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你怎麽能打小姐呢。小姐,快給奴婢看看,可别留疤了。”莺兒語氣責怪的看着慧娘說道。将曲楚的袖子往上拉開一點,看見在白嫩的肌膚上有一條紅紅的印子,腫的像個饅頭一樣。眼淚啪啪的往下掉:“小姐,一定很疼吧,你忍着點,奴婢去給你叫大夫。”
“打的是我,我還沒哭呢,你哭什麽。”
“奴婢看着就替小姐感到疼。”
看着慌亂的莺兒,曲楚很感動,雖然莺兒是聒噪了一點,但對她卻是真心的。
“你竟然敢打我,我這就去告訴我爹。”慧娘一臉平靜的看着曲楚,就好像在看一個哭鬧的小孩,曲楚忍者胳膊上的疼痛向曲老爺的院子走去。“嘭!”一聲将門推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曲老爺,眼淚瞬間滑落下來,委屈的說道:“爹爹,我的胳膊好疼啊。”
“寶貝女兒啊,哭什麽,快來給爹看看怎麽了?”曲老爺趕緊從椅子上起來說道。看着曲楚腫的很高的胳膊,臉上露出一陣心疼,語氣憤怒的說道:“這是誰打的,告訴爹爹,敢欺負我曲霸天的女兒,不想活了。”曲霸天的暴脾氣立馬忍不住了,拿起屋裏的大刀向外面走去。
曲楚對着跟在後面剛進來的慧娘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那模樣好像在說:“你完了,快點求求我,我替你求情。”
哪知慧娘淡然的對着曲霸天說道:“是我打的。”
曲霸天立馬像洩了氣一般看着慧娘說道:“你爲什麽要打楚兒。”
“曲楚從小就被你放任着,才養成了如今這頑劣的性格,她現在變成這副樣子,你有大半的責任。若不好好教導,以後更加無法無天。”
曲霸天心虛的說道:“楚兒很好,沒有你說的那樣,不過就是比其他的小姐更随性一點。”轉頭又對着曲楚說道:“楚兒,慧娘也是爲了你好,你以後就多聽着點她的,她不會害你的。乖啊,今日是慧娘下手太重了,回來爹說她。”
曲楚不可置信的看着曲霸天,她爹竟然不像着她,這還是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摸摸臉上的淚水說道:“我就知道爹不疼我了,我是一個沒人愛的小孩,我好可憐啊。”曲霸天在旁邊着急的說道:“楚兒,爹也是爲了你好,你以後就能體會爹的良苦用心了。隻要你聽慧娘的,她不會再這樣的對你的。”很明顯,她爹是不打算給她做主了,對于慧娘的行爲也算是默認了。
“哼,她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這麽對你的女兒,我對你太失望了,再也不喜歡你了。”曲楚說完轉身向外面跑去,跟迎面而來的莺兒撞在一起,本來就覺得委屈的曲楚,受傷的地方又遭到了一次重擊,這次是真的哭了,眼淚止都止不住的對着莺兒說道:“疼死了,連你也欺負我。”
“小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莺兒内疚的說道。“我将大夫請來了,我們趕緊去看看。”
“沒什麽大問題,我給開點藥,塗抹幾天等消腫了就好了。”大夫看着曲楚的槍口說道。
“怎麽會沒什麽大問題,我都疼死了,你看看腫的那麽高,萬一留了疤痕怎麽辦,你是不是庸醫啊,沒看見我上的這麽嚴重嗎?怎麽就沒事了。你就随便看了一眼,就能知道我受傷不重嗎?我要受了内傷怎麽辦?”曲楚無理取鬧的喋喋不休,大夫也很無語,被打了一下怎麽就牽扯到内傷了,他很少遇見這麽胡攪蠻纏的病人,又給曲楚看了一遍說道:“小姐,真的沒問題。”
“小姐,我先給你塗抹藥膏。”莺兒讓一個丫鬟将大夫送出去,拿起桌上的藥膏輕輕的塗抹在受傷的地方,曲楚感覺到一陣舒服的冰涼,疼痛也緩解了不少,嘟着嘴不在說話。
“小姐,你餓了吧,我去廚房給你拿吃的。”經莺兒一提醒,曲楚感覺好餓啊。早上就沒吃,又耗費了這麽多的力氣,心裏身體的雙重打擊下,曲楚現在隻想化悲憤爲食量,好好的大吃一頓。
“嗯,多拿點好吃的過來。”莺兒拿的都是曲楚最愛吃的,曲楚看着桌子上的雞腿,直接拿在手裏啃,雞腿上的湯汁粘的手上嘴上都是,還砸吧砸吧嘴回味剛才的味道。正吃的高興,慧娘進來了,曲楚白了她一眼,自顧的繼續自己的大餐。她發誓,從現在開始和慧娘的梁子結下了。
