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呢,她現在過得還好嗎?”曲霸天沉默了一下,老爺子心中有不好的感覺,看着曲霸天再一次問道:“英姿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英姿已經離開了。”曲霸天語氣一頓,悲傷的說道。
“什麽?”老爺子不敢相信的向後退了兩步,痛心地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離開那裏一年左右,英姿的身體狀況一直都不太好,大夫說她心理壓力太大,我費盡了心思逗她開心,帶她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可還是沒有一點好轉,沒堅持多久就離開了,那時候她的神情是那麽的輕松。”我知道她這段時間承受了太多,這對她來說也許是個解脫。
“哎,作孽啊,都是我的錯。這些災難都應該報應在我身上的,爲什麽要讓英姿承受這麽多。”老爺子的表情很痛苦,眼裏帶着愧疚和後悔。
看着站在旁邊在狀況之外的曲楚,老爺子伸手想要握住曲楚的手,被曲楚給避開了,曲楚對着兩人大吼道:“你們在騙人,我不相信你們說的。”說完哭着轉身跑了出去。老爺子神情愧疚的想要追過去,卻因爲身體情況,看着曲楚跑遠。
曲霸天扶着老爺子在旁邊的椅子上坐好說道:“您别擔心,楚楚隻是一時還接受不了,我去勸勸她。”
“楚楚,開門啊,是爹爹。”曲霸天敲着曲楚的門,沒有人回應。聽到裏面傳來壓抑的哭聲,曲霸天的心裏有些難受,楚楚一直很懂事又勇敢,這件事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站在外面說道:“楚楚,爹爹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你隻要知道一點,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你是什麽身份,你都是爹爹最寶貝的女兒,無論發生什麽事,爹爹都會是你堅強的後盾,家裏永遠都是你的避風港。爹爹就在外面陪着你,你有什麽想問的都可以問。”
曲楚将埋在膝蓋裏的頭擡起來,滿臉的淚水看着門口的方向,猶豫了一下起身向門邊走去,打開門看見曲霸天靠着門框坐在外面,聲音有些沙啞的喊道:“爹爹。”
曲霸天擦掉曲楚臉上的淚水說道:“傻孩子,哭什麽啊。難道你因爲不是我親生的,就不認我這個爹爹了嗎?那爹爹豈不是更傷心了。”
曲楚使勁的搖着頭,帶着哭腔的說道:“不會,曲楚才不會不認爹爹呢。”
“那不就是了。你還是我的女兒,我還是你的爹爹,我們之間并沒有改變什麽,那你還在這哭得這麽傷心做什麽?”曲楚想了一下曲霸天說的話,好像也很有道理,可是又感覺哪裏不對勁。還沒等她仔細想清楚,曲霸天又說道:“你爺爺找了你這麽多年也不容易,他現在很擔心你,跟爹爹一起去看看她好嗎?”
“恩恩。”曲楚來到大廳門口,看見老爺子一臉擔心的向外邊張望着。看着老爺子蒼老的面容,曲楚有些心酸的喊道:“爺爺。”
“哎!”老爺子激動的拉着曲楚的手,眼淚縱橫。“乖孩子。我的楚楚,我的寶貝孫女,爺爺可找到你了。”老爺子抱着曲楚留下高興的淚水。也就是在那天曲楚從曲霸天的口中知道了殺害他爹的那個人。
曲楚回憶當時的事情,隻覺得一切都好像發生在昨天,看着面前的曲霸天,臉上已經留下了歲月的痕迹,隻覺得自己從來都是按着自己的心意任性妄爲,一直都是他在爲自己操心,而自己呢,總是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
“爹爹,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以後楚楚不會這麽任性了。”
“我曲霸天的女兒就有任性的資本。楚楚,你不需要爲了任何人去改變自己,爹爹不想你活的那麽委屈。”
“我知道了爹爹。”曲霸天的一句話莫名的戳中了曲楚的淚點。
赤陽城,蘇慕謙這段時間躲在屋裏,用喝酒來麻醉自己,逃避這一切。蘇千尋勸了很多次都沒用,很是擔心蘇慕謙的身體,找到蘇慕煙讓她勸勸蘇慕謙,畢竟蘇慕謙很聽蘇慕煙的話的。
蘇慕煙推開門,一陣刺鼻的酒味傳來。房間裏一片昏暗,看見蘇慕謙半躺在地上,手上還拿着一個酒壇子,裏面的酒嘩嘩的往外流。将所有的窗戶打開,蘇慕謙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不舒服的說道:“煙兒,你怎麽來了。”
