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肚子裏懷的可是你哥的孩子,是你們王家的骨肉,你們不但不好好對她,還拿她當奴婢使喚,我辛苦養大的女兒就是讓你們這麽對待的嗎?”
“嫂子?”王雪用疑問的語氣看着秋月母女倆,然後說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嫂子是鎮上首富的千金小姐,現在在鎮上住着呢。”
秋月的母親被氣得不行卻無法反駁。
剛進門的春花看見王雪受委屈,忙上前罵道:“誰叫你欺負我女兒的?不讓她洗衣服,不讓她做飯,坐着沒事連給雪兒倒個水都不可以嗎?還真把自己當成千金小姐了?還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照顧着你嗎?”
“婆婆,你别再說了,我這就去給小雪倒水。”秋月唯唯諾諾的說道。
“别,你身嬌體貴的,我們可不敢勞煩你,不然你娘還不知道要怎麽罵我們呢。”春花諷刺的說道。
這語氣可把秋月的娘給氣壞了,拉着秋月的手說道:“秋月,娘辛苦将你拉扯這麽大,雖然沒讓你過過幾天好日子,但是也從來沒有這樣委屈過你,你真的想好了?這樣的日子是你想要的嗎?”
“娘,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我隻能将它走完。”秋月無奈的說道。
“呦,别說的那麽勉強嘛,要是想走就走,我們有沒有人攔着你,别搞得像是我們欺負了你一般。”春花無所謂的語氣傷到了秋月。這幾個月來每日辛苦幹活,不敢抱怨一聲,不敢跟家人訴苦,換來的是什麽?使他們始終都沒有将她當作一家人,始終是看不起她的。
秋月覺得很悲哀,爲自己以後的生活也很迷茫,突然感覺肚子傳來一陣陣疼痛的感覺,緊緊拉着他娘的手痛苦的說道:“娘,疼,好疼啊。啊……娘!”
“沒事的月兒,你可能是要生了,來,跟着娘說的來,深呼吸,吸氣,呼氣。對,别着急。沒事的。”一擡頭看見傻站着的王雪大聲吼道:“還不趕緊去叫接生婆。”
事情緊急,王雪也沒在乎秋月的母親的語氣有多差,趕忙向外面跑去。春花看見秋月要生了,也趕緊上前來幫忙。
“秋月,用盡啊。”接生婆在一邊着急地說道。秋月現在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痛,全身像是被刀一刀刀的劃開一般的痛。
一個時辰了,就聽見秋月疼得大叫的聲音,接生婆在裏面都着急了,汗水順着臉往下流:“秋月,快點用勁,不然你跟孩子都有危險。”
“啊!”秋月大叫了一聲。“啊!啊!”嬰兒的啼哭聲傳來。接生婆将孩子抱到春花面前說道:“恭喜啊,是個丫頭。”春花心裏有些失望,看了一眼孩子,倒是沒說什麽,将孩子抱在了懷裏。
倒是秋月的母親将孩子從春花的懷裏抱過來,一口一個乖孫的叫着,那開心的表情擋都擋不住。秋月的母親一生就秋香和秋月兩個女孩,倒是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
“啊!好疼啊……疼……”秋月又在屋裏疼的大叫,接生婆覺得秋月出什麽事情了呢,快速的向屋裏走去。一看,愣住了,這是還有一個。外面的孩子,好像也感受到了她娘的疼痛,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秋月的母親在外面着急的喊道:“趙大姐,秋月怎麽了?快點說個話呀。”
“秋月肚子裏還有一個,我要盡快将這個孩子給接生下來。”
“秋月,用盡啊。還有一個。”接生婆給秋月鼓勵。秋月使了很大的力氣,将孩子的頭給擠了出來,就虛弱的躺在床上,隻想閉上眼睛。
“秋月,快點,頭出來了,再加把力就生出來了。”
“嬸子,我真的沒力氣了。”秋月虛弱的說道,眼睛開始慢慢的閉上。實在是沒有任何力氣了。
接生婆一看秋月自己都要放棄了,更着急了:“秋月,别睡呀,你在不用力,孩子就要憋死在肚中了,有可能一屍兩命呢。”
“嬸子,你也别忙了,我是真的沒有力氣了。就這樣走了也好,我真的太累了。”秋月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的,雙眼也已經閉上了。沒有一絲面對死亡的害怕,有的隻是祥和平靜。
“秋月,你不能放棄啊,王朝馬上就來了。”聽到王朝的名字,秋月睜了一下眼睛,然後又失望地閉上。
接生婆一看這個有用,又接着說道:“秋月,你這樣離開覺得輕松了,你想沒想過你剛出生個女兒,有哪個母親會對不是自己的孩子疼愛的,你忍心讓孩子從小就受苦嘛?”
