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霸天立馬走到床前一臉擔憂的說道:“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告訴爹爹。”曲楚的淚水一下流了出來,趴進曲霸天的懷裏嚎啕大哭:“怎麽了,是不是難受的厲害,爹這就背你去看大夫。”說着曲霸天就要抱起在床上的曲楚向外邊走去。
曲楚拉着曲霸天的衣服說道:“爹爹,别去。我已經好了。”曲霸天下意識地動作讓曲楚感覺到心裏一暖,她的爹爹還是最在意她的,這一點沒變。其實在曲楚很小的時候,他們家很窮很窮,那時候,她因爲沒滿月就出生了,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三天兩頭的生病,那時候曲霸天就坐在她的床邊陪着她,給她講故事,逗她開心。
半夜起高燒那也是常事,無論天氣多冷,無論時間多晚,曲霸天都背着她向醫館跑去。那時候她不忍心讓曲霸天那麽辛苦,努力的将自己的身體養好,不讓自己生病,自己不能幫她做什麽,唯有養好自己的身體,給他減輕負擔。這麽多年來,她記憶最深刻的一直都是童年裏曲霸天堅實寬闊的後背。
以前她很崇拜曲霸天,覺得他很厲害,其他鄰居家的人幹活回來就躺在床上,被孩子吵到了還會發脾氣,而曲霸天不一樣,他回來的時候精力充沛,還會陪她玩,後來,她才知道,曲霸天不是不累,那是如山般高大的父愛。
“我以爲你不疼我了呢。你都不知道那慧娘有多壞。”吧啦吧啦的将慧娘對她做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末了還委屈的問道:“爹爹,她是不是很過分。”
“是,慧娘這次做的确實過分,怎麽能這麽對我的寶貝女兒呢,爹爹剛才已經說過她了,她也好好的反省了一下,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楚兒就原諒她吧。慧娘也說了,以後一定注意,不會在對你這麽兇了。”
曲楚苦着臉,原本以爲不用訓練了呢,沒想到還是逃不了,白說了這麽多了。“好了,别生氣了,爹爹答應你隻要你乖乖的學三個月,到時候無論你學成什麽樣,爹爹都不逼着你學了。”曲霸天看着曲楚嘟着的嘴說道:“看你的小嘴俏的都能挂油瓶了。”
三天她都受不了了,還三個月,不行,這次無論說什麽,她都一定要逃出去,這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
“咕噜噜!”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響起,曲楚紅着臉捂着肚子,曲霸天哈哈大笑說道:“餓了吧,爹爹讓廚房給你溫了粥,這就給你端去。”
“不準笑,你一天沒吃飯她也會叫的。”
“好,爹不笑,你在躺會,爹去給你端粥。”很快,曲霸天端了一碗白粥進來,曲楚是真的餓了,三兩口就将一碗白粥喝下肚,問道:“爹爹,還有嗎?”
“晚上,不能吃太多,不然明天會不舒服的,先睡一覺,明天早上我讓廚房做你愛吃的。快睡吧,爹就在這裏陪着你。”
“好吧。”曲楚鑽進被窩裏,閉上眼睛,去把天像小時候一樣輕輕的拍着,很快,曲楚就陷入了睡眠當中。夢中她夢見自己終于逃出去了,高興的大叫,一下子驚醒,就看見莺兒像看一個傻子般看着她。“小姐,你夢見什麽了,這麽高興,口水都流出來了。”
曲楚摸摸嘴唇,濕濕的。尴尬的說道:“多事。還不趕緊伺候我起床。”
确實像慧娘說的,曲楚今天是真的老實,慧娘說什麽她就做什麽,也不鬧事,事出反常必有妖,慧娘一直提防着曲楚,一天過去了,沒有出現任何事情,慧娘都覺得不太習慣,她可不相信曲楚這個想通了,肯乖乖學習禮儀了。
就這樣過了兩天,曲楚的表現太好了,慧娘漸漸的放松了警惕之心。這日剛訓練完,曲楚對着要走的慧娘說道:“慧娘,你在我這裏吃過飯再走吧。”
“不用了,我回去就行了,不打擾小姐了。”
“不打擾,不打擾,我還要感謝你呢,你這兩天這麽用心的教我,讓我從中學到了很多,我感覺跟你學了兩天身上的氣質都不一樣了,我現在是真心喜歡學習了,這都是你的功勞,我請你吃頓飯也不爲過吧。莺兒,去廚房多拿幾個菜來。”曲楚都這麽說了,慧娘也不好意思再拒絕,被曲楚半拉半拖的向屋裏走去。
