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洞,與寒冰崖遙遙相對,是“賽華佗”百裏慕鑽研醫術的地方,他過世後,他的大徒弟段雲舒雖然常年外出,但每年都會回來住上一段時間,而段雲舒過世後,這裏的空置了下來,這幾年都是楚禦風隔二三個月就前來收拾打理一番。
此時,雲霄洞内,楚天闊正與一人在商談,那人便是賀蘭大将軍賀蘭隽。
賀蘭隽,玄漢帝國的鎮北大将軍,深受天啓帝的器重,此次聽聞北胡有異動,便前往朔北一探究竟,誰知在路上竟遭到北胡的叛軍鐵騎軍的伏擊,幸得無痕和淩天豪的出手相助,将身負重傷的他送到到昆侖境醫冶。
那天在無痕淩天豪的配合下,楚天闊将他偷偷轉移到了雲霄洞。
直到十天前,賀蘭隽才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經過十天的休養,現在他已差不多康複了。
“楚兄,外面現在什麽情況?”因傷被困雲霄洞的賀蘭隽一見到楚天闊就忍不住地問道。
“鐵騎軍已停止搜查賀蘭兄你的下落,幾天前鐵騎軍就消失了蹤迹。”楚天闊神色凝重的說道。
“此次真的是出師不利,誰曾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看來我真的是老了,堂堂玄漢大将軍竟敗在北胡那小小的叛軍手上,真是汗顔啊!”賀蘭隽氣惱的說道。
“賀蘭兄勿自責,勝敗乃兵家常事,我看那鐵騎軍不像偶遇,倒像是有備而來,看來不簡單,說不定背後有人操控,隻是鐵騎軍首領鐵虎與北胡大王奇溫圖勒已勢不兩立,那麽還有誰有本事操控鐵騎軍。”楚天闊道出心中疑惑。
“還有一個人!”
人未至,聲先到,一個淡然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楚天闊和賀蘭隽循聲望去。
下一秒,明月教左護法軒轅靖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
楚天闊和賀蘭隽一見,連忙迎了上去。
隻見二人衣擺一揚,雙膝跪地,恭敬地喊道。
“楚天闊參見少主。”
“末将參見殿下!”
“二人請起!”
俯下身子,軒轅靖伸手扶起了二人,接着軒轅靖取下了臉上的黃銅面具,出現了一張俊逸的面容,雖近不惑之年,然而歲月并未在臉上留下過多痕迹,仿若剛入而立之年。
“殿下,您怎麽來這裏了?”賀蘭隽好奇地問道。
“賀蘭将軍,你的傷勢怎麽樣了?”沒有回答賀蘭隽的問題,軒轅靖關切地反問道。
一旁的無痕見狀,對賀蘭隽說道:“少主擔心将軍的傷勢,忙完要事便匆匆地趕了過來。”
軒轅靖皺了下眉頭,喝道:“無痕!”
聞言,無痕低頭退至了一旁。
“末将惶恐,讓殿下操心了!”賀蘭隽有絲不安地說道。
軒轅靖搖了搖頭,用尊敬的眼神凝視着賀蘭隽,說道:“賀蘭将軍爲了複國大業不惜忍辱負重,背負着背信棄義的罵名,假意歸順玄漢,以保我天玄的兵力。如今将軍身受重傷,我軒轅靖不來探望一下,如何心安。”
“殿下言重了,爲了複國大業,末将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賀蘭隽慷慨激昂地說道。
“有賀蘭将軍如此忠臣良将,相信複國大業指日可待!”軒轅靖感慨萬千地說道。
這時,一旁沉默不語的楚天闊開口問道:“少主,您剛才說的那個背後操控之人究竟是誰?”
軒轅靖眼眸劃過一絲精明,沉聲說道:“奇溫圖布。”
“飛鷹堂總堂主?”楚天闊驚呼道。
“飛鷹堂乃玄漢八大宗族之一,八大宗族以捍衛玄漢江山爲己任,奇溫圖布何以要做有損玄漢江山之事。”賀蘭隽一臉疑惑地問道。
軒轅靖冷笑了一下說道:“你們忘了奇溫圖布是北胡當年的大皇子,如果不是奇溫圖勒設計奪權,如今的北胡大王可就是奇溫圖布,試問他如何能善罷甘休,甘心淪爲玄漢的八大宗族之一,不過是爲了保存實力,再肆機奪回政權而已,此番操控之事無非是想引起北胡和玄漢的矛盾,以坐收漁人之利。”
“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楚天闊謹慎地問道。
軒轅靖淡淡一笑,說道:“以不變應萬變。天啓帝傳召,賀蘭将軍你先回京面聖,對于飛鷹堂此舉,你切勿提及,以免打草驚蛇!”
“是!”賀蘭隽回道,眼裏對軒轅靖流露出一絲佩服。
“淩長老已去朔北,那誰護送賀蘭将軍回京?”楚天闊沉重地問道。
“末将雖年紀大了,但還不至于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賀蘭隽不服輸地說道。
“是我讓淩長老去朔北的,放心吧,我讓無澈無涯護送将軍回京。”
對于淩天豪朔北尋找淩玉霜之事,軒轅靖嘴上雖一語帶過,然而内心卻是一陣揪痛。
強壓下心頭湧上的痛感,軒轅靖對賀蘭隽出聲安撫。
“将軍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然而将軍有傷在身,還是小心爲上。”
軒轅靖開口了,賀蘭隽也就不好拒絕,連忙謝恩道:“殿下有心了,末将在此謝過殿下。”
“這些年,諸位爲了天玄,爲了我軒轅家,付出了太多了,該說感謝的人應該是我軒轅靖!”軒轅靖感慨道。
“殿下言重了,能爲天玄鞠躬盡瘁是末将的光榮。”賀蘭隽一臉受寵若驚地說道。
而楚天闊則一臉凝重地說道:“昆侖境世代守護軒轅家,這些都是奉内之事,少主無須放在心上。二十年多前未能守護好軒轅家,讓皇上和太子殿下慘遭不幸,屬下一直耿耿于懷,如今軒轅家隻剩少主一人,屬下将誓死護少主周全,他日九泉之下,才有臉見列祖列宗。”
“看來是天佑我天玄,有你們相助,我天玄必定複國有望!”軒轅靖一臉正色地說道。
聞言,無痕雙膝一跪,喊道:“少主鴻福齊天,天玄光複指日可待!”
而賀蘭隽,楚天闊立刻雙雙跪了下來。
“諸位,起身吧!”
望着眼前的三人,軒轅靖的臉上展露出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然而心裏卻久久不能平靜。
這些年,複國的重擔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爲了所謂的大業,爲了衆人的期望,他如履薄冰,将自己藏在面具之下,妻女在眼前也不敢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