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梁府就梁正楷一個孩子,特别受寵,梁家既是做生意的,也是書香世家,梁老爺對梁正楷寄予了厚望,梁正楷也不辜負梁老爺的悉心培養,從小就展現出他在學習上驚人的天賦,很小的年紀就考到童生、舉人,是梁老爺子的驕傲。
但是梁老爺子怕他驕傲,從來不在他面前誇他一句,無論他表現得再好,梁老爺子都覺得這是他應該做到的,若是做不到就是他太笨了。一直都努力讓自己做到最好,隻爲了一句梁老爺子的誇獎。不敢玩,不敢鬧,每天像一個傻子一樣隻知道讀書,小小年紀卻像一個滄桑的老人。
有一天,他們那個悶聲的少爺變了,變得偶爾會笑了,也變得愛出門了。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但他們卻能切實的感覺到梁正楷的變化,好像每一次從外邊回來都會心情特别好。梁夫人也驚喜梁正楷的改變,每次都鼓勵他出去。
後來,梁夫人該生了,對梁正楷的關注少了很多,梁正楷也不在意,因爲他現在有了能讓他心情變好的人。梁正楷那日早上醒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太舒服,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可是他又想出去,就想讓梁夫人陪着他去。
梁夫人看着懷裏的小寶寶說道:“正楷,弟弟還在睡覺,等會再出去行嗎?”
“不行,我現在就要出去。”
“可是現在娘要哄你弟弟沒有時間。”梁夫人爲難的說道。梁正楷從小就因爲梁老爺的原因,心思敏感,當下也沒說什麽向外邊走去,天黑了,梁老爺回來的時候沒看見梁正楷又發了一通脾氣說道:“正楷呢?天天出去像什麽樣子,也不知道在家裏看書,看我這段時間沒管他他成什麽樣子了。”
梁夫人在聽到梁正楷沒回來的時候,看着外面的天色擔心的說道:“都這個時間了,正楷還沒回來,該不會是生氣了吧。老爺,派人去找找吧。”
“找什麽找,多大的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吃飯,不管他了。”梁夫人心裏一直在擔心梁正楷,看着梁老爺的臉色又不敢說什麽,這時候小寶寶又在鬧,隻能先去哄小寶寶,等小寶寶睡着的時候,梁夫人也很累了,跟着小寶寶一起睡着了。
翌日醒來的時候被告知梁正楷一夜未歸,擔心地向前廳走去,看着臉色不好的梁老爺說道:“老爺,你快點派人去找找正楷吧,正楷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孩子,會不會是出什麽事了。”
“多大的人了,能出什麽事,就你會瞎擔心。”梁老爺子無所謂的說道。經不住梁夫人的軟磨硬泡派了下面的人去尋找,結果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梁正楷,梁老爺子這才開始擔心,派了更多的人去尋找,兩天後在一個山洞裏找到了梁正楷。
當時梁正楷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傷痕,旁邊還躺着一個頭上冒血的中年男子,梁正楷在被他們找到的時候,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害怕的向洞裏縮去。還是被一個家仆給抱出來的,當時的梁正楷哭嚎着掙紮。
梁老爺看着中年男子想起來,這位男子正是他在生意上的對頭,前幾天被他搶了一批貨,被人找上門要賬,生意做不下去了,懷恨在心,正好看見一個人在路上的梁正楷,就起了歹心将梁正楷撸了過來。本來想用梁正楷威脅梁老爺的,可是一想自己一無所有的,萬一梁老爺反悔了怎麽辦,得想一個萬全的法子。
就一直沒将綁架梁正楷的消息告訴梁老爺,哪知,這男子有特殊癖好的,看見梁正楷細皮嫩肉,一股子書卷氣息的,有了不好的心思。梁正楷面對猥瑣的男子,用石頭将他給敲暈了,但這件事也在幼小的梁正楷心裏留下了陰影。
回到家中,休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的變回正常。就這樣平安無事的過了一年,小寶寶一歲了,會爬會鬧了,很喜歡跟梁正楷玩,梁正楷雖然不喜歡哄他,倒也不讨厭他。小寶寶在扭着小身子走到梁正楷身邊的時候摔倒了。
頭撞在了一塊小石頭上哇哇大哭,梁正楷不知道,也沒在意,讓他自己起來。梁老爺子過來的時候看見這一幕,看見哇哇大哭的小兒子,心疼的上前将寶寶抱起來,看見寶寶半邊臉上都染着血迹,梁正楷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壞了,跟在梁老爺子的身後向屋裏跑去。
大夫很快過來說道:“沒什麽大事,就是磕破了點小傷,孩子皮膚嫩,才看着這麽吓人的。”梁老爺松了一口氣,看着站在旁邊的梁正楷,二話不說,一耳光子扇過去,那時候的梁正楷年齡也不大,哪裏承受得住梁老爺子這一下子,向地上倒去,耳朵裏蒙蒙的,頭也暈乎乎的,梁老爺子根本不問他,還說他是裝的,憤怒的對着他吼道:“你心思怎麽這麽惡毒,那是你弟弟,你怎麽忍心那麽對他,你是鐵石心腸嗎?我看你還不如死了好呢,我從小就是教育的你這麽自私,容不下親兄弟嗎?”
