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歌面無表情地回身,将楚辰逼到角落裏,然後擡手,秀氣的拳頭再次印在他鼻子上。
“還好,有一點疼……你,你想幹什麽?你……你别過來啊……啊啊啊!!救命啊!殺人啦!”
“哼!”
葉女俠高傲地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看着葉清歌離去,原本蹲在角落裏捂着鼻子的楚辰頓時停止了慘叫,站起身來,從衣角撕下了塊布随意地在鼻子上擦了兩下。
“瘋女人!下手可真狠……哎喲,疼死小爺了!”
夜晚。
葉清歌坐在桌前翻看着醫書典籍,清秀的眉時不時蹙起。良久,葉清歌擡起頭,神情有些凝重,又有些恍然大悟。
“什麽先天不足之症,呵……原來是中毒麽?”葉清歌輕聲呢喃着。
窗外突然極輕微地響了一下,葉清歌頓時堅起耳朵,迅捷無聲地靠近窗戶。
吱呀一聲,窗戶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人影躍了進來。葉清歌面無表情地擡腳踢了過去。人影身手不錯,悄無聲息地避開葉清歌兇惡的一腳,同時後退幾步,葉清歌也不追擊,隻是沒好氣看着來人,譏諷道:“候爺真是好興緻,大半夜亂闖别人閨房,不知道的,還以爲堂堂定國候是個采花賊呢
!”
慕容煜摸摸鼻子,伸手就要拉葉清歌。卻被她閃開,“幹什麽?”
“跟我出去一趟。”慕容煜再次伸手,在葉清歌幾欲殺人的眼神裏拉住她的手,“我有事麻煩你。”
“什麽事?”葉清歌懷疑地看着這人,她總覺得這人别有用心。不過懷疑歸懷疑,卻也并未甩開他的手。
“到了你就知道了。”
慕容煜說着,拉着葉清歌就朝外走。
夜色深沉,兩個人在屋頂飛快地前進着。突然,慕容煜說:“你太慢了。”
“什麽?”葉清歌不滿,敢質疑她葉女俠的本事,正要加快速度,卻隻見慕容煜一隻手攬上她的腰,帶着她一躍而起,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葉女俠心服口服地歎氣,果然天賦這種東西是強求不得的……可她爲什麽會隐約有種上當了的感覺呢?
又過了半個時辰,葉清歌忍不住問:“喂!你要帶我去哪裏?這方向,是往城西去嗎?”
話才問出口,就見慕容煜身子一頓,從屋頂跳了下去,落在一條巷子裏。
“到了。”男人壓低聲音道。
不用他說,葉清歌也知道到了,因爲巷口的一間院門前,影子正翹首以待。
“候爺您來了,見過葉小姐。”影子态度恭謹,面對着這個極有可能成爲自家女主人的女子,他可不敢有絲毫怠慢。
慕容煜點了下頭,帶着葉清歌走進院子。
葉清歌借着微弱的星光打量了一下四周,才發現這個小院子簡直是毫不起眼,換了普通人,隻怕來過一兩次也未必記得。
慕容煜頭也不回地問:“人怎麽樣了?”
影子跟上兩步,低聲道:“又死了兩個,剩下的三個人之中,有一個已經昏迷了,眼看着也快不行了。”
慕容煜聞言,一雙濃眉皺起,大步走進房間。葉清歌趕緊跟上,卻愣了一下,因爲房間内不過簡簡單單擺着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和一排書櫃,看樣子是間書房。
隻不過此時,最裏邊的那張書櫃已經被移開了,赫然露出一道暗門。
慕容煜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跟我下去,我需要你幫忙。”
葉清歌就是再愚鈍,也察覺出事情的不尋常了,輕輕點頭,一言不發地跟着慕容煜走進暗門。
秘道是斜着向下的,很快就到底,展現在面前的是一間頗爲寬闊的地下密室,赫然比上面那間書房還要大上不少。密室因爲密封着,空氣中散發着一股重重的黴味。
靠裏面的牆上吊着五個人,個個衣衫不整,身上橫一道堅一道的血痕,看來是久經拷打。五個人中,隻有兩個清醒着,另外三個了無聲息,想必就是影子所說的死掉了兩個和昏迷的一個。
葉清歌的目光瞬間就被吸引了,她微微蹙眉,緩緩走近那幾個人。
“怎麽了,你看出什麽了嗎?”慕容煜看到她的表情,輕聲問。
葉清歌搖搖頭,“沒看出什麽,不過我聞到了紫根芹的味道。”
“紫根芹?”
葉清歌頭也沒回地答道:“是一種罕見的毒草,服用其汁液,能讓人緩緩死去,但毒發之前,與常人無異。”
影子點點頭,插嘴道:“對對,那兩個死了的人,之前也是毫無異樣。”
慕容煜皺眉,“能解嗎?”
“能解是能解,就是有些麻煩……”葉清歌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包,“影子,你把那兩個死了的放到地上。”不等慕容煜吩咐,影子麻溜地上前,将兩具屍體放倒在地上。葉清歌走上前蹲下來伸手翻開其中一具屍體的眼皮,仔細地看了看,“嗯,不會錯的,眼角發青,眼白上卻帶着一抺紫。從藥性上看,這兩個人
服下紫根芹應該有三天了,從紫色蔓延的程度還看,這兩個人……死了有一個時辰了。”
“确實是三天前抓到這些人的。”慕容煜說完轉頭看向影子,影子欽佩地道:“葉小姐果然厲害,這兩個人是一個時辰之前,突然毒發死掉了。”
“啊啊,唔……”那個本來已經昏迷過去的人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身子也不停扭動着。
“要毒發了!”葉清歌一個箭步上前,手裏不知何時多了幾枚金針,出手出電,瞬間已在那人身上紮了五針,又掏出一個藥瓶,看也不看就捏開那人嘴巴,将整瓶藥汁倒了進去。
那人悶哼一聲,慢慢平靜下來。
葉清歌轉過身來,神情凝重,“我隻能暫時壓制住他身上的毒性,影子,你去幫我找幾味藥。要快,一個時辰之内如果沒找回藥,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說完,葉清歌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就着昏暗的燈光,唰唰唰寫了半頁紙。
影子接過藥單,一言不發地離去。葉清歌看向慕容煜:“他們是什麽人?”慕容煜淡淡道:“從上個月開始,京城有人開始生一些奇怪的病,最開始,是官員府上的仆役丫鬟之類,後來連那些官員的家人也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