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禦風聽的如癡如醉,怪不得當年,龍滄海會折服于這一曲,讓他極力邀請司徒品音移往東南,對司徒品音更是高禮相待,東南第一琴師果然名副其實。
曲音剛落,正當楚禦風想開口稱贊之時,“啪啪啪”一陣鼓掌聲搶先傳來。
二人循聲望去,涼亭外三個人走了進來,走在蕭子穆,寒煙前面的是一位三十五六歲的男子,一身藍色的錦袍,腰間一根金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一張成熟穩重的俊臉,筆挺修長的身材,小麥色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卻緊抿的唇,以及一雙漆黑的眼珠時而閃過墨綠,身上有一種大隐隐于市的涼薄氣息。
隻見他大步走向司徒品音,眼露贊許之色說道:“好一首《萬裏江山譜》,品音你的琴技又精湛不少。”
看到來人,司徒品音喜悅之色瞬間躍于臉上,霍然站了起來,朝來人喚道:“塵莊主。”
楚禦風一聽,原來此人就是飛魚山莊莊主塵魚,怪不得身上有種不容小觑的氣勢。
塵魚一聽司徒品音的稱呼,笑容一斂,沉聲說道:“品音你叫我什麽?”
司徒品音一愣,接着笑容浮上臉頰,說道:“塵大哥,品音錯言了。”
聽到司徒品音這一聲“塵大哥”,塵魚開懷大笑道:“這就對了,一年未見,品音你記性可變差了!”
司徒品音笑了笑說道:“一年未見,塵大哥還是潇灑如風。”
“我一回莊,子穆就跟我說品音你來了,我可是立馬就過來見品音你。”塵魚挑了下眉說道。
“塵大哥,有心了,品音真是受寵若驚。”司徒品音故作驚訝地回道。
“哈哈哈!”聽見司徒品音的戲腔,塵魚忍不住大笑道。
對于塵魚的開懷,蕭子穆見怪不怪,而寒煙眼裏卻劃過一絲驚訝,繼而盯着司徒品音陷入了沉思。
而楚禦風看着二人的相談甚歡,臉上雖然波瀾不驚,然而眼裏卻劃過一絲不快。
似乎感受到旁邊傳來一道冰冷的眼神,塵魚轉頭看了過去,看到已收起冰冷目光的楚禦風,正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
“這位是?”
一抹挑釁的眼神閃過,楚禦風嘴角上揚,開口說道:“在下楚禦風,是品音的……”
司徒品音看見楚禦風的異樣眼神,連忙搶過話來說道:“禦風是我多年的摯友。”
聞言,楚禦風有些訝異地看着司徒品音,心裏劃過一絲心傷。
塵魚對楚禦風淡淡一笑,說道:“品音的朋友,就是塵某的朋友,楚公子,幸會,幸會。”
楚禦風客氣地說道:“久仰塵莊主大名,今日得以一見,是在下的榮幸!”
“楚公子,不必見外,請坐。”說完,塵魚便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塵魚略帶歉意的對司徒品音說道:“聽子穆說,品音你已經來了兩日了,不巧我剛好出海,讓品音你久等了。”
司徒品音說道:“無妨,這兩日,承蒙蕭公子熱情款待,品音倒也過的舒悅。”
一旁蕭子穆聞言,謙虛地說道:“閣主直接喊我子穆便可,子穆招待不周,閣主海量。”
司徒品音搖搖頭說道:“子穆你多慮了!”
看着二人客氣地一來一回,塵魚便轉移了話題,戲谑地說道:“品音,我邀請了你那麽多次都不見你來飛魚山莊做客,這次怎麽肯屈尊降貴來我飛魚山莊?”
聞言,司徒品音尴尬一笑。
見狀,塵魚笑道:“品音不必介懷,我隻是開個玩笑,不管是什麽原因,品音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
司徒品音與楚禦風相視一下,說道:“實不相瞞,品音此行乃有事相求!”
見司徒品音面有難事,塵魚開口說道:“品音,有事但說無妨,隻要我能辦到,一切好說。”
望着塵魚豪氣幹雲的樣子,司徒品音猶豫了下說道:“塵大哥,你剛回來,還是稍後再說吧。”
塵魚開口說道:“也好,難得品音你來我飛魚山莊,接下來就讓塵大哥好好招待下品音你。”
司徒品音笑着回道:“那品音就卻之不恭了!”
是夜,飛魚山莊一番觥籌交錯,席間不乏絲竹之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司徒品音與楚禦風相視一下,話入正題:“塵大哥,此次來飛魚山莊,品音有事相求。”
塵魚放下酒杯說道:“正如我午後之言,隻要我能辦到的事,意不容辭,品音你就直說吧。”
司徒品音一臉緊張地望着塵魚說道:“品音想向塵大哥讨要一樣東西。”
看着司徒品音凝重的眼神,塵魚有些好奇地問道:“什麽東西?”
司徒品音小心翼翼地說道:“南海定風珠。”
聞言,塵魚臉色一變,眉頭緊皺。
見狀,司徒品音心裏一涼,看了一眼楚禦風。
見塵魚沉默不語,楚禦風忍不住開口喚道:“塵莊主!”
楚禦風的呼喚聲讓塵魚回過神來,臉上浮上歉意,歎了口氣對司徒品音說道:“品音,實在對不起,這個忙我無能爲力。”
聞言,司徒品音心下一慌,懇切地對塵魚說道:“塵大哥,我知道定風珠是飛魚山莊的鎮莊之寶,若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向你提如此過份的要求。”
望着司徒品音懇求後目光,塵魚爲難的說道:“不管品音你要飛魚山莊的其他任何的東西,我塵魚決不推托,但惟獨這定風珠,我不能給你。”
司徒品音懇求道:“塵大哥,我要定風珠是用來救命的,義父他命在旦夕,如果沒有定風珠,義父他……”話未說完,司徒品音一陣哽咽。
楚禦風也開口說道:“塵莊主,請你救師父一命,隻要你肯割愛,不管你有什麽要求,在下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