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趕緊去爹的書房找找看吧。”大老爺說着向外走去。二老爺緊跟其後說道:“都這麽多年了,那幅畫會不會早就沒了,畢竟當時已經爛了,而且後來我也去過爹爹的書房,卻再也沒見過。”
“根據你說的,那幅畫應該對爹很重要,可能就被爹藏在哪裏了,我們先找找看。”兩個人向忠義候大人的書房走去。雖然忠義候去世很多年了,但是忠義候老夫人懷念亡夫,特地将這書房留了下來,并每日安排人打掃,所以裏面很幹淨。
兩人将屋裏所有的字畫都找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二老爺說的那幅畫。大老爺坐在椅子上說道:“二弟,你是不是看錯了,那幅畫是不是就是娘手裏的那一副?”
“不可能,要是娘的畫,爹爲什麽不讓娘知道。”二老爺肯定地說道。“這幅畫不是被爹給藏起來了,我們沒找到,就是被爹給毀掉了。大哥,關于娘的事,我是不會撒謊的。”看着二老爺真誠的眼神,大老爺說道:“那我們就再仔細找找吧。”
兩人翻箱倒櫃,将整個書房翻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結果,累的靠在床邊休息,二老爺一個沒注意,向後滑了一下,倒在床上,頭撞在床上,發出咚的一聲響,疼的悶哼一聲,揉着自己的頭起身,疑惑地看着身下的床。
“看什麽呢,不就是撞了一下嗎,你還能真跟小時候一樣,在撞回來啊、可能那幅畫真叫爹給丢了,我們走吧。”
這可不是沒有過的事,在二老爺有五六歲的時候吧,被桌子撞了一下,哭個不停,忠義候老夫人開玩笑的說道:“不要哭,他撞了你一下,你在撞回來,不就好了嗎?”
沒想到這二老爺還真是實誠,不留一點力氣的,整個撞了上去,結果可想而知,那震天的哭聲至今想起來都好像還在耳邊。這麽多年過去了,兩人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一想起來還是覺得好笑,傻得可愛。
“不是大哥,你過來聽聽。”大老爺疑惑地趴在二老爺旁邊。二老爺敲着下面的床闆,本來随意的神色也變得嚴肅。
“大哥,你感覺到了嗎?”
兩人相視一眼齊聲說道:“是空的。”二老爺将床上的席子掀開,露出一個長方形的縫隙,沿着縫隙将木闆取出,下面是一個小洞,裏面放着一幅卷軸。二老爺眼裏露出欣喜的神情,将卷軸打開,正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幅畫。
對着大老爺說道:“大哥,你看,我就說我見過吧。你看這個女孩神韻是不是和那個人的神韻很像,而且兩個人的左眼角下都有一顆淚痣。”畫軸裏的小姑娘正是二夫人畫的那個人年輕的時候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畫中的女孩站在小木屋外的花叢中笑的一臉燦爛,眼裏帶着光,好像要把人給吸引進去一樣,面上露出小女人的幸福,而二夫人畫中的老人,眼裏帶着陰郁,讓人感覺陰暗。
“這個女孩是誰?他跟爹和娘又是什麽關系?爲什麽爹要将她的畫藏起來?她爲什麽要害母親?又爲什麽要害青霞阿姨?”一個個的疑問盤旋在大老爺的腦海中,卻沒有人解答。
“大哥,你看這上面還有日期呢,跟娘的那幅畫上的日期一樣,說明當時他們是在一起的。”二老爺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起的東西一樣指着下面的日期說道。
大老爺像看白癡一樣看着興奮地二老爺說道:“我早就看到了,這上面還有題字呢。這字體端秀清新,飄逸靈動,應該是畫中女子所提。”大老爺指着右上角的詩詞說道。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下面還有一首詩,字體遒勁有力,正是忠義候大人的筆記。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栖複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爲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不相識。”看來忠義候大人對曾經的點點滴滴很是懷念啊。
“這是情詩啊,爹這是什麽意思?從小到大都教育我們要一心對自己的夫人,虧我還一直将他當做榜樣,他竟然做對不起娘的事。”二老爺憤怒地說道。
“不要這麽早的下結論,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呢,别沖動。”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就算知道了這個女人和我們家關系匪淺,也不知道去哪裏找她。”
“行了,别想了,等青霞阿姨醒來再說。青霞阿姨和娘的關系這麽好,她應該知道這個地方。”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青霞阿姨一定知道的,她跟娘可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呢。”
翌日清晨,青霞醒來還有點茫然:“這什麽時辰了?良兒,你怎麽在這裏?”青霞看着趴在床邊睡着的大兒子問道。
“娘,你吓死我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青霞搖搖頭說道:“好好地,我怎麽會昏迷?”
