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不敢再要林張氏手中的饅頭,生怕她把自己送走,隻能自己低着頭哭。在旁邊刷碗的林煙看弟弟這樣也很心酸。“大伯母,小天還小,你不要把他送走。”
“有你什麽事,刷完碗了嗎?”
“刷好了。”面對火力太強的林張氏,林煙縮縮身子低聲說道。
“刷好了,就去打豬草,再去找别的活幹,一個不吩咐就不知道做,怎麽林家就有一個懶東西。”
這大伯母還真是個奇葩。看樣子就算有好東西也不能拿出來的,到底要怎樣才能光明正大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受林張氏的欺負。
對了,分家。林煙很開心,都開始計算着要是分出去該怎麽養活自己,怎麽讓家人過得更好,要怎麽調理林李氏的身體,畢竟勞累這麽多年,身子都虧了許多。
理想總是豐滿的,現實總是骨感的。就大門一家這個勞動力,大伯母是肯定不會舍得将他們分走的。而且這房子還是林老爺子沒去世的時候新蓋的,好幾間青磚大瓦房呢,林張氏也不會舍得啊。
哎,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到自然直。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的睡個安心覺。
早上,林煙醒來看見林夏坐在桌子邊拿着衣服在補。很奇怪,往常這個時候,林張氏早就罵罵咧咧的要把林夏趕出去幹活了,今天怎麽沒有動靜,難不成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夏夏,今天大伯母怎麽沒讓你出去做活?”
今天有一個媒婆要給林苗苗說親,那媒婆看我昨晚家中的活計,還要拿着背籠出去打豬草,就說了一句小小年紀就這麽懂事能幹,以後一定是個賢惠的人。娶到她也算有福氣了。
大伯母一聽吓壞了,這可是找來給苗苗說親的,萬一把林夏說成了,她豈不是很吃虧,轉過身瞪了林夏一眼說:“天天懶的跟什麽似的,又想接着打豬草的出去玩,瞎跑什麽,還不快進屋把破的衣服給補了。”
“這孩子别理她,我們進屋裏說。”林張氏把媒婆請進了屋。
林夏也不在乎林張氏怎麽說她。放下背籠就回到了房間。“夏夏,你可比可以給姐姐做四個這麽大的袋子,林煙邊說邊用手比劃着,然後在裏面裝上泥土,一個大約有五斤重。”
“做袋子我會做,可是爲什麽要在裏面裝土啊。”
“姐姐這身體太虛弱了,要自己在房間裏慢慢鍛煉,要是大伯母看見我出去了,又得讓我趕緊幹活,我還沒好利索,要是再出點什麽事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了大姐,我偷偷地做好給大姐拿進來。”
“懶丫頭,快點去打豬草,豬都要餓死了,看你們過年上哪吃豬肉去。”一把媒婆送走,林張氏就恢複了她以前的嘴臉。
不過看她剛才笑呵呵的表情,看來這媒婆說的親還是很得林張氏的喜歡的。林張氏一直都是嫌貧愛富的,是哪家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