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麽時候?”這件事越來越奇怪了,曲楚也想要答案。
“越快越好,你要是方便的話,我們今天下去過去,明天上午應該能趕到。”
“行,我回去收拾一下過來找你。”曲楚起身離開,蘇慕謙在後面叫住曲楚說道:“你就這麽走了嗎?你誤會了我,讓我傷心了這麽久,心裏就沒有一點自責嗎?”
“事情沒搞清楚之前,我們還是跟之前一樣保持距離,這樣對我們都好。”曲楚好不容易熬過了最難受的那幾天,可不想這次回來又是失望,再體會一次那個感受。
曲楚回去的時候跟曲霸天說自己要出去兩天,曲霸天不同意:“現在全府上下都在忙呼你的事情,就你跟個沒事人一樣,你該不會是後悔了,借着這個借口偷偷的逃走吧。”曲霸天眼神懷疑的看向曲楚。
曲楚哭笑不得,自己的信譽有這麽差嗎。抱着曲霸天的手撒嬌道:“爹爹,在你眼中你的女兒就是這麽不負責任的人嗎?”曲霸天看着她認真的點點頭。曲楚白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道:“爹,女兒就是想出去散散心,過兩天就回來了,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有點多,女兒現在很亂,就想出去一個人待着靜靜。”這話曲楚倒是沒說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外,她感覺自己現在的精神緊繃,就差壓死牛的最後一根稻草。
曲霸天看着曲楚,思考了一下說道:“爹爹,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你想出去就出去吧。不過要帶着東子一起去,不然爹不放心。”
“知道了,爹最好了。”嘴上這麽答應着,心裏卻在想着,回來偷偷的離開,才不要帶着東子呢。
曲楚簡單的拿了一些東西到客棧找到蘇慕謙,二人爲了能夠盡快的到達,決定騎馬,曲楚看着高大的馬一臉尴尬的說道:“我不會騎馬。”
“沒關系,我會就行了,你跟在後邊跑着走。”蘇慕謙跨上馬坐好低頭看着站在下面的曲楚說道。
曲楚氣的轉身離開,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蘇慕謙竟然還有這麽惡劣的一面。蘇慕謙向下彎腰一手攬過曲楚的細腰向上一帶,曲楚整個人坐在馬背上,背靠在蘇慕謙的懷裏。這麽暧昧的姿勢,曲楚掙紮着想要下來,蘇慕謙雙腿一夾馬身,馬快速的向前邊跑去。曲楚害怕的緊緊抓住蘇慕謙的衣服。
這個依賴的動作讓蘇慕謙心情大好,又加快了馬的速度。隻有将她抱在懷裏,他才能感覺到她是屬于自己的。看着曲楚一路上翹着嘴不理自己,蘇慕謙哄道:“别生氣了,跟你開玩笑的。再說你不是最擅長的就是跑了嗎?我也沒說錯啊。”蘇慕謙意有所指。曲楚真的是不想理蘇慕謙,這到底是在哄她還是在火上澆油。
兩人雖然沒有說話,卻默契的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這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可有相愛的人陪伴的路程過的總是那麽的快,到了蘇千尋給的地址的地方,天已經黑了。兩人找了一個客棧住了一晚上,翌日收拾好向蘇千尋說的那戶人家走去。
一路上曲楚的心是不平靜的,她害怕得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那她和蘇慕謙的關系又将何去何從。
看着面前破爛的房屋,蘇慕謙上前敲了兩下門,裏面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誰啊。”
“請問吳山大叔住在這裏嗎?”
來人将門打開:“我就是,你們是誰?”來人看着有六十多歲了,佝偻着身體,嘴上咳嗽,面容蒼老,按蘇千尋說的,他應該跟曲霸天一樣的年紀,卻看着比曲霸天老了十幾歲。
曲楚上前尊敬的說道:“吳山大叔,我是當年沛城山頭當家的女兒,這次來找你有些事想向你了解一下。”
“大當家的女兒?你是大當家的和采邑的孩子。”吳山仔細的看了一下曲楚,隐約能看到英姿和采邑的影子,激動的說道:“快,快進來坐。”領他們進屋之後,用袖子将凳子擦幹淨遞到二人面前:“家裏有點髒亂,你們别介意。”
“吳山大叔,離開山上後你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哎,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家徒四壁,也就勉強活下去。當年的那場大火,讓我的腿受了傷,雖然正常的生活沒問題,卻不能用勁。在外面幹活人家不要,隻能在家裏編點竹筐換點錢。”曲楚注意到小小的屋子裏落着滿滿的竹筐,床邊還有一個編了一半的。
“當年那場大火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還記得當時的情形嗎?”
