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遊湖活動是村民們爲了祭奠河神所舉行的一個活動,在活動當天人們擺設祭台,供奉河神,還八個人組成一隊,比賽劃船,還有各種各樣的小活動,各種小吃,年輕的男女們三個一群,五個一隊組在一起欣賞美麗的風景,這也是一個變相的相親會,在這一天,年輕的男男女女都出來玩鬧,有一見鍾情的,有一見鍾顔的,活動這麽多年來,倒也湊成了不少隊。”
“是啊,謙哥哥,遊湖可好玩了,還有搭設的戲台,雜耍,舞獅子。”朱夢微在一旁附和道。
蘇慕謙不想答應的,他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但是曲楚這個愛湊熱鬧的喜歡啊,拉着蘇慕謙在他拒絕前開口問道:“遊湖是什麽時候?”
“就在三天後。”
“謙哥哥,夢微聽說你笛子吹得很好,不知道夢微能否有這個榮幸和謙哥哥合奏一曲?”朱夢微想起了那日看到蘇慕謙站在院子裏的後花園中,一身白衣在風中吹動,笛音婉轉缥缈,不絕如縷,腦海中浮現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她對蘇慕謙是始于顔值,陷于才華。
曲楚聽到這話轉頭不相信的看着蘇慕謙,他還會吹笛子?怎麽她跟在他身邊這麽長時間沒聽見過?表面上裝出一副不喜歡人家的表情,暗地裏竟然用琴聲來勾*引小姑娘,真陰險,蘇慕謙被曲楚瞪得莫名奇妙,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怎麽惹到她了。
“朱小姐,我們少爺這兩天有點上火,嗓子不好,所以隻能說抱歉了。”曲楚爲難的拒絕道。
“既然這樣,那就改日吧。”朱夢微明知道曲楚在說謊,可是蘇慕謙是站在他那邊的,自己又能說什麽?看着曲楚的目光帶着犀利,等有一天我成了這裏的女主人,第一個就要将你趕出去。曲楚感受到不友好的視線,擡眼跟朱夢微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撞在一起,既然被看見了,朱夢微也不掩飾自己對曲楚的讨厭,四目相對,誰也不肯認輸一步,啪啪的火花要燃燒起來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少爺還有公務要忙,管家,送客。”曲楚對着外面的管家喊道。朱縣令看着蘇慕謙沒有說話,這才起身告辭,朱夢微不甘願的跟在後面離開,腳步一走一停,期待身後傳來蘇慕謙的呼喚,讓她失望了,直到走出門口也沒聽到一點聲音,轉頭看見蘇慕謙和曲楚在說着什麽,臉上帶着笑容,嫉妒地看着曲楚。
若是曲楚知道了朱夢微心裏的想法肯定會忍不住的吐槽,這哪裏是笑容了,陰森森的表情看得她心裏毛毛的:“少爺,你有什麽話直說,這樣怪吓人的。”曲楚搓搓肩膀說道。
“你還知道我是少爺?我還以爲你是主子呢?”
“你不就是覺得我打擾了你和那個朱大小姐的好事嗎?你既然對人家有意思,直說是的,用不着在這裏對我冷嘲熱諷的。反正她也依依不舍的,我再去給你追回來去。”曲楚向外邊跑去,蘇慕謙在後邊叫道:“給我回來,别給我岔開話題。”
“你是主子,你最大,我都聽你的。”曲楚看逃不開,讨好的說道。
“别整天跟我嘻嘻哈哈的,一點規矩都沒有。”曲楚看着蘇慕謙的背影吐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主子,派出去的暗衛傳來消息說,朱縣令确實和北寒國的人有來往,不過一直都很小心謹慎,至今沒有找到什麽實質性的證據。”書房裏,光明站在蘇慕謙的面前将剛得到的消息告訴蘇慕謙。
在來這裏之前,他們就已經先派一個暗衛過來監視着朱縣令,果然不出他們所料,在得到他即将要到丹城的消息時,朱縣令那兩天非常的忙碌,也有幾個陌生人一直出入朱府,據他的觀察,其身形語言就是北寒國的人,期間,暗衛也在朱縣令的房中翻找過,這朱縣令表面上看着處事大大咧咧的,其實很心細,表面上什麽東西都沒有。
“這次遊湖對丹城的人來說是一次很重要的活動,到時候身爲縣令的他一定會親自主持,那天是最好的時機,你們一定要抓住。”
“是,主子。”
“主子,還有一個人可能會對我們有幫助。”轉身離開的光明想到了什麽又回過來說道。
“誰?”
