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真的?”蘇慕煙在牧塵的懷裏吸吸鼻子,将眼淚擦在他的衣服上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去。就像小天之前不也特别讨厭吃魚嗎,現在不是特别喜歡嗎?”
“那你以後不喜歡吃什麽,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好。”得到牧塵的肯定回答,蘇慕煙笑出聲來,眼睛紅紅的,還挂着淚珠,臉上還有淚水的痕迹,看起來傻傻的,可牧塵卻覺得心裏暖暖的。
“好了,别哭了,嘟嘟都想你了,要是讓嘟嘟知道你因爲這事哭泣,嘟嘟要笑話你了。”牧塵拿着巾帕認真的将蘇慕煙臉上的淚水擦幹淨,一隻手捏着她挺翹的鼻子說道。
“不準說。”想通之後的蘇慕煙又恢複到了以前的小霸王模樣。牧塵看着蘇慕煙這麽有活力的樣子,心情很好,這才是該出現在她臉上的表情。
邙山營地。南宮柏逃到營地,虛弱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不到百人,還都深受重傷的隊伍,一隻手緊握拳頭捏的咔咔響,想到項飛的死相,和追随了自己這麽多年的屬下的死亡,帶着滔天的恨意說道:“南宮絕,牧塵,今日之仇,不共戴天。”一口血堵在心口,吐了出來。
“王爺,你要保重身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前你的身體最要緊,屬下誓死追随王爺。”王錨跪在地上說道。
“誓死追随王爺。”所有的侍衛都跪在地上喊道。是爲了他們今天的失敗鼓舞士氣,也是表明了他們的決心。
“好,待我南宮柏成功那日,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王爺,南宮絕今天這麽輕易的就放我們離開,有點奇怪,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計劃?我們要小心行事,現在外面都在通緝我們,兄弟們有都受了傷,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
“你說的這些本王都知道,你們都先在這裏将傷養好,本王自有下一步計劃,這段時間你們輪崗的時候都仔細點,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要報上來,不能擅自行動。”
“是。”
忠義侯府,忠義候老婦人已經入土爲安了,可是這死因還是沒有查明。大老爺看到二老爺問道:“那個人你到底想起來在哪見過嗎?牧将軍和我們都安排了很多人去尋找,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就像消失了一般。”
“沒有,我也着急,可是就是想不起來,現在我都懷疑自己見沒見過她了。”二老爺露出愁悶的表情。
“哎,你再好好想想吧,這段時間不要你媳婦出門了。”就算二夫人說了她是被陷害的,可畢竟這件事跟她有聯系,在沒有得到真正的真相前,她就是懷疑的對象,對她還是留了一絲戒心的。
“嗯,我知道。”
二老爺進屋的時候,看見二夫人在桌邊作畫說道:“大哥剛才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不管是爲了你的安全,還是因爲什麽,這幾天你都不要出去了。”
聽着二老爺生硬的語氣,二夫人擡頭一臉悲傷的問道:“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不管我相不相信你,不管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系,娘死了,這是無法挽回的事實,怎麽說你聽着就是了。”明明不是這麽想的,可是說出來的話語卻總是這麽傷人。
“我知道了。”自從那天被二老爺打了,又知道自己可能是間接害死了對自己如女兒辦疼愛的婆婆,二夫人的語氣就一直是這樣,不悲不喜,不吵不鬧不說話,整天不是坐在桌邊畫畫,就是看着畫發呆一整天。
二老爺也想要以前的生活,想要以前的二夫人,可是一靠近她就想到自己的母親,心理精神也很疲憊。揉揉太陽穴說道:“你在畫什麽?”