“吃飯最考驗一個人的禮儀,咀嚼食物時,閉嘴唇,不可出聲,不揮舞筷子,食物應夾入自用食器後在吃,不翻撿菜肴,不大聲交談,不浪費糧食。”慧娘站在旁邊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曲楚将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說道:“你能不能讓我好好的吃頓飯,我的手還沒好呢,你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跟個鬼一樣陰魂不散的,也不知道我們家那個老頭子從哪找來的你。”
“你跟我說說,你到底很我們家那老頭說什麽了,讓他那麽聽你的話。”曲楚向慧娘的身邊靠了靠問道。
“我看你也吃的差不多啦,開始練習禮儀,我先教你站。”
曲楚像沒聽到一般,坐在闆凳上了晃着兩條腿,慧娘越是看不慣什麽,她越是做什麽。慧娘拿出戒尺說道:“今日要是學不會站姿,晚飯不用吃了,什麽時候學會什麽時候吃飯睡覺,連院門也不可以出去。如果你能待的住的話,我就陪你耗着。”慧娘就坐在曲楚的對面,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讓半步,看誰能耗過誰。
很快到了晚上,曲楚讓莺兒去廚房拿晚飯,卻被告知今晚沒做大小姐的飯。“是不是你跟廚房私下通氣的,竟然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他們還知道這個家誰是主子嗎?”曲楚生氣的說道,她感覺從來沒有這麽被忽視過,怎麽今天這麽倒黴,所有的人好像都跟她作對一般。
“你不用怪他們,他們也隻是聽命行事,你爹說了隻要關于你的事,府裏的人全部配合我。”慧娘的聲音輕輕傳開來,卻讓曲楚很是煩躁。“好,你厲害行了吧,我不吃了,睡覺總行了吧。”說完整個人往床上一躺,故意擺出粗俗的姿勢。
本來早上就沒睡醒,這一躺還真睡着了。“咚咚!”的聲音想起,曲楚嘭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迷糊中拿着衣服往外跑,口中還喊道:“失火了,快來救火啊。”打開門,一陣冷風吹來,曲楚醒了大半,看着空無一人的院子,轉頭就看見莺兒和慧娘愣愣的看着她。
她的反應太快了,等她們反應過來想叫她的時候,她都已經跑到門口了。曲楚看着慧娘手裏的銅鑼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真的是叔可忍嬸不可忍,雙手掐着腰說道:“今日要不把你趕出去,我就不姓曲。”說着擡起一隻手像慧娘招呼過去,看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慧娘,曲楚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怎麽樣,吓傻了吧。讓你跟本小姐作對,活該。”
在拳頭離慧娘還有幾厘米的距離的時候,曲楚甚至沒看見慧娘什麽時候出得手,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向後一用力,曲楚背對着慧娘站着,胳膊被擰到了後背,立馬“啊啊!”的大叫道疼。
慧娘松開了手看着曲楚說道:“不姓曲,你打算姓什麽?”
曲楚被噎住了,甩甩胳膊說道:“我跟着我爹姓不行啊。”早上左胳膊被打腫了,晚上右胳膊又差點被擰斷,她是不是跟她有仇啊,難道她之前太鬧騰她爹了,故意找這麽一個人來治她的。
“小姐,不行啊,老爺也姓楚。”曲楚瞪了莺兒一眼,看來真該換個丫鬟了,這個丫鬟不但唠叨還二,沒看見這正跟人對戰呢,還拆她的台了。反應過來的莺兒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在曲楚的眼神中将嘴閉上,用手捂住。
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現在全府的人都聽她的,自己一個人孤軍作戰,心累,身體更累。從櫃子裏翻出來一點棉花堵在耳朵上,躺在床上繼續睡,等了很久都沒有傳來銅鑼聲,以爲慧娘終于良心發現了呢,可以睡個好覺了,哪知,她剛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催命咒般的銅鑼聲又在耳邊響起,将被子蓋過頭頂,雙手堵住耳朵,可那聲音還是在耳邊響個不停。
曲楚一把将被子拉開,睡眼朦胧的說道:“這大半夜的,你不困嗎?你回去睡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