當年大當家的跟我們說已經接受了朝廷的收服,他們會給我們找活幹。我們都很高興的,畢竟誰也不想當一輩子的土匪,被人戳脊梁骨子說話。那天我們兄弟們覺得第二天就要分開了,辦了一個散夥宴,那時候我們都很開心,每個人都喝得不少。
就在睡夢中,不知道有誰說一句着火了,我們看着漫天的大火像一條火龍一樣将山寨吞噬在其中。害怕的向外邊跑去,不知道誰在黑暗中說道:“都是這幫當官的,都已經答應他們了,竟然還做這種小人的行爲,他們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我們全都被他們給騙了。”一個人說出來,很多人都附和着罵道。
那天我們死了很多的兄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我們并沒有被那場大火燒死,卻受了很嚴重的傷,看着化爲一片廢墟的山寨,我們心裏是絕望的,有誰能來救我們呢。這時候,蘇大人帶着一隊官兵上來,看見受傷的我們帶下去叫随行的大夫給診治,也因爲救治及時,我才保住了一條腿。
當時蘇大人問我們山寨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我們質問他爲什麽要這麽做,爲什麽要這麽殘忍,他一臉迷茫,他說他們知道我們同意了收服的事情後,他們就離開了,今天早上沒有看見我們過來,以爲我們反悔了,這才想上來問了究竟,沒想到卻發生了這個事情。那時候我們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隻覺得他虛僞,明明就是他做的,還在這裏裝好人。救治好之後,我們不接受他的幫助離開了。
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現在想想,我們可能真的誤會蘇大人了,當年的事情有很多的疑點。還有一個人很可疑。
“吳山大叔,你知道些什麽?”
當時大當家的之所以考慮被朝廷收服的事情也是因爲蘇大人的名聲,蘇大人确實沒有這麽做的必要。還有我當時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我們喝的酒裏放了東西,這才讓我們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我隐約間好像看見他背着當家的離開了。
“那個人是誰?”蘇慕謙知道這個背着當家的離開的人才是整件事情的重點,隻要找到這個人,一切的事情都解決了。
“是曲霸天。”吳山大叔肯定的說道。曲楚肯定的說道:“不可能,不是他。當時火那麽大,你又受傷了,是不是看錯了?”
“沒有,我跟曲霸天關系很好,他的背影我不會看錯的。現在一想,當年說是朝廷的人放火的那個聲音也跟他的聲音很像。”越想吳山大叔越覺得心驚,好多以前沒有注意的事情,現在全都指向了曲霸天,将一件件自己懷疑的小事說出來,曲楚情緒失控的說道:“不可能,你在說謊。你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處,在故意冤枉曲霸天。”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若是不信的話就當我沒說好了。”
曲楚還想要争辯什麽,被蘇慕謙拉住了。曲楚一把推開蘇慕謙的手吼道:“今天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吧,你早就計劃好了,我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上了你的當跟你過來聽了半天的廢話。”
蘇慕謙不高興曲楚對他的不信任,卻也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看着她氣呼呼的離開,看着吳山說道:“大叔,謝謝你給我們說的這些,這是一點小意思,希望你收下。”蘇慕謙從懷裏掏出五十兩銀子放到吳山大叔的手裏。
“無功不受祿,這銀子我不能收。”吳山将銀子推了回去。
蘇慕謙将銀子放到吳山的手裏說道:“大叔,今天你能說出這些,對我來說遠遠不止這個價格,這個你就收着吧。我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蘇慕謙心裏擔心曲楚,快速的向外邊追去。
“曲楚,你别跑,這裏這麽偏,我别找不到你了。”曲楚不聽,一直向前面跑去,蘇慕謙使用輕功飛到前面抓住了曲楚說道:“你冷靜一點,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