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惡心!”子祝陷入了回憶:那年我離家去考試,心裏很高興的,這麽多年的努力終于可以有一個結果了。想到離開時對你的承諾,我就覺得渾身慢慢的力氣,一路上都忍不住想着時間過得快一點,這樣我就能早點和你在一起了。
在經過縣城的時候,我得知朱縣令的府裏免費招待去考試的考生,想着自己身上盤纏不多,就去了朱府,在那裏,我結識了别的去考試的考生,我們一起讀書,一起讨論,很多知識更是豁然開朗。在第二天就要去趕路考試的時候,我想感謝一下朱縣令的招待,就去了他的書房。
在外面聽到赈災銀的事情,還有争吵聲。就偷偷的躲在外面,聽到朱縣令跟一個人說已經将赈災銀分給北寒國一半了,再拿出一部分赈災銀,丹城的百姓更活不下去了。也是這時候我才知道,在我們心裏的大善人朱縣令,私下裏早就跟北寒國的人勾結在一起,背叛赤陽。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這個信息對我來說太大了。轉身想要悄悄離開的時候,心慌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花盆掉在地上,驚動了屋裏的人,我趕緊向外邊跑去,沒幾步就被他們抓到了。朱縣令現在我的面前,一臉微笑的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我想跟老爺告個别,多謝老爺這段時間的招待。”子祝強忍着害怕說道。
“你都聽見些什麽了?”
“沒……沒聽見,我什麽都沒聽見?”
“嗯,很好,走吧。”子祝不敢相信朱縣令竟然這麽好說話,像得到了特赦令一般向外邊跑去。沒看到身後,朱縣令對着他的背影向旁邊的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一晚上,子祝都睡得不踏實,總是被噩夢驚醒。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沒跟其他的考生打招呼,就趕緊起床趕路。在這裏多待一秒,他的心裏都不踏實。一路上走到一處人煙稀少的荒野的時候,從暗處走出來幾個黑衣人,将我給打了一頓,他們專朝着我的腿下手,嘴裏還說道:“既然這條腿這麽不聽話,胡亂跑,那就别留着了。”在我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他們兩我丢進了河裏,雙腿已經痛的失去知覺,任由河水将自己淹沒。
我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岸邊,被路過的獵人救了起來。獵人請大夫給我治傷,我在床上躺了一年才慢慢可以行走。辭别了獵人,我就趕緊回去找你們,結果被告知你們已經搬家離開了,我打聽了好久,都沒有你們的消息,無處可去的我又回到了獵人住的地方。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朱縣令做的,我不甘心,發誓一定要找到證據,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這麽多年,朱茂僞裝的形象太過美好,我一直都沒有找到他犯罪的證據,那些人有眼無心,看見我這個樣子都覺得我是壞人,竟然還報告官府,讓衙役過來抓我。我在逃跑的時候還是被朱茂給認出來了,他找到了獵人住的地方,安排了人要殺我們。
獵人将我藏起來,自己卻被朱茂的人給殺了。新仇加舊恨,我對朱茂的恨越來越深,反正自己這幾年的生活都是賺來的,值了。他提着家裏的菜刀守在朱茂的門口,看見朱茂出來,舉着刀向朱茂砍去,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朱茂來不及躲避,被坎個正着。
“給我将他抓住了,我要活的。”看着朱茂狠厲的表情,子祝知道自己這次兇多吉少。一瞬間感受到了害怕,不甘心就這麽死了,像别處跑去。看見這個後門沒關,就躲了進來,才逃過一劫。我知道外面朱茂的人還在抓我,正好府裏的花奴回家了,我就代替他留了下來。
這麽多年我苟且的活着,看着朱茂一天比一天過得好,我心裏的恨越加重。好在老天還是有眼睛的,在我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朱茂被砍頭的一天,他的罪行公布于天下,實在是太大快人心了。
“你心裏不平衡我可以理解,那你爲什麽要做這些侵犯其他女子的事情?”曲楚将自己想問的,也是紅杏最想知道的問題問了出來。從紅杏和朱夢微以及她的事情來看,子祝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當時報告官府抓我的就是一個女子,若不是她,獵人也不會死,我不能拿朱茂怎麽樣,但那個女子我不會輕易放過的。将獵人安葬好之後,我就找到那個女子并且殺了她。這麽多年來,我看見女子就惡心,忍不住就将她們當做了那個女子,才有了這件事。
後來,就成了習慣。覺的隻要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心裏得到滿足。慢慢的,這就成了一種病态的心裏。子祝看着紅杏深情又愧疚的說道:“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我知道我娘對你做的那些事,你很委屈。可她是我娘,我也不能将她怎麽着,隻能裝作自己不知道。讓你受了這麽多苦,我很抱歉,但願下輩子你不要遇見我,這樣你應該可以過得更幸福。”
紅杏早已淚流滿面,她不知道他竟然過得這麽苦,這些年,他又是怎麽從那些絕望中熬過來的。搖着頭說道:“不要,沒有你,我哪來的幸福。你知道這輩子對不起我,下輩子就要好好彌補。”
事情都已經理清楚了,朱夢微也知道子祝爲什麽這麽恨她了。朱夢微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曲楚看在紅杏的面子上沒有再對子祝進行懲罰,畢竟,蘇慕謙的那幾下子也夠他受一段時間的了。對他的遭遇也感到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