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丫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林家養你這麽長時間就讓你分家的是嗎?”林張氏聽到這個也顧不得哭了,在那大聲罵着。
“煙兒,别胡說。”林李氏拉了一下林煙,轉頭歉意又卑微的對着林張氏說:“大嫂,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煙兒小,說的不算。”
“是啊,村長。煙丫頭說着玩的。您别當真。”林老二也歉意的對着村長說道。
一看林老二和林李氏這麽害怕分家,林張氏可嚣張了:“可别,要是覺得在這個家過不下去就走呗,可别說是小孩子不懂事胡說的,你們要是不在她耳邊說這個,她能知道分家?”
林老三一家,完全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反正這分家不分家對他們來說無所謂。
村長沒有理會他們的吵鬧,低聲問林煙道:“煙丫頭,可不可以告訴村長爺爺爲什麽要分家?”
“村長爺爺,我不想再被賣了,也不想餓肚子了。”林煙說完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
“好孩子,别哭。告訴村長爺爺怎麽了?”
“牧家老三在山上摔斷了腿,大伯娘一聽嫁到他們家有二兩銀子的聘禮,沒經過我爹娘的同意就跟牧家交換了聘書。我娘流産了,我拿兩個雞蛋給她吃,大伯娘把我打倒在地,頭上磕出一個血窟窿,還不請大夫給我看,半夜發起了高燒。”
“我爹怕我熬不過去,半夜去大夫家,我們家沒有錢,大夫就叫我爹認止血和退燒的草藥,我這才保住了性命。我再不曉事,也知道小産要在家休養,可大伯娘第二天就要娘親幹活,這諾大的一個林家沒有我娘還就活不下去了嗎?”
“我爹娘每天做那麽多活,可是大伯娘每天還說我們一家懶,給我們吃的飯最少,你看看我們一家,再看看我大伯一家。我弟弟才六歲,平常人家的孩子也不過在路邊一起玩耍,可是我弟弟看着像四五歲的,背着這麽大一籠豬草。”
“我們一家孩子從我的記憶裏就沒吃過雞蛋,更别說肉了。你看看我們穿的衣服,都是苗苗姐和清水哥他們不要的。今天早上我在屋裏聽得清楚,是大伯母讓我娘去外面幹活,說家裏的碗要苗苗姐刷,可苗苗姐沒刷,是我娘從外面回來刷的,然後又做飯。”
“大伯和三叔他們不問緣由的就責怪我娘,那是我娘,我心疼她,爲她說了幾句話,大伯娘就拿着掃把打我。村長叔叔,你說我們一家有手有腳的爲什麽要寄人籬下?”
“我知道寄人離下不是用在這裏的,可是我們這和寄人離下有什麽區别?”
林煙一說完,有的淚點較低的鄰居都哭了。林李氏也紅着眼眶嘟囔着嘴不知道該說什麽,林夏林天也都在那哇哇大哭,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林老二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嘟囔着嘴,想要說什麽,卻什麽都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