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傾看着小尼姑問道:“你在這裏見過那個大叔過來嗎?”
小尼姑仔細的想了想搖搖頭。夏傾傾疑惑了,若是一次都沒有來過,怎麽對這裏這麽熟悉?若是來過,在這裏待了十幾年的小尼姑怎麽沒見過。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夏傾傾看見美大叔跟着妙音師太進去,過了好一會才出來。
走的時候表情帶着不舍,看着妙音師太的眼睛滿是深情和不舍。而妙音師太雖然面上很平靜,但是緊攥的佛珠也暴露了她内心真實的想法。夏傾傾不懂,既然互相都舍不得,爲什麽都要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美大叔走到夏傾傾面前說道:“走吧。”說着自己自顧的向前走去。夏傾傾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這才剛上來,她連頓飯都沒蹭到就離開,爬了這麽高的山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看着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山腳,夏傾傾上前擋住美大叔的腳步說道:“美大叔,我們好不容易上來的,休息一會再走吧。”
她現在都兩腿發軟、打顫,若是在下去,她覺得自己一定會走不穩摔下去。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不能讓美大叔現在離開。
美大叔卻犟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不管夏傾傾怎麽說都要離開。夏傾傾看着一直站在後邊的妙音師太,走到妙音師太的面前可憐巴巴的看着妙音師太說道:“師太,你們不是以慈悲爲主嗎?你跟美大叔說說明天一早再離開,我真的走不動了。”夏傾傾耍賴似的坐在地上。
妙音師太看着這樣的夏傾傾覺得無奈又好笑,猶豫了一下看着美大叔說道:“天色不早了,晚上走路不安全,兩位施主留宿一宿吧。”
果然在乎誰,誰說的話就有用。夏傾傾求了半天沒用的,妙音師太簡單的一句話給解決了。夏傾傾才不在乎這些呢,現在她隻想吃一頓熱乎的飯菜,再找個床上舒服地躺上去。哎,想想那軟綿綿的質感,夏傾傾恨不得現在就趴床上去。
終于到了吃飯的時間,夏傾傾看着青色的菜葉,潔白的豆腐,和飽滿的米飯,卻沒有食欲。她想吃肉,這清湯淡水的看着就沒有食欲。肚子咕咕的叫,隻能無奈的吃了,難得的,味道竟然還不錯,夏傾傾很快将一碗飯吃完了,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向妙音師太給安排的房間走去。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傾傾醒來的時候,外面漆黑一片,站起來,兩條腿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疼的連擡一步都是個問題。可身體的需要讓她不得不向外面走去。在院子裏轉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出恭的地方,夏傾傾很懊惱,怎麽白天沒有問清楚。
又轉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夏傾傾看着一間間房間,猶豫着要去敲開哪個門問路,正好看見守夜的小尼姑向這邊走來,趕緊跑上去從後面拍拍小尼姑的後背,小尼姑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夏傾傾。“啊,鬼啊!”吓得大叫一聲,向後退去轉身就要跑。
“是我,我是人。我就想請問一下茅房怎麽走的。”夏傾傾捂着肚子一臉痛苦。太長時間沒吃東西了,這多吃了一點就肚子就受不了了。
小尼姑停下腳步疑惑的看着夏傾傾,在确定她真的是人的時候才告訴她要怎麽走。不怪小尼姑這麽一驚一乍的,實在是夏傾傾現在的打扮真的太容易讓人誤會了,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彎着腰,手捂着肚子,頭發披散下來,每走一步都好像在飄一樣。
夏傾傾從茅房出來,整個人都舒服了,向前邊走去,繞了半天還沒有找到自己住的房間,看着四周陌生的環境,不知道該向哪裏走。身爲一個路癡,在陌生的環境,真的不适合一個人出來。
看着四周漆黑的夜色,風呼呼的吹着,荒郊野嶺的,夏傾傾的腦海中開始彌補聶小倩之類的人物,害怕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算了,往着有光的地方走肯定不會錯的。走了一會,夏傾傾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心裏很好奇,這麽晚了,什麽人還不睡覺在這裏聊天。
看着在亭子中的一男一女,夏傾傾看背影知道是美大叔和妙音師太,心裏的八卦之火讓她悄悄的向前走去,想要聽聽他們在說什麽。躲在一棵大樹下,看着兩人相對無言,夏傾傾都替他們着急了,主要是這裏的蚊子咬的她蹲不住了。
可是心裏的好奇讓她止住了腳步,用外衣将自己包裹住,隻露兩隻眼睛在外面。還是美大叔先忍不住了,看着妙音師太問道:“這麽多年你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每日誦誦經,禮禮佛,爲那些無辜的人祈福,減輕自己的罪孽。”
“這麽多年了,你還沒有放下當年的事,那件事并不是你的錯,你爲什麽總是喜歡将不屬于自己的錯誤強加到自己身上呢,你這麽活着不累嗎?”