“這是爹生前給娘畫的畫,是娘最喜歡的一副,之前她就想讓我臨摹一副,結果我還沒來得及,她就生病了,這件事就一直拖着,現在她離開了,我就當是盡最後一份孝心了。”
看着地上丢棄的廢紙,二夫人眉間帶着憂愁說道:“可是我無論怎麽臨摹,都畫不出來娘描繪的那種畫面,我真的不孝,連娘這一點小小的願望都滿足不了。”
二老爺走到二夫人跟前,看着那副畫,是二夫人站在一堆花叢裏,笑顔如花的畫面,花叢後面是一座小木屋,木屋後面有一座連綿的山脈,花叢前面是一條清澈的河流,木屋的小廚房裏還有袅袅炊煙,環境清幽雅靜,令人向往。
看着這畫面,二老爺覺得有什麽東西從腦海間一閃而逝,伸手将畫拿在手裏仔細觀看,這莽撞的動作讓二夫人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二老爺說道:“怎麽了?小心點,别給弄壞了。”
二夫人跟忠義侯夫人的關系最好,知道這幅畫對忠義侯夫人的重要性,每次忠義侯夫人想到已逝的忠義候,都會将這幅畫拿出來看,嘴裏訴說着她和忠義候的愛情故事,明明是甜蜜的,可不知道爲什麽,她總能從裏面感受到一絲憂傷。這幅畫一隻都是放在忠義侯夫人的床頭,因爲她覺得那樣,忠義侯就好像陪在她身邊一樣。
“這幅畫好熟悉。”像是想到了什麽,拿着畫向外邊跑去,跟剛要出門的大老爺撞在一起:“大白天的,有鬼在後面追你啊,這麽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子。”
“大哥,我有事情跟你說。”
“剛好,我也有事找你,你跟我出去一趟,有什麽事情等回來再說。”大老爺說着又着急的向門口走去。還沒等二老爺說什麽,轉頭對二老爺說道:“還愣着幹什麽,趕緊走啊。”
“大哥,出什麽事了?”二老爺将畫交給旁邊的仆人,跟着大老爺問道。
“青霞阿姨今天在寺裏被人給下藥了,現在生死未蔔,聽傳信的人說,跟二夫人那天見到的那個人很像,将軍和将軍夫人已經過去了,我們也抓緊點。”青霞和忠義候夫人是閨中密友,兩人的感情比親姐妹還好,一聽說青霞中毒了,下毒之人和害死自己母親的人可能是一個人,兩人都快速向寺裏趕去。
兩人感到寺廟,蘇慕煙剛從裏面出來,兩人和青霞的孩子着急的上前問道:“我娘“(青霞阿姨)怎麽樣了?”
“沒事了,毒已經解了,但是她年紀大了,我來的時候,毒已經有點侵入身體了,我給開了清毒的藥,等醒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蘇慕煙将手裏的藥房遞給青霞的大兒子說道。
“謝謝将軍夫人。”大老爺立馬吩咐下人去抓藥煮藥,一刻也不敢耽誤。
放下心來的幾人坐在外面的石凳上,讨論這件事情。“這個人到底是誰,害死了娘又想害死青霞阿姨,讓我抓到這個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脾氣急躁的二老爺一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憤怒地說道。
“會不會是娘他們得罪了什麽人?”青霞的兒子理智的說道。
“娘和青霞阿姨那麽善良,怎麽會傷害别人,那麽多年了,無論是朝廷百官還是平民百姓,我還真沒聽他們說過娘和青霞阿姨一處不是的地方,當那裏有難的時候,娘和青霞阿姨哪次不都是捐錢又捐良,還親自來寺裏祈禱。”
“二弟說的對。那到底是什麽人所爲呢?”大老爺也陷入了沉思。
“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都先回去吧,等我娘醒來的時候,我們問問她。”看着漸落西山的夕陽,青霞的大兒子對蘇慕煙、牧塵、大老爺和二老爺說道。
忠義侯府,二老爺拿着畫到書房找到大老爺。“大哥,我想起來畫中的人在哪見過了。”
“真的?在哪?”大老爺激動的站起來問道。
二老爺将手裏的畫給大老爺,大老爺打開看過之後失望地說道:“這不是爹給娘畫的那幅畫嗎?我們都看過多少遍了。你拿這幅畫來做什麽。”
“你看娘身後的景色,我之前調皮偷偷地到爹爹的書房去玩,看見爹正看着一幅畫發呆,看見我進來了,立馬将畫用東西給壓住了,我好奇想要看看,爹爹就是不給我看。我趁着爹爹沒注意的時候,一把扯住了那幅畫,傳來“刺!”的一聲響聲,爹爹看畫從邊緣裂開了一道縫,不敢再用力拽,畫就被我給拽了出來。爹爹一把将我給推倒在地上,畫撞在椅子上,還是沒逃過破裂的命運。”
“爹爹,我疼。”我哭着喊着爹爹,可是爹爹向魔怔了一般,拿着破碎的畫出神,很痛苦。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入我的書房一步。”說完也不管大哭的我,将畫收起來,轉身走了出去,快到門口的時候說道:“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尤其是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