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夫人撲了過去,一頭撞在平國公朱大勇腰上,硬生生将朱大勇撞退了幾步,“你還知道回來!你兒子都要讓人害死了,你還回來幹什麽!”
朱大勇一愣,不解地道:“下人不是說承志醒了嗎?”
“父親!”
朱惠芸上前兩步,還沒說話,先流下幾滴眼淚,“父親,哥哥他服下葉清歌這賤人開的藥,隻醒了片刻就又昏了過去,還,還吐了好多血……”
“什麽?”朱大勇扭頭,如銅鈴大的眼睛瞪着葉清歌:“怎麽回事?”
朱惠芸冷笑:“還能是怎麽回事,這個心腸歹毒的賤種勾搭上了定國候,看不上咱們平國公府,所以她就想對哥哥下毒手,好害死哥哥,讓她自己有機會跟她那奸夫雙宿雙飛!”
平國公臉色變了變,陰沉沉看着葉清歌:“這是真的?”
葉清歌一直默不作聲地看着衆人鬧作一團,這會兒見平國公問到自己,也隻是微蹙了眉,并未答話。
她這種态度,看在平國公眼裏,頓時被他當作默認。
“你這毒婦,膽敢謀害我兒!”
平國公大吼一聲,一個箭步上前,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就朝着葉清歌小臉扇了過來,“賤人,你敢毒害我兒,我要你的命!”
葉清歌隻是微微昂身,就躲開了這兇惡狠辣的一巴掌,然後淡聲道:“國公大人,可否聽我一言?”
“聽個屁!”
平國公粗人本性爆發,“老夫跟你這種狠毒的婦人費什麽口舌,等我把你抓起來,十八般酷刑上一遍,老夫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這麽嘴硬!”
葉清歌淡淡一笑,足尖在地上微微一點,身子已如風中飄絮般,輕盈的退出屋子。
“平國公若覺得能抓住我,不妨來試試。”葉清歌說話間,再次在屋檐下的柱子上踏了一腳,借着這點力道,輕飄飄躍上院子裏足有兩丈來高的假山。
打不過慕容煜,對付平國公這種隻會使蠻力的粗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平國公怒吼一聲,拎起一張椅子砸了過去。硬木椅子挾着厲風朝葉清歌當面砸了過來,眼看着椅子才離開平國公的手,下一瞬已到了葉清歌面前。
平國公征戰多年,武功不算高,卻練就一身蠻力,全力一扔之下,力量驚人。
眼看着椅子就要砸到身上,葉清歌才不急不緩地出手,一根如羊脂白玉的纖細手指卻恰恰好地點在那張椅子的一角。
葉清歌微微笑了笑,手指稍稍用力,那張椅子就拐了個大大的彎,朝着來時的方向飛了回去。
嘩啦!
平國公不閃不避,一拳将那張又飛回來的椅子打了個粉碎。
“父親,快抓住這賤人!”朱惠芸在一旁高聲叫道。
平國公臉皮抽了抽,心中有苦自知。隻這麽間接的交了一次手,他就明白自己不是這女人的對手。
“葉清歌,還不束手就擒,否則就别被老夫心狠手辣了!”
葉清歌挑了下眉,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我沒有謀害朱公子。”
葉清雪站了出來,殷切地道:“姐姐,妹妹相信你不會謀害朱公子,你先下來,好好解釋清楚就沒事了。若你再執迷不悟,看在旁人眼裏,豈不是顯得做賊心虛嗎?”
葉清歌眨巴着眼睛,猶豫道:“我要下去了,怎麽知道會不會被屈打成招?”
葉清雪搖搖頭,柔聲道:“不會的,姐姐放心,平國公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隻要姐姐說清楚了就不會有事……再說了,姐姐不是還有定國候嗎,看在定國候的面子上,平國公也不……不會把姐姐怎麽樣的。”
葉清雪這一番話說都殷殷切切,誠懇無比,但聽到朱家人的耳朵裏,定國候三個字,簡直像火上澆油。
不識廉恥地勾搭野男人,謀害未來夫君,還也堂而皇之地擡出奸夫作後盾。
當真是厚顔無恥之極!
“沒錯……本國公自不會冤枉好人!”平國公這一番話說得咬牙切齒,恨意十足。
葉清歌想了想,搖搖頭,“算了,我還是不下去了,這上面挺涼快的,我就在這上面呆着好了。”
“葉清歌!”
平國公忍無可忍地爆發了,“你以爲你能跑的掉嗎?”
“嗯,我覺得應該能跑的掉,如果我想跑的話。”葉清歌一臉認真 ,回答的十分誠懇。
平國公一雙拳頭捏得咯咯直響,突然一聲大吼:“來人,給我把她就地格殺!”
随着他的話,呼啦啦沖進來百十個人,堵門的堵門,爬牆的爬牆,連屋頂都上了二三十人,人人手中一把勁弩,齊刷刷對準葉清歌。
這陣勢,赫然是白天的那套。
“你這毒婦,再不束手就擒就别怪老夫不客氣!”平國公怒吼。
葉清歌輕笑:“平國公覺得這些就能奈何的了本姑娘麽?”
平國公一窒,半天沒說出話來。一旁的朱大夫人眼珠子轉了轉,大聲道:“來人,把這兩個小賤人一塊抓起來。”
她指着的,是葉清雪和葉清柔兩姐妹。
她們兩個隻是撲通的閨閣女子,如何抵抗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當下毫無反抗地被扣住。
朱大夫人拿着刀在葉清雪和葉清柔脖子子比劃了兩下,獰聲道:“葉清歌,是你自己滾下來,還是看着我殺了這兩個小賤人?”
葉清歌無語望天,她本來以爲,這兩姐妹隻會給自己下絆子,現在看來,她錯了。
這兩個人,居然也能成爲她的拖累。
如果她現在一走了之,她自信平國公府裏,沒人能攔得住她。但保不準已有些癫狂的朱大夫人會不會真把葉清雪姐妹兩人怎麽樣。
葉清歌當然不會有絲毫的内疚和心痛,但不用想也知道,這會給她帶來很多麻煩。
她不喜歡麻煩,她和葉清雪兩姐妹之間的仇,也不想讓别人代勞。于是,糾結了半天之後,葉清歌無奈地道:“那……你還是殺了她們好了……我反正不會蠢到自縛手腳,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