妙音師太笑了一下說道:“不說這些了,你呢,過得怎麽樣,孩子也得是個帥小夥了吧。”
“我沒有孩子。”
妙音師太露出一抹苦笑說道:“到現在了,你還是不肯跟我說實話。”
“我真的沒有孩子,我還沒有娘子呢,哪裏來的孩子。”美大叔覺得妙音師太的話說得莫名奇妙。看着妙音師太探究的表情,美大叔面容苦澀的說道:“我的未婚娘子不要我了,我沒有娘子,跟誰大婚去。”
看着美大叔熾熱的眼神,妙音師太逃避的說道:“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還提那些事有什麽意思,我們都各有各的生活,今晚過後,我們就沒有任何交集了,以後,無論别人跟你說什麽,無論是真是假,你都不要過來了。”
“明明你是那麽的柔弱,對誰都是一副熱心腸,所有的人都說你善解人意,可爲什麽我覺得你這麽的無情?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願意尊重你的決定,爲什麽你就不能爲我想一下呢。我們已經到這個年齡了,沒有多少日子了,你還要将我拒之門外多久。”
“不要在說了,你有你的家庭,我有我的生活,以後我們不要再接觸了,對誰都好,年少的不懂事也不要再提了,誰沒有遇到過一個錯誤的人,隻是我們之間的錯誤傷害了太多的人。”
“原來在你心裏我們之間就是一個錯誤嗎?他就這麽讓你厭惡,不願意提起嗎?原來,一直以來都隻有我一個人在意,我當着寶守護的記憶在你的心裏這麽的一文不值。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看着美大叔難過的表情,妙音師太很想說她不是這麽想的,她也很珍惜那些美好的回憶,有了那些記憶,她的人生才圓滿。可是已經決定了不要再見面,那就不要再解釋了,不然也隻是徒增傷悲罷了。
美大叔看着面無表情的妙音師太有些失望,走了兩步說道:“我不知道你從哪裏知道我有孩子的消息的,我可以發誓,自始至終,我隻喜歡過你一個女人,除了你,沒有她人,更沒有孩子。若是那個人不是你,我甯願孤獨一生。”
“可是詩雨說她懷了你的孩子,你們馬上就要大婚了。”妙音師太疑惑的說道。
“詩雨?不可能,我一直将她當作妹妹,她怎麽可能懷我的孩子。”
“可當時我去找你的時候,她就是這麽跟我說的。”妙音師太确定自己沒有聽錯。
“找我?你什麽時候來找過我?我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是那天了。”提到那天,兩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對勁,那是他們最痛苦,最不想回憶的一天。夏傾傾很好奇他們說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妙音師太看美大叔說道:“算了吧,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麽都不重要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說着妙音師太向外面走去,美大叔雖然想知道,但看妙音師太不想多說一句的表情,還是忍住沒有問出口。
美大叔察覺到後邊有股劍風,向旁邊躲了一下,轉身看見一位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中年男子站在他的身後,手裏握着一把劍,一臉仇視的看着他說道:“沒想到你還真是癡情一片啊,可惜了,你想要的感情隻會成爲殺死你的助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說完劍向前插去,美大叔向旁邊移動再次躲開,看着男子說道:“權州,那封信是你寫的吧,妙音根本沒有事情,你是爲了故意引我過來,今天的事情都是你早就計劃好的吧,那些黑衣人也是你安排的,你還恨我。”
“沒錯,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你以爲受了重傷的你還是我的對手嗎?乖乖受死吧。”被稱爲權州的男子,臉上帶着瘋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