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十五年,南釋國爲表達兩國友好,特将南釋安然公主聯姻于玄漢帝國,天啓帝封十王爺爲南陽王,賜東南爲其封地,讓其迎娶安然公主,并派譴賀蘭将軍前往南釋接親。
當衆兄弟被皇上逐回封地,唯獨十王爺能留在京城十五年之久,可見十王爺在當今皇上的心中的份量不小,而今又蒙皇上禦賜大婚,并封地東南,可謂安富尊榮,各大宗族皆前往東南賀喜。
東南雖爲十王爺封地,但并無管冶東南的實權,東南的勢力仍以滄海樓爲首。
對于十王爺的突然降至,心思緒密的龍滄海心中已然有所明了,此舉表面上是天啓帝對十王爺的嘉賞,并且體恤安然公主長途跋涉而選擇離南釋國最近的東南,實際則是遠離京城可以提防南釋有所圖謀,而且還可以讓朝廷監察東南異動。
對天啓帝的一石二鳥之計,龍滄海忍不住冷嗤一聲,東南盡在掌握之中,一個十王爺而已,何懼之有。
離大婚還有兩天,各大宗族,世家官宦便已到了東南封地,一時間南陽王府所在的鎮上異常喧鬧,此鎮原名南風鎮,因爲十王爺的到來,遂改名爲南陽鎮。
曾經聽司徒品音提及過十王爺,淩玉霜對于那個對司徒品音癡情而讓她不得不離開京城的十王爺不竟有些好奇,于是淩玉霜便跟着胭脂煙來到了南陽鎮。
此時,客棧裏,淩玉霜喝着茶水,聽着周圍的人讨論着十王爺的事。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挑了下眉頭,淩玉霜循聲望去,客似雲來的廳堂内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那人便是孫老頭。
淩玉霜嘴角一揚,想不到竟然會三番兩次地見到這孫老頭,如此的巧合讓她的心裏陡然冒出了一絲懷疑,這孫老頭該不會是故意出現在她面前吧。
第一次見面,是在龍門客棧,他提到了大皇子和陌如玉,而他們倆正是離殇的父王母後,而後面還提到了一個小孩,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小孩就是離殇。
而第二次,是在京華鎮的福甯客棧,正是他們帶着唐先生去昆侖境求藥的路上,孫老頭講的便是唐先生和黃韻溪的故事,又是如此湊巧。不僅如此,他還贈送了天心石,而天心石正是解藥之一,如此也未免太過來湊巧了,更何況天心石如此珍貴,他卻輕易贈予她,實在是匪夷所思。
而現在,正當她對十王爺好奇之際,他又出現在她的面前,講着十王爺的事。
淩玉霜不得不有所懷疑,可是仔細一想,他們之間過往并沒有什麽交集,而她也似乎沒有什麽可以讓他有所圖的。
難道一切真的是巧合?不管怎麽樣,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孫老頭絕非泛泛之輩,能知道這麽多,還擁有天心石,講的都是跟他們有關的事,看來對于他們幾個,孫老頭一定了如指掌。
思及此,淩玉霜決定收回心緒,先聽他講述關于十王爺的那些事。
這時孫老頭朝淩玉霜看了過來,沖着她笑了一下,在衆人的催促下開始侃侃而談。
“這十王爺啊,乃龍淵武皇的第十子,當今天子的十皇叔……”
孫老頭剛說了一句話,就被人打斷了,“孫老頭,這個誰不知道,能不能講的大家不知道的事啊。”
孫老頭臉一沉,“老頭我最讨厭人打斷我的話,不講了。”
說完,打算拂袖而去。
“别别别,孫老頭,不,孫先生,我錯了,我向您陪罪了,我請喝酒,您就繼續給大家講講吧。”在衆人指責的目光中,那人連忙擋在了孫老頭的面前賠禮道。
孫老頭瞪了一眼那人,回到了位子上繼續說道。
“十王爺,名龍潇,人如其名,潇灑如風,對世事皆一副雲淡風輕,對權勢更是無動于衷,在龍淵武皇登基之時便請求遠離皇宮,擇偏遠一地安身,但因十王爺從小身體不佳,龍淵武皇心有擔憂,便在京城幽靜之處建了十王府,将他留在了京城。”
伸手抓過小二手中的酒壺,孫老頭仰天豪飲。
“老頭,你……”小二見客人的酒被孫老頭搶走了,連忙上前打算搶回。
“小二,算了,這酒就給他喝吧。”那名客人豪爽地說道。
見狀,小二這才作罷,帶着一絲不悅轉身離開。
孫老頭一臉滿足地擦了擦嘴角,繼續說道。
“這十王爺不僅身體不佳,而且還有眼疾,從小雙眼看遠物模糊,到後面,近乎失明。直到十年前,得遇“妙手神醫”唐逸天,不僅眼睛得以複明,在唐逸天的細心下,身體也漸漸好了起來,不似以往的弱不禁風。”
孫老頭停了下來,酒壺一拾,潤了潤喉。
“十王爺有個紅顔知己,就是京城第一樂師黃韻溪,世人皆以爲二人是一對佳偶,然而出乎世人的意料,他們二人卻隻是知己,而黃韻溪與唐逸天于十王府一見終情,十王爺有意促成他們的好事,然而,唉,哎呀呀,老頭我又離題了。”
“黃韻溪和唐逸天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有人忍不住出聲問道。
“老頭我今天講十王爺,不打算講黃韻溪和唐逸天的事。”孫老頭一臉的任性。
那人摸摸鼻子,默默地閉上了嘴。
“五年前,黃韻溪回到了京師,帶回了一個女徒弟。”
說到這,孫老頭看了眼淩玉霜。
淩玉霜皺了下眉頭,這孫老頭果然是深藏不露。
拾起茶杯,淩玉霜一言不發地喝着茶,側耳靜靜地聽着。
“那個女徒弟可是東南第一琴師司徒品音?”有人問道。
孫老頭隻是笑了笑,并沒有回答。
“黃韻溪師徒回到京師,就應十王爺之邀落腳于十王府。自打回到京師,黃韻溪就一直郁郁寡歡,無心奏曲。而她的徒弟很有天賦,年紀輕輕琴技竟已有黃韻溪八分功力,她的琴音除了有黃韻溪的大氣之範,也偶爾有一些柔情之曲。十王爺對她贊賞有嘉,常有沉迷之時。久而久之,似乎對她有傾心之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她,十王爺婉拒了多少世家千金、世間美人。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兩年前,黃韻溪身故後,那徒弟便也離開了京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