“娘,你被人下藥了,我知道的時候都擔心死了,多虧了将軍夫人,不然我永遠都見不到你了。娘,你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沒有啊。”青霞想了一會說道。
“良哥,青霞阿姨醒了嗎?”大老爺和二老爺一夜都沒睡安生,一大早起了就過來了。
“醒了。”打開門讓大老爺和二老爺進來。
“青霞阿姨,我們來看你了,你感覺身體怎麽樣了?”大老爺和二老爺看着坐在床上,手上端着一杯水的青霞問道。
“好多了。謝謝你們的關心。你們兩還好吧,你娘那麽好的一個人,到底是什麽人想要害她,她這一走,連個陪我說話的人都沒了。”青霞說道忠義候夫人的時候眼眶通紅,一臉哀傷。
“青霞阿姨,你别難過了,我娘一直都想要去找我爹,這也算是了了心願了吧,能看到他們團聚,我們應該爲她感到高興。”大老爺忍者悲傷說道。
“你說得對,她這輩子看似幸福,可隻有我知道,她命苦啊。”
“青霞阿姨,今天我們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什麽事?”
“你和我娘之前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什麽意思?”
“我們了解到,給你下毒的人和害我娘親的人是同一個人,我們猜測這個人應該是你們的熟人,我娘親不在了,隻能來找您求證了。”
“同一個人?是誰?”
大老爺從懷中拿出那幅畫說道:“青霞阿姨,你認識這畫中的女孩嗎?”
青霞看到畫中的女孩,神情一震:“這幅畫你們是從哪裏得到的?問這個做什麽?”
“這是我爹的書房裏找到的。我們懷疑就是她在傷害你們。”青霞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低聲呢喃道:“終究還是輸了,輸得徹底。”
“青霞阿姨,你和我娘一起長大,能不能跟我說說這個女孩的事情?”看青霞的表情,大老爺和二老爺可以确定青霞是認識這個女孩的。
“你們找到她了嗎?”
“沒有,青霞阿姨,你知道這個地方嗎?”二老爺指着畫中的木屋問道。
“這麽多年了,我也該去見見她了。”青霞對于和畫中女孩的關系還是沒有說。
“青霞阿姨,你身體裏的毒還沒清除幹淨,你告訴我們,我們去吧。”二老爺看着起身的青霞說道。
“不用了,我們種的因,這果就由我們自己來收。活到這個年紀了,沒什麽好求的。”幾個人勸不動青霞,跟着她到了畫中的地方。眼前的景象跟畫中的一樣,沒有任何變化。敲了幾下門,沒有人回應,推開門,一股塵土的氣味撲鼻而來,桌子上有一層灰塵,但不厚,裏面的東西收拾的整整齊齊,床上還有疊好的被褥,應該是有人住的,不過也很久沒回來了。
一直等到傍晚也沒有人回來,夜深露重,就商量着要不先回去,等明天再過來,可青霞不同意。大老爺二老爺沒辦法,就讓小厮去看看廚房裏有什麽吃的,随便做點。
“老爺,這裏的廚房沒有一點糧食。”
“青霞阿姨,我們回去吧,看樣子她已經不住在這裏了。”大老爺在扶青霞起來的時候,二老爺看到被子的一角有一條紅色的線,随手一拽,竟然是一塊玉佩,還帶出了一張紙。“大哥,你快看,這有塊玉佩,還有張紙條。”
“上面寫的什麽?”大老爺着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