看着滿滿的一桌子菜肴,慧娘皺着眉頭想要什麽,可看着曲楚真誠的臉終究還是沒說。曲楚給慧娘倒了一杯酒說道:“我知道我現在身材還達不到你的标準,不能吃這個,放心吧,我記着呢,我吃這個。”曲楚從一堆菜裏挑出兩盤青菜放到自己的面前,又繼續說道:“其他的都是我爲你和莺兒準備的,你們多吃點。”
“小姐,莺兒是奴婢,就不上桌了。”莺兒搖着手推脫着說道。
曲楚站起來走到莺兒跟前,壓着莺兒的肩膀坐到椅子上說道:“你跟了我這麽多年,在我心裏就跟我的姐妹一樣,你雖然聒噪了一點,腦子也不太聰明,但對我卻是真的忠心,就坐下來一起吃吧。”莺兒紅着眼眶看着曲楚,曲楚立馬說道:“别說話,趕緊吃飯。”若是讓莺兒說出來,這頓飯都涼了。
曲楚一邊說着,一邊吃着自己面前的菜,跟他們聊得開心。“謝謝小姐的招待,我吃好了,先回去了。”慧娘先站起來說道。
曲楚小聲的數道:“一、二、三。”慧娘倒在了桌子上。莺兒搖搖慧娘的胳膊喊了兩聲,慧娘都沒醒。看着曲楚說道:“小姐,慧娘酒量也太差了吧,一杯就醉了。”
“别着急,你也要醉了。”曲楚話音一落,莺兒也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曲楚晃了晃兩個人沒有一點反應,将早就準備好的行李背好對着二人說道:“本小姐不陪你們玩了,你們乖乖睡一覺吧。”剛走到門口聽到屋裏傳來一陣陶瓷碎地的清脆的響聲。
埋着的腳步停了下來,想着完了,這次又逃不了了,再被抓到,以後更難逃跑了。轉頭看見慧娘跟前的酒杯掉在地上,碎了一片渣,可是慧娘還是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又進去推了兩下慧娘還是沒有反應,看着地上的碎渣奇怪的說道:“好好的怎麽會掉了呢,也沒有風啊。不管了,先逃出去再說吧。”
曲楚一路上避開守夜的下人向後院的一處荒廢的院子裏走去,看着漆黑的夜色,曲楚縮縮脖子小聲地說道:“曲楚,你是最大膽的,你不害怕,馬上就能出去了,馬上就自由了,再也不會有人逼着你學那些煩人的禮儀了,不要害怕,馬上就到了。”一路上都在給自己心理安慰終于走到了後院。
将茂盛的草叢向兩邊分開,露出一塊大石頭,用了很大的力氣将石頭搬開,露出一個小洞口,沒錯,這就是曲楚無意間發現的狗洞,趕緊鑽出去,看着清冷的街道,曲楚忍不住想要大叫,哈哈哈,她終于逃出來了。
不過爲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再被抓回去,她趕緊向離城門最近的一個客棧走去,在客棧住了一晚上,曲楚既擔心又興奮,一晚上都沒睡着,天剛微微亮就租了一輛馬車出城門。
“公子,你要去哪裏?”曲楚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城門,高興的在馬車裏左右翻滾着,若是馬車在大點,她真的能在裏面跳起來,太好了,終于逃出來了。車夫的聲音讓她靜了下來,吸了一口氣壓制住自己興奮的語氣說道:“去丹城。”
“好來。”曲楚掀開簾子,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兩邊的景色說道:外面的空氣真好,連陽光都那麽溫暖,一切都那麽美好。
“公子,丹城太遠了,我隻能送你一段路程,你再換别的馬車。”
“好。”丹城是一個她隻在書上,隻在别人口中聽說過的一個城市,據說那裏的風景很美很美,像一幅畫一般,春天景色妖娆,林蔭蔥郁;夏日泉水清澈;秋天色彩如畫;冬天别有一份風趣。陽光明媚的冬日清晨,不遠處的皚皚雪山,清晨陽光下的五彩缤紛,黃昏後的炊煙袅袅。那裏是一種純淨的,自然靈氣的美。現在終于有機會親自去感受一下那裏的風土人情,去欣賞那裏的美景,去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
馬車連着走了一個月的路程,曲楚從最初的高興到現在一看到馬車都想吐,颠颠撞撞一路上,她感覺全身都像散了架一般,若不是那是自己最期待得地方,她真的不想去了。有氣無力的對着外面的車夫問道:“大叔,還有多長時間能到丹城。”
“快了,還有個三四天的路程就到了。小公子,你是第一次去丹城吧。丹城是個好地方,那景讓你見一次就永不忘記。”大叔是個熱心的人,主動跟曲楚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