“朱夢微。”蘇慕謙擡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暗衛在暗中偶然一次發現道,北寒國跟朱縣令接觸的那個人對朱夢微好像有好感,對于很多事情朱夢微也是知道一些的,本來朱夢微都已經打算嫁給那個男子了,正好你這時候來,朱夢微又反悔了,據說那個男子挺生氣的,兩方的關系不太好,不過,朱縣令不知道跟男子說了什麽,男子就沒再計較這件事,還默許了朱夢微來找你,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或許你可以利用一下朱夢微,從她口中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蘇慕謙看着光明暧昧的顔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輕起薄唇,吐出一個字:“滾!”
光明跑到門口說道:“主子,我覺得這辦法挺好的,你可以好好想想。”在蘇慕謙變臉色之前趕緊離開。
很快到了遊湖的日子,這日一早,曲楚不用人叫,自己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看着還很早的天色向蘇慕謙住的院子走去,你平時不是嫌我起得晚嗎?這次我早起了,你也别想好好的睡覺。曲楚啪啪的敲着門,裏面傳來蘇慕謙喑啞帶着磁性的嗓音:“發生什麽事了?”
“少爺,這都什麽時辰了,你還睡覺,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這大好的時光都叫你給浪費了。”好不容易早起一次,曲楚将蘇慕謙平時對他說的話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像和尚念經一樣煩人。蘇慕謙穿好衣服打開門看着曲楚空蕩蕩的雙手說道:“你一個小厮來伺候我起床洗漱的時候都不帶東西的嗎?”
切,真自戀,誰要伺候你洗漱。可是又不能說是自己故意來打擾他睡覺的吧,隻能吃下這個虧。蘇慕謙坐在凳子上,曲楚用梳子在後面慢慢的梳順,心裏忍不住嫉妒道:一個大男人頭發還這麽烏黑順亮的,将蘇慕謙的頭發高高挽起,上面插了一個乳白色的簪子,跟他的衣服相應。
“想不到你還是有點用處的。”看着整整齊齊的束發,不得不誇贊一下,她的手法還是很不錯的。
“那是,你可别小瞧人,我會的還多着呢,以後你發現了可别驚訝。”曲楚驕傲的說道。
“是嗎?那以後束發的工作就交給你了。”蘇慕謙起身離開,曲楚在後面跳着腳說道:“憑什麽,我不幹。”束發要起得那麽早,她才不要幹呢,看着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打了一下,讓你手欠,你說你裝不紮多好。
看着還在後面懊惱地曲楚說道:“在不跟上來,就看不到祭祀了。”曲楚屁颠屁颠的跟在後面向外邊走去。到湖邊的時候,裏三層外三層的已經圍了不少的百姓,幾人擠到前面就看見朱縣令站在一台桌子前,上面擺放了各種貢品,虔心的跪在前面,嘴裏嘟嘟囔囔的張着不知道在說什麽。
祭祀完成後,全部的人向湖邊湧去,就看見一組組的男子穿着單薄的上衣站在一搜搜的船上,在同一起點方向,朱縣令在旁邊一聲令下,所有的船隻都奮力的向前滑去,你擋着我,我超越你,很快最好的和最差的就拉開了距離。
加油,加油,往日寂靜的湖邊此時喧鬧起來,岸上的人一個個也弄得臉紅脖子粗的,好像在下面劃船的人是他們一樣。随着第一艘船隊到達終點,遊湖活動正式開始,獲得第一名的隊伍每人獎勵一兩銀子,而那些沒得到第一的喪氣的垂下頭。
湖上一艘艘的船舫飄在水面上,相熟的富家子弟帶着朋友坐在上面吟詩作對,切磋琴技,玩的好不開心。蘇慕謙過去的時候,朱夢微立馬迎上來:“謙哥哥,你也來了,來我這邊坐吧。”
“嗯。”蘇慕謙本來到嘴的拒絕,想到那天光明說的話又給咽下去了,本來一臉得意的看着朱夢微的曲楚,在看到蘇慕謙行走的方向時愣到了,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啊。看着朱夢微向他揚起的笑臉,隻覺得諷刺,心裏忍不住将蘇慕謙罵了很多遍:那個朱小姐哪裏好了,爲什麽會看上她?不知道自己心裏的不舒服是哪裏來的。
“太好了,謙哥哥,你看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坐在這裏跟我們一起玩吧。”朱夢微顯然也沒想到蘇慕謙竟然會同意,高興的招呼蘇慕謙坐在她的旁邊,周圍的都是跟朱縣令關系還不錯的商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