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茶和薄牧亦趕到醫院的時候,阮因和左少辛都在救急室裏。
兩個人現在情況全然未知,但肯定不容樂觀。
七樓。
哪怕下面都是草坪泥土,不如水泥地殺傷力大,但也差不多了。
有幾個被吓暈過去的目擊者,還有些膽子大的說,其中有個身體都摔變形了,明顯是沒救了。
薄牧亦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他身後跟着的一大票暗衛也很讓人矚目。
蘇茶看見了在外面等着的,眼睛通紅的男人,心裏面也感覺到鈍痛鈍痛的,“爸。”
她喊了一聲,走了過去。
宗宴修看見她,表情有些哀傷,他看着蘇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茶抱了抱他:“爸,你别說,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他這麽多年,對阮因,始終都是愛的。
别人都說他昏睡了十幾年,但對他來說,也許隻是很短暫的一段時間。
他對阮因的記憶還停留在曾經,他對阮因的愛情依然還存在。
所以他才會讓蘇茶放棄複仇。
但誰都沒想到,放棄複仇了,依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蘇茶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站在她的立場,她也許什麽情緒都應該有,但卻什麽都沒有。
她在家裏感覺到一陣的心悶氣短,她以爲是宗宴修出了事,沒想到會是阮因。
畢竟是血緣牽絆,哪怕隔了十幾年,那種感覺冥冥之中依舊存在。
即使現在到了醫院,她的心髒依舊跳的比平時更快。
薄牧亦也跟着坐了下來。
他面無表情的,看見蘇茶抱宗宴修,難得的沒有說什麽。
等蘇茶抽回身,轉頭看向他,剛要張嘴,薄牧亦不由分說就将蘇茶按進了自己的懷抱中。
“你别說,我也懂的。”
他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學蘇茶。
蘇茶沉默,在他懷中窩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旁邊的宗宴修因爲記挂着其他的事情,并沒有在意這邊。
蘇茶擡起頭來,看了周圍人一眼,皺眉道:“左家那邊都沒來人?左芷詞呢?”
“暈倒了。”
宗宴修歎口氣:“現在在病房裏面躺着休息,南梵還在上鋼琴課,沒敢通知他。至于他爺爺奶奶,今天有什麽活動去香港了,馬上就趕回來。”
蘇茶點點頭,不再多問。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急救室的燈先滅了一張,蘇茶擡頭看過去,有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先走了出來,表情凝重:“左先生還在搶救當中,基本上,腿部粉碎性骨折,以後隻能在輪椅上……至于左夫人。”
他歎息一聲,搖頭道:“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左夫人,已經去世了。”
宗宴修的臉色白了起來,蘇茶一瞬間别過頭去,似乎意識到自己情緒不對勁,又看了回來,平靜着聲音說了一句:“我們知道了。”
如果仔細聽,似乎能夠聽出,她的聲音有那麽一絲絲的不平穩,帶着顫音。
心裏面應該早有準備的,有準備的不是這個死訊。
而是,她爲什麽會有莫名難過的情緒呢?
(本章完)