梁老爺子的性情暴躁,不等梁正楷解釋一句,就定了梁正楷的罪。梁正楷很傷心,受了很大的打擊,當晚又做夢夢到了那天被梁老爺的死對頭抓到山洞裏的情景,那種無助感,惡心感還有恐懼感像洪水一樣席卷了他。
從噩夢中醒來,梁正楷的心裏有着憤怒,不甘,怪梁老爺不聽他的一句解釋就定了他的罪,怪小寶寶爲什麽要在他面前摔倒,讓别人冤枉他,怪梁夫人當時的偏心,不然他也不會經曆那種事情,心裏越想越覺得難受,穿起衣服向小寶寶住的地方走去。
看着睡得正香的小寶寶,梁正楷就像是被魔鬼附身了一般,外面的雷聲轟隆隆的響着,小寶寶不安的嘤咛了一聲,又沉沉睡去,閃電照在梁正楷的臉上,可以發現那根本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表情,面目猙獰,兇神惡煞,像來自地獄的魔鬼将兇殘的手伸向了那個小小的生命。
一隻手将寶寶蓋的被子拉上來蓋在小寶寶的臉上,雙手緊緊的壓在小寶寶的臉上,小寶寶剛開始哭了兩聲,漸漸的沒有了聲音,梁夫人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着急的說道:“正楷,你在幹什麽呢,快松手,會捂死弟弟的。”
梁正楷擡頭對她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梁夫人看的滲人。梁正楷從梁夫人身邊過去的時候,梁夫人竟然感覺到了害怕,快速的向小寶寶走去,卻發現小寶寶早已沒有了呼吸。痛苦的哭着,梁老爺知道這件事情趕過來,小寶寶的身體都已經冷掉了。
憤怒的梁老爺不管不顧的到梁正楷的房裏,卻看見梁正楷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好像在等着他的到來。梁老爺被他這個動作激的更憤怒了,也不管什麽了,拿起來就向梁正楷扔去,梁正楷也不躲避就這麽被砸中了,鮮紅的血順着臉留下,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說道:“你打死我啊,打死我你就絕後了。”不管梁老爺鐵青憤怒的臉色哈哈大笑。
這個樣子的梁正楷讓梁老爺覺得陌生,這還是他那個不敢大聲說話的兒子嗎?卻見梁正楷語氣一變看着梁老爺的眼裏帶着狠厲和瘋狂:“這都是你害的,是你不相信我,是你太偏心了,哪怕你有一點點相信我,你最疼愛的小兒子也不會死了。”
“哈哈,你不是說我害他嗎?我怎麽能背着這莫須有的罪名,那豈不是太虧了,我要讓它變成現實,現在你無論怎麽罵我,打我,我都接受,這确實是我該承受的。”
“你這個瘋子,你怎麽這麽狠毒,我沒有你這麽惡毒的兒子。”梁老爺一棍子舉到了梁正楷的頭上面,想到梁正楷說的他一但死了,自己就絕後了,僅存的一點理智讓他将棍子一歪打在了梁正楷的頸部,梁正楷向後一倒暈了過去。
翌日醒來的時候,感覺到了家裏的壓抑,向外面走去,看着家裏挂着的白條緊張的拉着一個仆人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回大少爺,小少爺昨天夭折了。”
“什麽?”梁正楷快速的向屋裏跑去,看見他的母親手裏抱着已經去世的弟弟,他的父親坐在旁邊一臉的悲痛,梁正楷悲傷的問道:“爹,娘,怎麽了?弟弟怎麽會突然夭折的。”
“你這個毒人,怎麽有臉問這個的,要不是你,你弟弟怎麽會夭折,你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梁正楷無辜的說道:“爹爹,你相信我,弟弟真不是我推倒的,而且大夫昨天不是都說了嗎?弟弟受的是皮外傷,沒大礙的。”
“你别以爲我們沒看見,怎麽?昏了一晚就忘記昨天做了多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