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則和兩天後的金菊宴有關,據宮裏傳出來的消息,因爲幾位皇子年歲都不小了,皇帝陛下有意在此次金菊宴上爲幾位皇子挑選王妃。
此言一出,引得京城權貴人家一片嘩然,有資格前去的,無不雙眼放光,精心準備着,力求在金菊宴上展露頭角,被陛下或幾位皇子看中。
沒資格前去的,都在動着心思,走着門路,試圖在最後兩天内找到路子。
而小小的秋棠院裏,也發生了一些事。
“雲苓!給我跪下!”
葉清歌充滿怒意的呵斥聲從屋裏傳出。
接着是雲苓委屈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哭腔:“小姐,奴婢也是爲了小姐着想呀,後天就是金菊宴了,可小姐您還在看這些沒用的閑書……”
啪!
一聲清脆的瓷器破裂聲響起,伴随着雲莟的驚叫聲,惹得在院裏清掃的兩個二等丫鬟不自覺地看了過來。
“出什麽事了?”小翠低聲問。
另一個丫鬟叫小玉,聞言搖搖頭,同樣也壓低了嗓門:“不知道,聽着像是小姐在訓斥雲苓姐姐呢……”
屋子裏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吓了兩人一跳。主屋的大門被人大力推開,兩個二等丫鬟偷偷瞄了過去,正好看到雲苓跪在地上,在她身邊散落着一地的碎瓷片。而葉清歌,此刻正坐在椅子上,随手又将桌子上的茶壺擲在地上,又是一陣噼裏啪啦的響
聲。
“你還敢狡辯!本小姐做什麽事,還得向你請教嗎!”葉清歌神色陰沉,指着雲苓冷冷道:“滾出去,别在我跟前礙眼!”
雲苓重重地磕頭,泣不成聲道:“小姐,奴婢錯了,不該對小姐指手畫腳,可老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後天金菊宴上……”
話還沒說完,葉清歌已忍無可忍,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腳踹在雲苓胸前,将她生生踹出屋子。
小翠小玉兩個不敢再看着,正要上前,赤影卻已走過雲扶起雲苓,替她求情。
“小姐,饒了雲苓這一回吧。”
“哼!”葉清歌重重哼了一聲,沒再出手教訓雲苓,擡手啪地關上門,将幾個丫鬟晾在外面。
幾個丫鬟面面相觑,最後還是小翠怯怯地開口:“出什麽事了?雲苓姐姐你怎麽得罪小姐了?”
雲苓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掙脫開赤影的手,一言不發地走開。
反倒是自打進了院子,一直話不多的粗使婆子走過來,眼睛骨碌碌轉了轉,壓着嗓子說:“老身剛剛在屋檐上曬太陽,聽到雲苓說小姐書法畫畫都不甚擅長,後日就是金菊宴了,小姐想必着急了吧……”
“這樣啊?”小翠小玉兩個丫鬟回想到剛剛聽到的隻言片語,頓時明白了什麽。
京城之中,誰人不知允王妃沒嫁入允王府之前,乃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由她所主辦的金菊宴,自然不會隻是賞賞花,吃吃飯就了事的。
金菊宴,所謂賞花不過是個由頭,隻後的才藝比拼才是重頭戲。其中又以:作詩、繪畫、書法、樂器爲重。因爲受邀請的大多是些年表才俊,大家閨秀。是而每年的比拼,都格外的激烈。
更遑論今年傳出皇帝要爲幾位皇子選皇妃,後天玉雪峰上的競争之慘烈,可想而知。
小玉朝着緊閉的房門看了兩眼,小聲道:“昨天我給小姐屋子裏送炭,還聽到小姐說她樂器還懂一些,詩詞卻是不精,書法繪畫就差了……”
“哦……”小翠恍然地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赤影皺了皺,沉聲道:“都閑着沒事做是吧,在這裏嚼舌頭!當心主子聽到了,連你們一塊打!”
“奴婢哪敢呀。”兩個二等丫鬟讪讪地陪着笑臉。
赤影沒有理會她們,她看着依舊緊閉的房門,因爲受傷仍微微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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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間轉瞬即過。
葉府到玉雪峰乘馬車要走一個半時辰,故而葉清歌早早地就被叫醒。
雲苓的腦袋出現在葉清歌視線裏,“小姐,時辰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梳洗打扮吧。”
“唔……天都還那麽黑,讓我再睡會兒!”葉清歌從被子裏伸出腦地扭頭朝窗外看了一眼,立刻又縮了回去。
“那麽冷的天,起這麽早不是有毛病麽!”葉清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惺忪的睡眼裏透着不情願。
雲苓無奈地看着自家小姐,忍不住道:“小姐,您可是高手,還怕這點冷……”
話還沒說完,葉清歌就噌地坐了起來,怨念十足地看着她,幽幽道:“你當高手就不怕冷麽?”
雲苓不說話,伸手雲拉葉清歌。一接觸到她冰涼的小手,葉清歌就皺起了眉,将她一雙小手握住,用自己的體溫幫她暖着手,一邊心疼地說:“手怎麽這麽涼,是你家小姐沒給錢買衣服麽?”
雲苓一驚,想要抽出手,卻被葉清歌緊緊握住。小丫頭有些不自在,急聲說:“小姐,快放開奴婢,别冰着小姐您。”
這話換來葉清歌沒好氣的白眼,葉清歌一用力,直接把雲苓拉了過來,将她的小手放在懷裏,“欠打是不是,跟你家小姐還這麽生分,是不是前兩天沒打疼啊?”
雲苓眼圈瞬間紅了,想要再抽出手,又怕扯動被子,凍着自家小姐,隻得任由葉清歌拉着她的手。
“疼!小姐下手那麽狠,都快把奴婢打出内傷了,怎麽會不疼呢!”雲苓幽怨地說着,卻忍不住自己先笑出聲來。
笑了一會兒,雲苓收住笑臉,朝外面看了看,湊到葉清歌面前,低聲道:“小姐,您說她們幾個會上當嗎?”
葉清歌直勾勾直着雲苓,看得她直發毛時,葉清歌突然也笑出聲:“我可從來都不知道,雲苓你的演技這麽好呢!”忠心耿耿的小丫鬟得到表揚,頓時興奮起來,差點沒能壓抑住聲音:“是吧!奴婢早就說過了,奴婢的演技可是很好的呢!肯定能騙過她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