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禦風對離殇地說道:“我對寒煙姑娘并沒有一絲男女之情,我不能娶她,況且寒煙姑娘未必願意嫁給我。”
這番話楚禦風雖是對離殇說,但眼神卻瞄向了心亂如麻的司徒品音。
離殇歎了口氣說道:“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寒煙姑娘對你情有獨鍾,豈有不願之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楚禦風心痛地說道:“可是我不能抛棄我心愛的女人而去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離殇沉重地說道:“抱歉,這是我能想到的惟一的辦法。”
淩玉霜心有不甘地說道:“不,一定有其他的辦法。”
一旁沉默不語的司徒品音痛苦地說道:“離公子說的沒錯,這是惟一的辦法。”
淩玉霜皺着眉頭看向司徒品音,“玉兒!”
司徒品音的話讓楚禦風一陣愕然,不敢置信地看着司徒品音。
下一秒,他眼裏劃過一抹受傷,顫抖地說道:“玉兒,你竟也同意讓我娶他人爲妻,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麽?可以讓你這樣随便把我推給别人。”
“不,不是這樣的,”司徒品音急切地搖頭喊道,“我隻是在擔心義父。”
然而越急于解釋,卻越解釋不清。
楚禦風苦笑了下,“你隻擔心師父,卻不曾爲我着想過,原來我們之間的感情根本就經不起考驗。”
司徒品音一把抓着楚禦風的袖子,慌亂地說道:“不,禦風,你在我心中是很重要的。”
楚禦風自嘲地說道:“隻是沒有師父重要,或許我的愛對你來說,遠不如親情,甚至于友情,來的重要,否則你不會五年來對我不聞不問,如果不是爲了師父,你也不會再回到昆侖境。”
聞言,司徒品音發覺自己的無心之言已經深深地傷到了楚禦風,想要解釋,卻一時詞窮,不知從何說起。
深吸一口氣,司徒品音顫抖着說道:“對不起,禦風,我不能置義父的生死不管!”
她不能不管義父的生死,爲了義父,她也隻能舍棄自己的幸福不,縱使這會讓她痛不欲生,既然如此,那麽再多的解釋也是徒然,那就這樣吧。
楚禦風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悲傷,“他是你的義父,也是我的師父,你放心,我會救他的。”
說完,楚禦風看了一眼司徒品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看着楚禦風離去的背影,淩玉霜扯着司徒品音的袖子心急對着司徒品音說道:“玉兒,你快去跟二公子解釋解釋!”
耳邊回蕩着楚禦風的離開前那句話,司徒品音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湧了出來,下一刻,腳下一軟,跌坐在了凳子上,傷心欲絕的司徒品音終究忍不住,趴在桌上痛哭了起來。
司徒品音的舉動讓淩玉霜不禁驚慌失措。
見狀,一臉沉重的離殇對淩玉霜說道:“你在這陪司徒姑娘,我去看看楚兄。”
說完,離殇朝楚禦風離去的方向追去。
淩玉霜在司徒品音身邊坐下,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司徒品音的後背。
此時再多的安慰也是惘然,能做的也許隻有默默的陪在她身邊。
看着傷心欲絕的司徒品音,淩玉霜決定讓她痛哭一場。
那邊,從司徒品音的房間飛奔而出的楚禦風心灰意冷地走在湖邊。
老天爺似乎感受到了這份悲傷,細雨飄落了下來。
眼角已然濕潤的楚禦風擡起頭,任那冷冷的雨點灑落在他的臉上,那滴落下來的分不清是楚禦風的淚水,還是雨水。
緊追而來的離殇,看着默默站在雨中淋雨的楚禦風,心裏頗不是滋味,被迫放棄自己的心愛之人,去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是何其痛苦,何其悲哀的事情。
離殇忍不住問自己,如果換做是自己,在恩情和愛情之間,自己會如何抉擇。
會像楚禦風這樣違背自己的内心嗎?
想到要放棄玉霜,離殇心裏一陣心痛。
下一刻,離殇眼神一凜,暗自發誓,爲了玉霜,他離殇情願負盡天下人。
可是接下來,離殇想起了“他”,離殇猶豫了,如果是“他”,自己便狠下心負“他”嗎?離殇茫然了。
那一年,見到“他”,他的世界就徹底灰暗了,他活着的理由也徹底的改變了,直到他遇到了淩玉霜,他的生活開始有了色彩,這樣的幸福會持續長久?他不知道,他惟有拼命去保住。
歎了一口氣,離殇不願再去多想,邁開腳步向楚禦風走去。
“楚兄!”
聽到聲音,楚禦風伸手擦了下臉,循聲一看,原來是離殇。
“離兄!”
“楚兄,在下多言了,讓你和司徒姑娘因此出現争執了,實在抱歉。”離殇一臉歉意地說道。
“離兄,你多慮了,我和玉兒的問題一直都在,隻不過以前我們都在逃避而已。”楚禦風苦笑道。
這時,雨漸漸大了起來,二人便踏上石橋朝涼亭而去。
雨點淅淅瀝瀝地下着,在湖面上蕩起一圈圈漣漪。
楚禦風心情沉重地望着湖面,那雨點仿佛砸在了他的心裏,留下了點點傷痕。
離殇眼神迷離望着着遠方,有些茫然地問道:“楚兄,你會娶寒煙姑娘爲妻嗎?”
楚禦風臉上雖然波瀾不驚,但眼神裏一絲憂傷劃過,對于離殇的疑問,他淡淡地說道:“應該會吧!”
離殇收回遠眺的目光,看着身邊這個傲氣的男子,楚禦風給自己的印象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隻要他認定的人和事,就堅持到底,不會在乎别人的眼光。他的勇敢,他的堅持,一直是自己所欽佩的,也是自己缺乏的,讓自己想去改變。而今,堅定如他,卻也隻能向世事低頭,離殇心裏一陣稀噓,不禁對于自己的将來感到些許不安。
将視線從楚禦風身上挪開,離殇不死心地問道:“楚兄,放棄自己的愛人,去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那将是三個人的痛苦。爲此而舍棄三個人的幸福,這樣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