“蘇慕謙,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你之前不是最讨厭爹爹喝酒了嗎?你現在和他有什麽區别?你要是還喜歡曲楚,就去找她,問清楚什麽原因,死皮賴臉的也要纏着她在一起。你要是不喜歡了,就給我收拾的幹淨利索的,再去給我找個嫂子回來。”
“你這樣自暴自棄的樣子,隻會讓關心你的人擔心,隻會傷害自己的身體,别讓我看不起你。”蘇慕煙說完看着坐在地上發呆的蘇慕謙,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算了,罵也罵了,說也說了,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吧,就出去了。
翌日,蘇千尋看着坐在飯桌上的蘇慕謙,心裏很高興。還是蘇慕煙說的話管用,早知道早将她叫來了,害自己浪費了這麽多天的口水。“爹,這幾天讓你擔心了,是孩兒的不是。”
“想通了就好。這幾天都沒好好吃東西,先喝點粥暖暖胃。”
“恩恩。”
管家進來說道:“老爺,蘇公公求見。”
“他怎麽來了?請進來。”
“是。”
“蘇公公,這麽早來可是有什麽事情?”蘇千尋迎上去問道。
“蘇丞相,咱家在這裏先恭喜你了。有大喜事啊。”蘇公公一臉笑容的說道。說的蘇丞相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蘇公公,可别說笑了,我們家能有什麽大喜事。”
蘇公公打開手裏的聖旨,蘇千尋等一衆人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蘇慕謙找到丹城縣令朱茂通敵叛國的證據,聯絡了兩國的較好,立有大功,特賞賜黃金千兩,良田百畝。北寒國涵星公主品貌出衆,蕙質蘭心,溫婉大方,對蘇副将一片真心,特将涵星公主許配給蘇副将爲妻,擇良辰完婚。欽此。”
蘇慕謙愣在原地,還沒從剛才的聖旨中回過神來。這突然間皇上爲什麽會給他賜婚。蘇公公将聖旨交到蘇慕謙的手上說道:“恭喜蘇副将,恭喜蘇丞相。”
“臣領旨謝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蘇慕謙借過聖旨叩謝道。
“蘇公公,這是怎麽回事?皇上怎麽會突然給慕謙和涵星公主賜婚?”
“這個咱家也不是很清楚,聖旨是涵星公主到皇上那裏求來的。咱家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辛苦公公了。”蘇千尋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到蘇公公的手裏。蘇公公推辭道:“這本就是咱家分内之事,咱家先告辭了。”管家送蘇公公離開。
“謙兒,這件事你怎麽想的?”
“兒臣根本就不喜歡涵星公主,不能和她在一起。”
“這件事我先去找皇上打探一下情況再做決定。”蘇千尋快速的向皇宮走去。蘇公公前腳剛到,後腳蘇千尋就來了,南宮絕看着蘇千尋道:“蘇丞相比朕想象的來的還要快。”
“皇上,那涵星公主跟謙兒隻是幾面之緣,這麽貿然賜婚,對涵星公主也不好吧。”
“朕也知道這麽做委屈蘇慕謙了。涵星公主昨天來找朕,說願意帶着三座城池嫁給蘇慕謙。因爲之前南宮柏的事情,我們赤陽損傷很慘重,三座城池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助力,朕沒有理由拒絕。再說,蘇慕謙也沒有喜歡的對象,涵星公主性子活潑,對蘇慕謙一往情深,兩人相處久了,也就互生情愫了。”南宮絕還不知道蘇慕謙和曲楚之間的事情。
“你回去跟蘇慕謙說說,聖旨一下,讓他好好的準備一下。”南宮絕都這麽說了,蘇千尋知道此事已經沒有返回的餘地。他怎麽也想不到,北寒國的皇上剛因爲二皇子割了幾座城池給赤陽,又用三座城池當嫁妝陪嫁到赤陽。失去了這麽多城池,北寒國到底想做什麽。
蘇千尋将這件事告訴了蘇慕謙。“謙兒,無論你做什麽爹爹都支持你,不過,爹爹還是有句話要跟你說。爹爹也見過涵星,她雖貴爲公主,卻沒有任何的架子,配你倒也不錯。當然,爹爹更喜歡楚楚一些,若是你真的不打算和楚楚在一起了,不妨考慮一下這件事。”
蘇千尋拍了一下蘇慕謙的肩膀說道:“你好好想想吧,無論爹爹說什麽,都隻是建議,真正的選擇權還是在你手裏。”
蘇慕謙很糾結,抗旨不遵可是大罪,他又真的對涵星公主沒有一點的想法。楚楚若是知道自己真的跟涵星在一起了,得多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