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草菅人命!”
“姑娘,還不快住手!莫要鬧出人命……”
趕過來的葉相和葉清雪相視一眼,眼中各自閃過一絲冷笑。
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現在葉清歌有多出風頭,一會兒就會有多凄慘。
至于葉清歌能将老夫人治好一這點……
無論是葉相,還是葉清雪姐妹二人都下意識地忽略了。如太醫們所說,葉清歌不過在青雲山待了四年,能有什麽了不起的醫術!
葉清歌對這一切充耳不聞,手腕一抖,手中幾枚金針再次朝着老夫人胸前幾處大穴刺了下去。
金針才一刺入,老夫人身子頓時一顫。葉清歌挑了挑眉,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暗紅色藥丸放入老夫人口中,并用内力助她吞下。
藥丸下肚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老夫人臉色變得潮紅,神色有些痛苦。
葉清歌見狀,站起身後退了兩步。
她才剛剛站定,老夫人身子猛地顫抖,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褐色的濃血!
“啊!快看快看!吐血了哎!”
“是啊,莫非太醫們說的是真的,這葉清歌根本隻是學了三腳貓的功夫……”
“以爲自己在青雲山待過幾年,就自以爲是神醫了,拿了半吊子的醫術顯擺,現在出事了吧……”
趙老太醫冷哼了一聲,高聲道:“怎麽樣,大家都看到了吧,老夫早就說過了,這女子就算懂些皮毛,又如何敢拿老夫人的性命開玩笑!”
“就是嘛,簡直是胡鬧……”
“趙太醫說的對,我跟你們說啊,趙老太醫醫術那可是一絕啊,前些日子,我家的那個……”
場上的言論瞬間又朝着對葉清歌不利的方向去了,衆人看向葉清歌的眼神中帶着懷疑、鄙夷、厭惡,仿佛剛剛那些誇她醫術好的話都不曾說過。
人心善變,不過如是。
“你們……會不會弄錯了。”葉清雪上前兩步擋在葉清歌身前,仿佛要替她擋下那些飽含惡意的中傷之語。“你們一定是弄錯了,祖母平時最疼姐姐了,她怎麽會害祖母呢……姐姐,清歌姐姐,你說是不是,姐姐,你告訴大家,你不會害祖母的對吧……”葉清雪抓着葉清歌的衣袖,嬌俏柔美的小臉上帶着焦急和難
過,仿佛下一刻,她就會哭出來。
葉清歌撇撇嘴,懶得理她,也懶得理這些人。
鬧騰什麽,吵得她頭都大了。她葉清歌要害人,會用這麽拙劣的方法嗎?
成百上千種毒藥,口味不同,痛苦程度不同,死法也不同,任君挑選好不好?
葉相臉色冷肅,眼中一絲冷意閃過,“來人,将這謀害親人的逆女給我拿下!”
葉清雪纖弱的身子頓時一震,轉身看着葉相,顫聲道:“父親,姐姐她不會做下謀害親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的,也許……也許她隻是想讓大家知道她的醫術,才……”
葉清歌挑眉,微不可查地點頭,心中還算滿意。
這才是她熟悉的葉清雪,城府過人,手段毒辣。她這一番話出口,就算老夫人沒什麽事,她葉清歌逃脫得了謀害親人的罪名,也難逃一個愛慕虛名,不顧親人死活的惡名!
趙老太醫冷笑:“醫者仁心,當以救死扶傷爲已任,這位清歌姑娘卻隻想着出風頭。真是侮辱了醫術二字,也糟蹋了青雲閣的名聲。”
這一番話,說得意正言辭,擲地有聲,卻無人卻給吐血的老夫人診治。
這一群太醫,有意無意地,将這件事集體遺忘了。
所謂的醫者仁心,比不過自己的面子。
“還不快動手!”不知何時出現的大夫人怒聲厲喝,她可還記着葉清歌這個小野種不隻在老夫人面前讓她沒面子,還當着她這個當娘的面,打了自己女兒一個耳光。
若不給這個野種一點顔色看看,她葉清歌還真以爲這偌大的葉府能任由她爲所欲爲了!(寫到這裏,作者突然想起一個梗,那什麽,我們來玩成語接龍吧……爲所欲爲!)
幾個下人圍了上來,眼神兇惡。他們都已受過大夫人的交代,讓他們好好‘照顧’一下這位才回府,卻又不懂規矩的庶出大小姐。
葉清歌眼神微冷,手腕輕晃,幾枚暗器已捏在手中。
“讓開讓開!甯神醫來了!”
廳外起了輕微的喧嘩,在慶國京城,甯神醫的名頭,絲毫不比青雲閣小。畢竟青雲閣遠在千裏之外,而這位甯神醫,卻是京城最富盛名,也是大家公認的醫聖。
人群迅速分開一條路,甯神醫快步走了進來。
葉相趕緊上前,“神醫……”
甯神醫不過四十來歲,面容清瘦,一雙不大的眼睛格外有神。面對葉相的行禮,他連腳步也未停,随意擺了一下手,道“先救人。”
葉清歌眸子微動,對這個所謂的神醫有了一些好感。
權勢财富不亂心,眼中隻有病人。這才是醫家風範。單就這一點,比那幾個所謂的太醫,可強出不隻一籌!
也比她葉清歌強,不過……
葉女俠翻了個白眼,毫無心理負擔地想着:誰讓這整個葉府,都跟她有仇呢!
甯神醫大步走到老夫人面前,一隻手探向老夫人手腕。
“咦?”才一搭上老夫人腕口,甯神醫神色就是一變。
趙太醫湊上前來,指着葉清歌道:“甯先生,您來之前,這個女子仗着在青雲閣學的三腳貓功夫,将病人治的吐血……”
甯神醫看也不看他,看着葉清歌,問:“是你給病人治的病?”
“是。”葉清歌點頭。
“好!”甯神醫一聲大喝,把葉清歌吓了一跳。
“甯先生……”大夫人走近兩步,指着葉清歌道:“都怪葉府教女無方,教出這麽個膽敢謀害親的逆女……”
“謀害親人?”甯神醫看着大夫人,像看一個傻子,“若不是這位姑娘妙手神回春,老夫人這會兒,隻是已經沒了!”
場中衆人皆是一愣。
妙手回春?這是在說葉清歌嗎?葉清柔跳了出來,大聲道:“不可能!她剛剛還用針紮老夫人鸠尾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