飛出去。
因爲藥粉之前已經被葉清歌打開,葉清柔的手上,不可避免地沾到了一些。
葉清柔舉着自己的手,鄙夷道:“姐姐,你算不喜歡朱公子,也不能想着他死……”
話說到一半,葉清柔突然像是看到了十分可怕的東西,眼睛睜的大大的,嘴唇顫抖着,“不,不可能……這是什麽,我的手怎麽會變紅了……我,我冤枉……”
葉清歌看着葉清柔一隻被染紅大半的手,唇角微翹,淡淡道:“冤不冤枉,恐怕妹妹要跟平國公解釋了呢!”
葉清柔驚恐地後退着,一邊使勁地擦着手,奈何那片紅色卻像是印在她手上一樣,“姐姐,救我,姐姐,我是無辜的!”
葉清雪深吸一口氣,在衆人的眼光裏走上前去,伸手扶住葉清柔,然後扭頭看着葉清歌,語氣裏透着一股悲憤:“清歌姐姐,你非要逼死清柔是嗎?”
葉清歌輕笑:“怎麽就成了我逼死她了?她摸沒摸過天玄草,我怎麽知道。”
葉清雪眼圈微紅,嗓音微顫,“姐姐你之前就拿了包糖粉來騙人,誰知道你這會又拿的是什麽東西!”
“這個麽……”葉清歌扭頭看了甯神醫一眼。
甯神醫會意,用右手摸了下放在桌子上的天玄草,然後走到葉清歌面前,先用左手沾了一些灑在地上的藥粉。
毫無反應。
然後他又用摸了天玄草的右手沾了些藥粉。
衆人都看到,他的右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葉清雪葉清柔兩姐妹身子齊齊顫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事已至此,真相呼之欲出。衆人看向葉清柔的眼神透着警惕和審視。
這才叫鐵證如山,不容辯駁!
朱大夫人沖到葉清柔面前,伸手重重甩了她一巴掌,“賤人!你敢毒害我家志兒!”
葉清柔跌坐在地上,臉上迅速浮起一個清晰的巴掌印。朱大夫人猶不解恨,又踹了她兩腳,将她踹得趴在地上,然後厲聲道:“來人啊,把這個賤人拉下去,好好伺候着!”
葉清雪終于回過神來,拉着朱大夫人的袖子,泣聲道:“夫人,妹妹她是無辜的,這,這都是誤會,是……是葉清歌的詭計!”
朱大夫人甩開葉清雪的手,恨恨道:“那你給本夫人解釋一下,爲什麽她手上會沾着天玄草的汁液!”兩個精壯的侍衛上前,拖着葉清柔就往外走,快走到院門時,一直呆呆愣愣的葉清柔猛地回過神來,不停掙紮着,嘴裏高喊着:“放開我,我是冤枉的!都是葉清歌,是……是她指使我在朱公子的藥裏下毒
的!”
平國公和朱惠芸懷疑的眼神立刻朝葉清歌看了過來。“慢着,讓她說完。”平國公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