“到時候,那個千金小姐再生了一個男孩,你想過孩子以後的日子嗎?那得有多苦,每日得有多煎熬,沒有母親呵護的孩子是多麽得可憐。”
“難道你想孩子以後跟你一樣,早早的就離開這人世了嗎?”
秋月被離世這兩個字刺激到了,畢竟能夠使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怎麽忍心呢。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了一聲,将孩子生了下來,連孩子都沒能看上一眼,就累的閉上了眼睛。臉上卻挂着幸福的笑容。
接生婆将孩子抱到春花跟前說道:“恭喜啊,這是個小子,你真是個有福氣的,這下孫子孫女都齊全了。”
春花的嘴高興的合不攏,抱着懷裏的大孫子都不舍得放手。秋月的母親忙上前擔心的問道:“趙大姐,秋月怎麽樣了?”
“别擔心,秋月沒什麽事,就是太累了,暈睡了過去。不過,秋月的身體太弱了,這生孩子都差點沒挺過來。等她醒了,給她煮點有營養的東西吃,不然很難熬過今晚。”
“好的,我知道了。”秋月的母親知道春花不喜歡秋月,也不覺得她會舍得把好的東西給秋月吃,忙将孩子放到秋月旁邊,讓春花照看一下離開了。
回到家之後,将養了一年的大母雞給殺了,熬了一鍋濃稠的雞湯,又在裏面打了一個雞蛋端到春花家裏。看到秋香已經醒來了,微笑的看着旁邊的孩子。
“秋月,這是娘給你熬的雞湯,你多喝點,接生婆說你身體太虛了。”
“娘,你怎麽能把雞給殺了呢。那是我們家唯一一隻下蛋的雞。女兒的身體沒有難麽虛弱,不用喝這個的。”
“娘都殺了,你快點喝吧。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想吃什麽了就跟娘說,娘做給你吃。”
“娘,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秋月邊喝雞湯邊哭着說道。
“唉,你丫就是個死心眼,現在就希望王家能看在你給他們生兒育女的份上,能有幾分良心,好好對待你。”
翌日,王朝就得到了消息,向家裏趕來。雖說這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可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還是有期待的。倪悅兒知道秋月生了一兒一女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怎麽還會來看她。
王朝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秋月正在給孩子喂奶,另一個孩子可能吃飽了,在一邊睡覺。輕步上前,看着小小的人,心裏還是很激動的,這就是自己的兒子,好小啊。
“朝哥哥,你回來了。”
“嗯。這孩子真可愛。”
“以後一定會跟朝哥哥一樣帥的。朝哥哥,你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我都想好了,男孩叫王晉,女孩叫王景。”
“小晉,小景,真好聽。”王朝慢慢的抱起床上的小孩,隻覺得還沒有自己的兩隻手大。軟軟的,身上還帶着一股奶香。
吃飽之後的小景,好像也感受到了父親的存在,啊啊的哭了起來,好像是在哭訴父親的偏心,不抱自己。王朝放下懷中的小晉,又将小景抱起來。
小景一點都不哭了,王朝隻覺得好可愛呀。一下午都在陪着兩個孩子,不知不覺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王朝看天色已晚,就直接留在了家裏,晚上哄着兩個小寶貝睡覺。
夜晚,寶寶們隔一個時辰就鬧一次,秋月一晚上那個幾乎都沒怎麽睡覺,王朝也是剛睡着就被孩子給哭醒了。早上起來的時候,有個大大的黑眼圈。一早上就坐着倪悅兒安排的馬車離開了。臨走的時候,給了春花一兩銀子。
“娘,秋月也不容易,你多照顧着點她,給她買點吃的補補身體,秋月的身體太弱了,這兩個孩子,奶都不夠吃的。這段時間你就辛苦一點。”
“放心吧,娘都知道,會好好照顧那兩個孩子的。”春花這段時間對秋月也是真的好,做好飯就讓秋月直接吃,偶爾在煮個雞湯,加個雞蛋的給秋月吃,秋月很感動,覺得自己總算熬到頭了。
連個孩子每天都有充足的奶水喝,這才一個月沒見,王朝就覺得還走長大了好多,晚上也沒有剛開始那麽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